女人是感性的,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浪漫幻想中無法自拔;男人是理性的,情感觀念也多半粗俗簡單。所以,當(dāng)一個英俊瀟灑、溫柔體貼、浪漫多金的男性出現(xiàn)時,桃花運缺乏的女性一定會被打動。女人的情感防線始終還是抵制不住男人的好。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在百度里輸入了“歐陽林”三個字,電腦竟然一下子跳出一百多萬條檢索結(jié)果。
歐陽林是歐陽良程的玄孫。歐陽良程身為歐陽家族大業(yè)的奠基人,在八十多年前就利用自己精準的商業(yè)眼光、高超的經(jīng)營手段奠定了全球百大首富之一的霸主地位。
歐陽家族的人似乎都是天生的商業(yè)精英,他們在全球商場上縱橫馳騁,獨領(lǐng)風(fēng)騷,在德國和美國都有相當(dāng)大的影響力,在政治上也具有較高的話語權(quán)。在《福布斯》去年3月公布的全球富豪榜中,前一百名有三個都是歐陽家族的精英。
歐陽林據(jù)說是這一代子孫當(dāng)中最被業(yè)界看好的一位,但是不知為何,三年前,他竟然舍棄了德國的產(chǎn)業(yè)回大陸發(fā)展。這種名人的八卦在網(wǎng)上比比皆是,很多都是和各個美女的緋聞。
我合上筆記本電腦,心里異常煩悶。
完美的夢中情人可遇而難求,但歐陽林似乎是按照我心目中的標(biāo)準打造的一般,完全符合我對另一半的幻想。然而,他表現(xiàn)出的強烈情感也太異于常人了,在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情感,每天一束的鮮花估計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我是不相信一見鐘情的。雖然說特別的女子最終都能夠獲得優(yōu)質(zhì)男人的異常垂青,但是一見鐘情也要靠出色的外貌和獨特的氣質(zhì)才會發(fā)揮作用。如果朱麗葉是個相貌平平的尋常女子,羅密歐在殉情之前也肯定會再三掂量。
無論如何,我還是決定離他遠遠的。他不一定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但絕對是一個我將來會后悔招惹的人物。
我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慢慢走到落地窗前。
現(xiàn)在天色還早,畢業(yè)生宿舍區(qū)一片安靜祥和,附近宿舍樓的男生女生應(yīng)該還處于睡夢之中,外語宿舍樓的姑娘們早就跑到自習(xí)室去修改畢業(yè)論文。
這幾天,外語學(xué)院的人都在沒日沒夜地上自習(xí)。每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每個宿舍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回來。今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還是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我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回床上再睡一個回籠覺,竟意外瞥見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小男孩舉著一臺相機躲在樓下的一棵樹后面,鏡頭剛好對準我這個方位。
我隨手抓起窗臺上的仙人球瞄準相機扔過去,男孩手中的相機應(yīng)聲落地。
我連忙跑下樓,正好看到男孩一手顫抖地拾起照相機,另一只手擦拭著上面的灰塵。
看到我突然出現(xiàn),他似乎有些意外,呆立片刻之后,他抓著相機就要往10號宿舍樓的方向跑去。
我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磚片朝他扔過去,他手中的相機再次落地。
在他撿相機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小跑到他面前。
他似乎有些恐慌,兩手緊緊護著自己的手里的相機。
我伸出右手佯裝打他的頭部,他下意識地抬起左手護住頭部,我順勢抓住他的胳膊往背后一拐,將他擒住了,接著用膝蓋用力抵住他的腰部,順手奪下他右手抓著的相機。
小男孩的記憶立刻似泉水一般涌入我的腦海,沖擊著我本身的記憶。我強壓下新鮮的記憶,控制住想吐的欲望。
我又能體驗到異能了。但是為什么從醫(yī)院出來之后的這幾天,我竟然變得和普通人無異?我看著這個小男孩,希望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沒想到他竟然眼淚汪汪地說:“這可是我爸爸的相機啊……”
我沒有理他,打開相機翻閱著。里面竟然都是我的照片,很多照片上的時間竟然標(biāo)注到了5月初,看來這家伙已經(jīng)跟了我很長時間了。
我有些奇怪:“你為什么要偷拍我啊?”
他咬著牙,黑瘦的臉憋得通紅,雖然身體一直在掙扎著,但還是一言不發(fā)。
我笑了一下,舉起相機要往旁邊的乒乓球臺上砸。
他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嘴里連連說著:“好的,好的,我告訴你?!?/p>
我松開抓住他的手,將相機里面的SD卡取出來,把相機遞給他。
他喜出望外地接過相機,像寶貝一樣將相機抱在手里,看看四周無人,才小聲說:“其實我也不清楚,就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雇我來監(jiān)視你,我每天晚上把照片傳到一個指定的郵箱里,她把錢打到我的賬戶里?!?/p>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呵斥道:“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學(xué)人家做什么偵探,快回家寫作業(yè)去,否則我告訴你父母?!?/p>
他紅著臉跑走了。
我得意地笑了一下,往宿舍走去,背后似乎有一雙火辣辣的眼睛在注視我。
我走進宿舍樓,側(cè)身站在貼了單向透視膜的玻璃門后面。果然,門口很快就出現(xiàn)一個瘦小的身形。
我跳出來一看,竟然是前幾天見到的那個捧著浴缸的小姑娘,她今天穿了一條粉色的吊帶連衣裙,顯得愈發(fā)嬌小可人。
她看到我,先是一怔,繼而甜甜地一笑,圓圓的臉蛋粉嘟嘟的,深陷的酒窩打著旋兒:“姐姐,你在這里啊,我找你好久啊?!?/p>
“找我?”我有些意外。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搶手?
“是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栙瀮啊,我們前幾天見過的,”她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紙袋,說,“你的腳傷還沒有好,爺爺讓我給你把藥貼帶過來了,爺爺說你最好抽空去一下醫(yī)院,他再給你檢查一下耳朵。”
“你爺爺是陳醫(yī)生?”我接過紙袋,濃郁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嗯,是的啊,你在醫(yī)院見過的。”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宛若月牙一般。
“幫我謝謝你爺爺,”我試探性地問,“你們和歐陽林很熟嗎?”
她歪著腦袋,一臉茫然的樣子:“歐陽林是誰啊?我不認識。我和爺爺本來在上海生活,三年前,爺爺突然帶我來到梅城,我們在這里認識的人不多。”
她看起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這么可愛的小姑娘,像是沒有半分心機,應(yīng)該不是在撒謊。
我忙謝過她,正要轉(zhuǎn)身上樓,卻正好撞到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正是王晶。她氣色不錯,臉色看起相當(dāng)紅潤,看來愛情真的是最神奇的化妝品。
此刻,她怪異地盯著栙瀮的背影,半晌兒,才問:“你認識這個女孩?”
“剛認識,怎么,你也認識?”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你不是一直奇怪當(dāng)年我跟和尚為什么分手么?就是因為她?!?/p>
什么?我覺得事情越發(fā)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