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臉弟子動作一頓,帶著幾分疑惑和眾人一同聞聲望去,就看到一個一身火紅的少女正氣呼呼的走過來,不是紀火兒還會是誰。
“我不是讓你說,是我罩著的么,怎么還要受刑。”紀火兒對著孫立生氣的道。
“我沒有說。”孫立則是很平靜的回答。
“你傻啊!”紀火兒怒了,“你還非得挨打對吧?”
“其實他不傻。”這個時候歐陽莫言突然開口,“按照金華山戒律,仗勢欺人和拒不受罰者,各罰三十和二十戒棍。要是他說了,那現在就要受八十戒棍了。”
“啊!”紀火兒一驚,然后眉毛一挑,轉身向著歐陽莫言看去,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歐陽啞巴,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作對?我說不許打就不許打!”
“必須打。”歐陽莫言根本不理睬紀火兒,看向那個馬臉的內門弟子命令道,“執行!”
“是。”馬臉弟子應道,再次掄起戒棍。
“等會,等會。”紀火兒再次道,卻不是面向歐陽莫言,而是冷哼一聲快步走到那個馬臉子弟的面前,湊到耳邊悄聲說了一段話。
然后,就看到那馬臉弟子的臉色快速的變化起來,一會紅一會綠,最后滿是為難的道,“這個不好吧,火兒姑娘?”
“有什么不好的,你忘了上個月你還問我要了一株百合,送你你那個相好的。我要是不給你,你那相好的還不一定和跟好呢,怎么現在不認人了。”紀火兒繃著臉冷聲道。
“可是,歐陽師兄那里。”馬臉弟子很是猶豫。
“不要管那個啞巴,你就管你自己就行,他還能吃了你不成。再說,戒律上面也沒有規定戒棍要用多少力氣的,你輕點打就完了。”紀火兒再次道。
“好吧,好吧,我試試。”馬臉弟子最紅妥協了,拿起戒棍來,再次向著孫立揮去。呼嘯聲依舊響起,但是等到落到身上的時候,孫立卻是感受的到,這戒棍上面附帶的力道連一百斤都沒有到,不足一開始沒有打下來那一棍的四分之一的。
“啪,啪,啪”,戒棍一下下落下,歐陽莫言在一邊冷冷的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馬臉子弟內心一定,立刻放心大膽的打起來,既能還掉自己的人情,又能不受師兄責罵,何樂而不為。
而在另一邊行刑的鄭勇卻是露出不甘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這一邊。
為什么,這小子可以被輕輕的打,我就不行?鄭勇在心中怒吼,可惜沒有人聽到。
“啪啪啪”,戒棍不斷落下,很快就打了二十五下,而就在這個時候歐陽莫言突然邁出走了過來。馬臉弟子一愣,然后就被歐陽莫言接過了手中的戒棍去。
“歐陽師兄你這是?”馬臉弟子一愣,而歐陽莫言根本不搭話,一揮戒棍迅猛無比的揮下狠狠的擊打在孫立的后背,“啪”的一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震,這一戒棍的力道何止六七百斤。
孫立就感到后背一麻隨即一熱,再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痛楚,饒是孫立有著脫凡六重的修為,身體強健,又有元氣護體,都被震得一陣氣血翻騰。
“師兄!”馬臉弟子驚呼起來,臉色已經變了。他已經想明白了,之前歐陽莫言之所以視而不見根本不是默許,而是等待。
“歐陽啞巴你敢!”紀火兒也叫起來,急匆匆的就要沖過來。可是歐陽莫言根本不理睬,雙手一揮,戒棍再次落下。
“啪啪啪啪”,最后四棍一氣呵成,然后把戒棍扔給另一名執法隊的弟子,轉身離開。
“歐陽啞巴你!”紀火兒目光已經要殺人了。
而受刑完畢的孫立,站起身穿好衣服,一把拉住紀火兒,輕聲道,“我沒有事。”
“要死啊你!”紀火兒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打掉孫立的手,“你有事沒事和我有什么關系啊,我和歐陽啞巴說的是我的面子,他竟然敢不給我面子?”
孫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聲,有點無奈,只能看著紀火兒沖到歐陽莫言的身前,張牙舞爪的咆哮著。
而歐陽莫言依舊不理睬,完全無視掉紀火兒的存在,扭頭冷冷的看向執法隊中的一名子弟,命令道:“馬遠執法徇私,按戒律受戒棍二十,陸博你來執行。”
“啊?”被點名的內門弟子先是一愣,然后一掃歐陽莫言的目光,頓時身體一正,大聲的道:“是!”
然后這名內門弟子就向著之前給孫立行刑的那名馬臉弟子走去,苦笑一聲道,“馬師兄得罪了,歐陽師兄既然這么說了,我也沒有辦法。”
“我明白。”馬臉子弟點點頭,也是苦笑,然后很是自然的解開自己衣服,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傷痕來,“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沒事,來吧,誰讓我總是抹不開面子呢。”
“得罪。”那陸博臉色一肅,揮動戒棍開始行刑,馬臉弟子就生生的受了這懲罰。
而一邊本來還一臉不服的鄭勇,更是老老實實的受了全部的戒棍,艱難的穿好衣服,站在原地一句話不說,被歐陽莫言的氣勢震到了。
紀火兒銀牙緊咬,狠狠的一跺腳,“歐陽啞巴,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對。不說清楚,不允許你走。”
“不是作對,是依據山中戒律而為。”歐陽莫言淡淡的道,然后直接抬步向著一邊走去,對著執法隊的人道,“走。”
一點,都不給紀火兒面子。
執法隊的人立刻跟在歐陽莫言的身后,向著外面走去,紀火兒已經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紅。
而這個時候,孫立的眼睛卻是微微一瞇,然后突然向著一邊的鄭勇看去,緩聲道:“其實,我想了想,你之前說的話也是有道理啊。”
“嗯?”鄭勇一愣,此刻歐陽莫言的一只腳已經邁出了院子。
“你之前不是說,你在這里做砍柴的雜役已經五年了么,的確有資格欺負徐有才這個新來的。”孫立道。
眾人都是一愣,徐有才一臉的茫然,紀火兒一臉的奇怪,歐陽莫言的另一只腳也邁出了院子,然后眉頭微微皺起。
鄭勇有點摸不到頭腦的向著孫立望來,“什么意思?”
“很簡單,只是認同你的話而已,畢竟老資格的欺負新人是因所應當的。”孫立繼續道,一臉的真誠看著鄭勇,“就以你的年齡來說,你就是欺負現在場中的所有人都是應該的吧,畢竟你現在至少有四十歲了吧?”
孫立的聲音很輕,但是鄭勇的臉色驟然變了,執法隊走在最后面的幾個弟子臉色也變了,因為他們已經猜測到要發生什么了。
“小子,你找死!”本來已經被打服氣的鄭勇,聽了這話突然怒吼起來,眼睛變得赤紅無比,怒視孫立,“我要宰了你!”
“噗”的一聲,大片黑色的殺氣從鄭勇的體內涌出,包裹全身,瞪眼欲裂的向著孫立攻來。
風波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