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雷說完之后,身上中的利箭,竟然開始融化了起來,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楚天也十分驚訝,他本想趁著利箭的攻勢,一舉擊殺刑雷的,不過仔細(xì)觀察之后,發(fā)現(xiàn)傷口依然存在,并且逐漸的泛黑,好像染上了什么劇毒一樣。
那黑色的氣息蔓延的十分迅速,僅僅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刑雷身上的要害部位,衣服連帶著里面的肉,都被腐蝕了。
“這死陣?yán)锩孢€帶著毒,啊!”刑雷品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終于明白了過來。
倒在后面的柳少文,聽到之后,眼神里也閃過驚恐,立即低下頭看自己的受傷的大腿,發(fā)現(xiàn)利箭同樣消失不見,已經(jīng)染上了劇毒。
楚天立即意識到了這是動手的最佳時機,趁著他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立即拖著追魂杖走來,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像是收割性命的死神,駭人心魄。
“想要讓我死,還沒有那么簡單。”楚天冷哼一聲,從上方躍起,雙手緊握追魂杖,倏地朝著刑雷的身上砸去。
砰!
就在刑雷閃躲之后,追魂杖砸到的地方,山石俱碎,濺起一股耀眼的火花。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刑雷意識到了不妙,雖然閃躲了一次,但身上的毒素還在繼續(xù)發(fā)作,想要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并且,當(dāng)他向任影投向求助的眼神之時,對方竟然沒有絲毫幫他的意思。
“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東西,我在路上一直縱容你,關(guān)鍵時刻你竟然不幫我。”刑雷有些惱火。
任影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冷笑著說道:“你在路上叫縱容我?哼,收了我們家那么多的好處,我殺自家一條狗,你還一直唧唧歪歪的,現(xiàn)在死有余辜,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她早就對刑雷不滿了,現(xiàn)在看到他遭到如此創(chuàng)傷,心里幸災(zāi)樂禍還來不及,又哪里肯救他。
吼!
刑雷也不甘等死,就在楚天要砸下追魂杖的時候,使出渾身解數(shù),把身體最后一絲力量,都轉(zhuǎn)化成了體緒,釋放出了獅吟功。
面對氣勢如虹的聲波攻勢,楚天并沒有退縮,皺著眉頭砸了下去。
追魂杖不偏不倚的敲在了刑雷的腦袋上,血漿迸出,當(dāng)場殞命。
楚天的身體在獅吟功的攻擊之下,也受了一些內(nèi)傷,連吐兩口鮮血,好在吸收了刑雷身上散發(fā)的死亡之氣,及時壓制住了,要不然受傷會更重。
刑雷的腦袋碎裂之后,身體在劇毒的腐蝕之下,也很快的消失了,甚至連骨頭都沒有留下。
柳少文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一片愕然,額頭上的冷汗涔涔,毫不猶豫的抽出了系在腰帶上的柳絮劍,咬著牙對著大腿猛斬下去,大腿在飛出過后,也化為了一掊灰土,隨著刮來的一陣風(fēng)散去。
他立即封住了血脈,血才止住,然后扯下一塊布,快速的纏繞了起來。
楚天經(jīng)過幾秒鐘的恢復(fù),再次拿起追魂杖,朝著柳少文走去。
“任影,替我護法,我要布下陣法,殺了這個混蛋小子。”柳少文惱怒不已。
云水城出色的陣法師,年青一代的英才,卻栽在了一個小廝的手中,并且還廢了一條腿,如果再讓楚天逃脫,那他以后就臉面無存了。
任影不愿意幫助刑雷,但對柳少文這個老相好還是挺留戀的,立即拿起了血殺刀,擋在了他的面前。
“不用你布置陣法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這個只有開緒境一層的小子,還不是我的對手。”任影對戰(zhàn)沒有底牌的楚天,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況且剛才她受傷不重,現(xiàn)在體力依然處在巔峰狀態(tài)。
楚天現(xiàn)在只有追魂杖,并且幽魂被困在棺材之中,根本幫不上他任何忙,眼下只能依靠自己。
雖然知道實力不如對方,但身體完全被體緒的狂暴因子所控制,根本由不得他進退,一心想要擊殺人。
“想要找死就來吧。”任影說完之后,一連串的血殺斬?fù)]出。
楚天的體緒根本不需要運轉(zhuǎn),便瘋狂的向追魂杖之內(nèi)涌去,黝黑的光芒大盛,對著一連串的血殺斬?fù)跞ァ?/p>
鏘鏘鏘……
亂石穿空,古木皆碎,余威震震,楚天的身上被血殺斬傷了很多道口子,不過他就是不肯退去,完全被體緒控制住了,瀕臨走火入魔的邊緣。
任影也有些吃驚,她殺的人不少,但能夠誓死抵抗的卻不多,聯(lián)想到之前在家族之中,這個任由自己抽打的楚天,都不敢有絲毫忤逆的意思,前后差距之大,讓她心里十分懷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哈哈,少文,他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等下我把他生擒,讓你玩?zhèn)€痛快,以報你失腿之仇。”任影越戰(zhàn)越勇,怒緒接連噴出,與血殺斬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就在楚天被震飛,想要在迎戰(zhàn)的時候,腦海里忽然想起了幽魂的聲音,責(zé)備道:“小子,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追魂杖之內(nèi)的功法一旦開啟,它的品階就會降低,如果你再這么硬撐下去,絕對是死路一條,趕快清醒過來。”
楚天怔了一下,不過眨眼間瞳孔又被體緒覆蓋,又變得暴躁了起來。
幽魂沒有聽到他回話,也有些著急,畢竟追魂杖是她的容身之所,如果毀掉的話,她的魂魄也不保,再次開口勸說道:“你不是要一直活下去,享受死亡邊緣的感覺嗎?你不是要去找你姐姐嗎?你不是要找到你的父母嗎?如果你現(xiàn)在就這么死了,并且還死在一個你仇視的人手中,你會甘心嗎?”
一語驚醒入魔人!
楚天立即收起了腳步,極力壓制住體緒,腦海中終于冷靜了幾分,忍受著死緒巨大的吞噬,這就要扭頭離開。
就在任影要追去的時候,柳少文顫顫巍巍的說道:“先幫我一下,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控制住。”
楚天趁著這個機會,狠下心來扭頭就走,當(dāng)路過刑雷尸體灰燼的時候,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陣盤和陣旗,收在行囊之后,加快了腳步。
任影的一時猶豫,給了他逃走的機會,眨眼之間便消失在濃密的古樹林里。
“放心吧,他逃不掉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沒有陣法師的封印,絕對是死路一條。”柳少文勸慰說道。
任影這才沒有追上去,不過還是開口說道:“沒有見到他的尸體,我還是不甘心,我?guī)湍惘焸缓罄^續(xù)追擊他。”
楚天一陣猛跑,半個小時之后才停下來,肌膚全部都染成了黑色,像是一塊焦炭,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直到鉆進一個洞穴,才松了一口氣。
“小子,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還能不能控制住心性?”幽魂開口詢問道。
她非常關(guān)心楚天的情況,等了那么久,終于從那個古洞中走了出來,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面臨著破滅,自然心有不甘。
楚天喘著一口粗氣說道:“控制不住了,完全控制不住了,我的身體已經(jīng)非常虛弱,但還是不斷凝結(jié)成死緒,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掏空的,成為一具干尸。”
“唉,這也怪不得你,造化弄人啊,看來我是永遠(yuǎn)別想出去了。”幽魂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幽怨。
茫茫的叢林之中,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不用說人了,又哪里去尋找罕見的陣法師。
楚天目光呆滯,就在他絕望之際,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從行囊里拿出了陣盤和陣旗,讓他驚喜的是,那陣盤之中,竟然鑲嵌一枚沒有用過的妖獸內(nèi)丹。
原來,在他使用凌空十八殺的時候,刑雷就準(zhǔn)備啟動陣法了,當(dāng)時把妖獸內(nèi)丹都鑲嵌到了陣盤之中,只是后來沒有來得及使用而已,在和楚天對戰(zhàn)的過程中,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幽魂,我現(xiàn)在體內(nèi)擁有哀緒和死緒,并且擁有布置陣法所需要的東西,能不能自己給自己封印?”楚天開口詢問道。
“你竟然有陣盤、陣旗和妖獸內(nèi)丹?”幽魂聽到之后,聲音變得激動了起來。
楚天點了點頭說道:“我剛才在逃走的時候,無意間撿到了刑雷的這一套陣法師裝備,不知道此刻能不能給自己封印?”
他已經(jīng)具備了成為陣法師的條件,只是沒有來得及學(xué)習(xí)陣法而已,現(xiàn)在看到這些東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臨時學(xué)習(xí)陣法,給自己封印狂暴因子。
“可以,當(dāng)然可以了,不過你從來都沒有學(xué)習(xí)過陣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幽魂激動過后,也是有些擔(dān)心。
陣法的學(xué)習(xí),不同于體緒的修煉,十分的艱難,別說他一個從來都沒有學(xué)習(xí)過陣法的人了,就連一些學(xué)習(xí)了一年半載的陣法師,都不一定能夠成功封印狂暴因子。
“既然可以,那就趕快教我,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就不會放棄的。”楚天極力控制住死緒,牙齒把嘴唇都給咬破了。
幽魂看到楚天如此堅定,便開口說道:“好,我這就教你陣法封印,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幽魂被封印在追魂杖之前,就是一名出色的陣法師,陣法造詣相當(dāng)高,領(lǐng)悟能力也極強,對簡單的封印陣法,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陣法封印,關(guān)鍵點在于能量的分配,以及節(jié)點的控制,只有把握住這兩點,才能確保施展的陣法平衡,就像是在水上漂浮的竹筏,你要在上面裝貨物,那么貨物如何擺放,才能保證竹筏的最佳平衡;貨物擺放好之后,如何捆綁,才能更加牢固,這就相當(dāng)于施展陣法時,如何分配能量和控制節(jié)點……”
幽魂講解的十分詳細(xì),并且舉出一連串的例子,讓楚天更加形象理解晦澀難懂的陣法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