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灰發老人看向留下的七個人,說出了第二關的測試來,“現在,我要測試你們能不能吃苦。在山洞外面有一處坡地,上面長滿了帶刺的金棘草,你們去給我取來,拔得最多的前兩人留下。記住,只能用手,用其他東西輔助的人,一律取消資格。”
“啊?金棘草!”數名子弟都驚呼起來,看來很清楚赤手拔這種草的痛苦,但是灰發老人根本不理睬,轉身就向著山洞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到時候以拿到我眼前的數量為限制,超時的算放棄。”
話落,所有人都顧不得畏懼了,直接沖出山洞,向著那一塊所說的坡地沖去。
坡地上,幾千根金棘草,像是一道道金色旗幟般迎風招展,好不美麗,但是站在坡地前面的七個人心情卻一點都不美麗。
金棘草,藥性小熱,味辛辣。對氣郁、難食有奇效。多生長于向陽的坡地上,高約一尺,葉子狹長,通體生長有小刺,入肉極痛。
極痛!對,就是極痛!
等到七個人下手向著金棘草抓取的時候,等到那鉆心的痛楚清楚的傳遞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清楚的體驗到了這所謂的“極痛”是怎么一回事情。
“啊!”一名弟子慘叫一聲,直接坐在地上,滿臉的冷汗
其他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臉都是扭曲著。但是為了能不輸掉,都強忍著痛苦,不斷的拔取著金棘草,黃豆粒大的冷汗不停的從臉上落下來,狠狠的摔到地上,摔成八瓣、十六瓣、三十二瓣……
一瓣汗,便是一根刺。
汗在地上摔碎,刺從金棘草上斷裂,然后深深的刺入每一個人的肉中。
“啊!”又是一名弟子忍受不住,停止拔取。
緊接著又是一個——很快就剩下四個人還在堅持,分別是孫立、陳玄、張卓和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子弟。
孫立牙關緊咬,強忍著那金棘草的尖刺不斷刺入自己手掌,雙手沉穩無比,快速的拔取一根又一根的金棘草。
而陳玄則是瞪目欲裂,嘴微張,喉嚨中不斷響著野獸般的低吼,瘋狂的拔取,不少的金棘草直接在他手中折斷。
而另外兩人也有自己的方式,肉眼可見,四個人面前的金棘草都在不斷的增加著。
就這樣,時間一晃,一炷香就燒掉了四分之三,還在堅持的四個人都變得筋疲力盡。
孫立微微喘息,只感到整個手都麻木了。
而這個時候,陳玄的眼睛掃過四個人面前堆積的金棘草,寒光微微一閃。四個人面前堆著的金棘草,幾乎一摸一樣,每一堆都差不多有二百多根的樣子,不細數的話很難分辨。
而陳玄卻很是明白,自己面前的這一堆中有很多都是損壞的,要是到時候那灰發老人不承認的話,自己一定不能進入第三關,那樣的話……
一瞬間,陳玄想了很多,眼中的寒光慢慢濃郁起來。
下一刻,陳玄猛地站起身來,望向在山坡的其他六個人,用命令的口氣道:“把你們的金棘草都交給我。”
“什么?”張卓微微一愣,看向陳玄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而陳玄卻是滿臉的厲色,冷聲道:“我說了,把你們的金棘草都交給我!”
“為什么?”
“因為,我的師父是金華山的大長老司空老,這一點還不行嗎?”陳玄滿是威脅,“把金棘草交給我,一切好說,要是不交的話,想想你們以后的日子。”
“干什么,你想拿大長老來壓我們?哼,我才不怕呢,我知道大長老已經不會是徇私枉法的人!”一名弟子滿是正氣的道。
“是嗎?”陳玄一笑,露出滿口的白牙,像是鋒利的刀子,“你這么想,我真的替我那師父謝謝你了,但愿之后你也會這么想。”
“你!”之前說的人立刻語塞了,露出畏懼的神色,目光也開始閃爍。一陣思索后,最終把金棘草留在原地,身體悄悄的向后退去,看樣子是妥協了。
而另外的人看著這個樣子,頓時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一個人站出來動之以情的道:“陳玄師兄,你既然已經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了,又何必和我們搶煉藥長老長老門下弟子的資格。雖說,金華山的戒律中,并沒有限制一個弟子只能拜一名長老為師,但是你這樣做總有些不好啊,會引起大長老的不喜的,要不……”
“你懂什么!”陳玄厲聲呵斥,“我要來當煉藥長老的門下弟子,師父那里自然有交代,不用你擔心。廢話少說,快把金棘草交出來。”
“我……”那名子弟還在猶豫,結果陳玄直接一腳踢過去,把對方踢到在地。
“師兄你!”
“滾!”陳玄厲聲道,頓時那名子弟不再堅持,落荒而逃。
然后陳玄又看向其他的人,“識相的都交出來,不然,到時候真的不要怪我了。”
眾人動容,最后相互望望,最終都一臉不忿的把金棘草交給陳玄,走下山去。他們每個人都很憤怒,但是卻不敢動手,因為他們很清楚陳玄真的會說到做到。為了一個可能的,并沒有多大好處的煉藥長老門下弟子的資格,得罪大長老?不值得!
所以,片刻后,整個坡地前面就剩下了兩個人,陳玄和孫立。
“你也把金棘草交給我。”陳玄看向孫立。
而孫立眉毛微微一挑,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平靜的望向陳玄,和陳玄毫不畏懼的對視著。然后,在對視中,孫立的心一點點放下了。
整整十息之后,孫立確認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陳玄應該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沒有認出自己是大覺寺余孽的身份。
這也難怪,當初大覺寺發生災禍的那一天,天色一片漆黑。自己冒險去刺殺紫袍道士,又是那么突然,要是對方真的能看清自己的面目并記下來,那真的有點強人所難了。
想明白這一點后的孫立,目光越發的平靜,而陳玄卻是微微一愣,看著孫立微微皺眉道:“你是新來的?”
“對,最近剛剛上山。”
“怪不得你不怕我。”陳玄有點明悟的點點頭,然后臉色一沉,“但是你依舊要把金棘草交出來。”
“不然大長老會報復我嗎?”孫立反問道,然后搖搖頭,“但是我是新來的,不知道大長老多么可怕,所以這威脅對我沒用。”
“那你就是在找死!”陳玄說著話已經開始握拳,眼中的厲色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