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都沒有發噠~~所以今晚上早一點~~記得看完了要早點睡覺喲~~么么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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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接受來得出乎意料,我只想著自己被拒絕了就大哭一場。
可是公子接受了。
我心里既高興,又覺得難以置信。我心中有萬千疑惑,可我害怕一問出來,剛才的一切就變成了玩笑。即便我心中有萬語千言,可我不知道從哪里說起,也不知道怎樣言語。
于是便將衷腸化成了傻笑。
況且,公子也不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既然這樣,那本身也是沒有必要多問的。
當一個人太想得到某樣東西的時候,得到了反而會覺得不真實。可是即便覺得不真實,仍舊想要握在手里。
我現在就是這樣。
天邊殘月如鉤,清輝月色遍灑人間。大街小巷的燭光如豆。街上雖然人來人往,但是夜晚的襄城始終都讓人覺得寧靜。我心情也平靜了下來,跟著公子走進了酒樓。
包廂中設了三桌,進門左側一桌余了兩個位子,秦淮也在,正坐在蓮映身邊。我掃了一眼其余兩桌,并沒有看見扶桑。桌上還沒有布菜,但是酒水卻早已經端了上來。
蘇祁眼尖得很,雖然我與公子前后腳進的包廂,但是不消片刻便讓他看出了端倪。我一落座就對上了他揶揄的視線。我正襟危坐,卻忍不住笑意。不巧的是,洛隅也正好在這一桌,與言白坐在一起。
大概是被公子拒絕得徹底了,連看都沒有看公子,就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水,看樣子是走神了。我與洛隅之間就隔了林昱和言白。
席間師長眾多,公子、蘇祁和秦淮應接不暇。洛隅背脊筆直地端著酒杯問我:“喝酒嗎?”
我看向公子,公子對我點了點頭。于是我轉頭對洛隅說:“不喝。”洛隅聽罷,嘲諷地勾了下嘴角,仰頭便將杯中的酒喝下。
我看見一滴淚滑進了她的鬢角。
我看著都有點內疚了,她只是喜歡公子,也沒有對我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我這么直白地拒絕她,真是一點都不大度。只是我昨晚喝得太多餓了,一想到酒的辛辣味道,我喉嚨就燒得很。
包廂中燭火明亮,因為不透風的原因,包廂中越來越熱。許多學生來給公子他們敬酒,嘈雜聲音經久不息。酒過三巡,可我卻已經吃了個飽。雖是寒天時節,但包廂中著實熱,我便到酒樓外透透氣。洛隅不知何時也跟了出來。
酒樓外鑿了兩個池子為客人引道,水中養著幾條錦鯉,借著門廊上的燈籠的光芒能看見堆滿碎石的池底。幾條錦鯉就沉在水底一動不動。池子用三尺余寬的青石板圍起。石板上可供人坐著休息。
此時我與洛隅就坐在池邊,洛隅看著我,我看著錦鯉,錦鯉看著洛隅。一時間僵持不下,池中的錦鯉大約感受到了我煎熬的視線,終于擺擺尾巴游到了我看不見的角落里。
魚都游走了,可洛隅還是不說話,我權衡了一下,再不說話,恐怕進進出出的人該覺得我們兩人有一腿了······
“你還難過嗎?”
“難過。”洛隅終于將視線移開,語氣淡淡的。我知道她說的是真話,但是這個時候官方的回答不應該是“不難過”嗎?看來洛隅真是一個誠實正直的女子。
“你們在一起了?”洛隅雙手交疊著放在膝上,微仰著頭,像是再看高掛的燈籠,又像是在看明黃的月亮。
“······你怎么知道?”我就奇怪餓了,我和公子也沒有做什么。既沒有牽手來明示,也沒有含情脈脈地對視來暗示。蘇祁浸淫情場許多年,看出來了我還能接受。怎么連洛隅這個小孩子都看出來了?!
“我感覺你們和平常不一樣。”
我暗嘆:“你才見過我幾次啊,就感覺不一樣了。”
洛隅咬了下唇角:“昨天我們在嘉言房中的時候,嘉言總是在看你,可是今天他沒有。”
我心里一陣竊喜,難怪昨天洛隅面對我,這么如臨大敵。可是每次我抬眼瞧公子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在看我。
“我愛了他三年。真是不明白嘉言怎么就被你這么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搶走了。”
三年,寒來暑往,四季交替了三次。雖說時光彈指便過,可是一千多個日夜的感情敗給了我這短短的百余天,的確讓人難過。
但是,“我覺得自己還是挺好看的。”
洛隅嗤笑一聲:“別逗了。也就能看得過去罷了。”
好吧,我不逗。我只是想緩解我們之間如同水火的氣氛而已。算了,洛隅不懂我······我知道洛隅只是刁蠻了些,待人接物并沒有什么壞心眼。
我看得出來,洛隅跟著我出來是有話要說。但她未開口,我先開口了:“你不能再繼續喜歡公子了。一來是他不喜歡你,這段感情不會有結果。即便再給你幾個三年,他始終都不會喜歡你。二來就是,公子喜歡我,你這樣喜歡他,我會覺得很困擾。”
洛隅抽了下鼻子,眼睛里泛著淚光。她真是一個美貌的女子,雖然年紀尚幼,但絕色之姿已有端倪。公子放棄她選擇我,從表面來看,的確是有些眼瞎。不過從實質來講,公子是個有眼光的人,看到了我機智的內涵,最重要的是,還看到了我的好看······
“我本想等我及笄那天向嘉言表白的,可誰知道冒出來一個你,我真希望你不要出現。”
這話聽著怎么像要滅我口的樣子。別這樣,我怕死······
“我十歲就認識嘉言了。那個時候他才十六歲,就已經備受贊譽。詩詞歌賦,無一不通。天文地理,無一不曉。父親請他來給兄長教授功課,我躲在大廳的屏風后面偷偷地看他······”
我怎么覺得自己馬上又要聽到一出見色起意的開頭······
“然后你對公子一見鐘情了?”
洛隅對我的打斷沒有變現出不悅,但是我說這話已經表現出我很不悅了。誰要聽情敵在這兒講怎么喜歡公子的啊。可是我又想知道······
“嘉言平日里看著不過是個文雅無力的貴公子,加之長相過于惹眼,雖是閣中眾女子爭相追逐的對象,我卻很不喜歡。當時我雖然聽聞過他的名聲,但我自小對吟詩作曲沒有興趣,我喜歡的是那種武藝高強,氣勢凜冽的人。”
“那你應該喜歡秦淮啊,你為什么要喜歡公子?”我翻了個白眼搶白她。可是洛隅沒有正面回應我的問題。
“天下武功,信奉唯快不破。你應該沒有見過嘉言的劍法,行云流水,快如閃電都不足以形容。嘉言用劍的樣子很震懾人,氣勢如虹,偏偏他那容貌還添了幾分氣勢。”洛隅笑了一下,仿佛回憶了公子用劍的模樣,我心里酸酸的,比在包廂里還覺得悶。
“被江湖人傳得神乎其技的是嘉言的博學,顏家書香世家,除了親近的人,鮮少有人知道嘉言這一手絕佳的劍法。可是偏偏他時刻都容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顏家希望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能夠幫助到他的人。”而后洛隅看著我,“淮楚,你覺得你可以嗎?”
我倔強地看著洛隅的眼睛,反問:“你為什么覺得自己可以呢?如果要幫助,這天下能人異士不計其數,你憑什么認為自己是唯一能夠幫到他的人?!”
洛隅咬牙,“你怎么會明白我對嘉言的感情,這三年來我一邊看書,看他看過的所有書,一邊又勤練武藝,就是為了能夠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你憑什么?憑你目不識丁?還是憑你不諳世事?”
不諳世事?說得好像她自己經歷了很多事情一樣。她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我自小五湖四海奔波,生離死別見慣,到底是誰不諳世事?!
“你抵不上我對嘉言的感情!”
我被洛隅的話激怒了,但是盡量忍住怒氣:“你明白我對公子的感情嗎?感情的深淺不是能用時間長短來衡量的。你是你我是我,談不上抵得上還是抵不上。”我無意要表現自己的不悅,盡量平緩了語氣。身后錦鯉應聲而動,尾巴將水拍打得嘩嘩作響,清輝落入池水中,粼粼波光,映出許多輪月亮。
“十二歲那年嘉言執劍將我從層層尸體的血河中找出來的時候,我就認定了他。你不了解他,你也無力分擔他。你只會拖累他,在客棧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經成了嘉言的負擔!”洛隅騰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嚴肅的神情與她那張稚嫩的臉格格不入。
在酒樓門口迎客的小二看了我們一眼,我站起來面對著洛隅,反唇相譏:“你無望的感情對他而言才是最大的負累。”
我抬步欲走,洛隅卻拉住我的手臂,“你知道什么。嘉言、蘇祁和秦淮,他們三人每天都活在刀刃上,動輒便身敗名裂,性命堪憂。你能幫他什么?!你隨時都會變成別人要挾他的籌碼。你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潛存的危險。你不能······”
“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對嗎?我要是真的喜歡他就應該離開他對嗎?”我冷聲打斷洛隅的話,“還是你認為,我不應該存在,我死了最好?”
洛隅別過視線:“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成了嘉言的弱點,只會害了他。”
洛隅的聲音很輕,像是沒有預料到我說話突然這樣刻薄。一時間池水被魚兒游動攪起的水聲成了我們之間唯一的聲音。我甩開洛隅的手:“你別杞人憂天。我不想公子有危險,也不想自己死。”
寒風吹起洛隅的衣角,微微飄起。
夜空中冷月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