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老看著被擊斃的兩人,冷哼一聲,道,“光天化日之下,貿(mào)然行兇,死不足惜。”
而臺上剩下的兩個長老薛苦和霍修卻是微不可查的搖搖頭,然后緩緩走到臺來,一直走到場地中間的徐有才身邊,饒有意味的看向司空老,道:“司空長老出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利索啊。”
“對啊,我自嘆不如。”厲空絕道。
“我亦是不如。”龐天華道。
“哪里哪里,諸位謙虛了。”司空老面無表情的道,然后看向四人。
之后五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開始激烈的交鋒,幾乎都要擦出花火來,氣氛為之凝固,看似簡單的場面,一時間暗流洶涌。
其實(shí)這也難怪,因?yàn)榫驮谥岸潭痰膸讉€呼吸中,五名金華山的長老已經(jīng)做了一次交手。
從最開始徐有才一出現(xiàn),司空老就準(zhǔn)備殺人滅口,于是他躍向了徐有才。在他的預(yù)想中,只要隨便動點(diǎn)小手段,就能讓徐有才從重傷瀕死變成真死,然后萬事皆休,一切到時候就又只能按照自己安排的來。
但是厲空絕卻不想讓司空老得逞,因?yàn)闊o論是從性格不合,從做派相互看不慣,還是從金華山的利益分配看,他和司空老都是死對頭的。而之前之所以不出手是因?yàn)樽ゲ坏剿究绽系钠凭`,現(xiàn)在有了,怎么能放過。于是,他緊跟司空老身后,向著徐有才躍起。
既然你要動手,那么我就偏阻止你動手,我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過,司空老卻并不畏懼,他相信自己可以對付得了厲空絕,但是等到龐天華隨后出手表態(tài)后,司空老的臉色就變了。
因?yàn)橐粋€人的話自己能對付的了,兩個人的話,就不太好說了。
所以,司空老一咬牙,直接沖向追殺徐有才的那兩個人,沖向那兩個所謂的自己人,然后果斷出手滅口。雖然這樣,會和原計劃有些出入,但是只要?dú)⒌羧藴绲艨冢材苊銖?qiáng)的穩(wěn)住局面,至少不會崩盤。剩下的事情,以后再徐徐圖之。
最后,才是薛苦和霍修的表態(tài),兩人在見過司空老、厲空絕和龐天華的出手后,最后決定支持人多的厲空絕一方,于是變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
四對一,司空老變成了劣勢,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厲空絕開始發(fā)難,看向被自己護(hù)住的徐有才,沉聲道:“把你剛才說的話,重復(fù)一遍。”
“我說……恩……恩人是被冤枉的,他是喝了茶水才變成這樣的,茶杯在……在這里。”徐有才是不知道這五位長老間的明爭暗斗,只是盡力的做著一切覺得應(yīng)該自己做的事情,伸手向著自己懷中掏去,拿出一個染血的茶杯來遞給問話的厲空絕。
厲空絕接過來,用力的一嗅,臉色微微變化,沒有說話,而把茶杯向著一邊的龐天華送去。龐天華聞了一下,又給霍修,霍修再遞給薛苦,最后是薛苦皺著眉開口,“這茶杯中好像有化妖粉的存在啊,那姓孫的小子要是真的是喝下這茶的話,在天照空明境下開始妖化,倒是也說的過去。”
“那這小子是冤枉的了。”霍修道。
“我覺得是。”龐天華道。
“應(yīng)該是大長老搞錯了吧,可能是個誤會。”厲空絕道。
司空老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但是半響之后卻是輕輕點(diǎn)了一下頭道,“或許是吧,但是這小子身份作假一事不會作假,要查清再做決斷。”
“可以。”薛苦道。
“可以。”霍修道。
“可以。”龐天華道。
“可以。”厲空絕道。
一瞬間,五名長老就達(dá)成了協(xié)議,表面上是押后處理,實(shí)際上卻是四人成功逼迫司空老后退一步,至少不能把事情往妖魔上面靠。雖然其余四人不知道司空老要搞什么,但是卻下意識的認(rèn)為,這件事一旦讓對方得逞,整個金華山的格局都會變動。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司空老認(rèn)同了,認(rèn)真的道,“那就這樣定了。”
聲音很小,但聽在孫立的耳中卻是很大,大的如同炸雷。
孫立笑起來,笑的有些陰森,看著五名金華山的長老,突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只怕自己在這五個人的眼中,只不過是可以交易的籌碼,博弈的棋子罷了。
自己,從一入山開始,就把這些人當(dāng)做最強(qiáng)大的對手,而這些人卻根本沒有正視過自己。
司空老是這樣,其他人也一樣。
司空老害自己,可恨,厲空絕救自己,也并沒有高尚到哪里去。因?yàn)樗麄兛紤]的并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自己可以帶給他們的利益。
如果,情況改變,兩個人的手段可能完全對換過來。
現(xiàn)在這里的五名長老,都不過是蠅營狗茍之輩罷了。
于是,孫立笑,大笑,狂笑。
身上的妖化還在繼續(xù),而孫立卻是已經(jīng)躍下木臺,到了場中滿身是血的徐有才身邊。
從剛才五名長老達(dá)成協(xié)議的時候,徐有才就被拋棄了,生死不知的躺在場地中。因?yàn)椋瑢τ跓o名長老來說,協(xié)議達(dá)成,徐有才的意義已經(jīng)失去了。
死了最好,沒死,算走運(yùn)而已。
但是,孫立不會這樣想!
至少,徐有才,是真的想要救自己,并且然為此,他把自己都搭進(jìn)去了。
對,是搭進(jìn)去了。
從孫立摸到徐有才的脈搏時,就知道徐有才沒有救了,因?yàn)閭奶亓耍A佗在世都救不了他。
全身三分之一以上的骨折,大量的失血和內(nèi)臟破裂,所有的加起來已經(jīng)足以要人命。孫立不知道徐有才怎么會和茶杯糾纏到一起的,但是卻能想象的到,為了得到這個茶杯,徐有才經(jīng)歷過什么。
徐有才啊,膽小如鼠的徐有才,你讓我說什么好呢,孫立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一陣沉默。
而沉默之后,卻是徐有才開口了,微弱無比的笑了笑問道道:“恩人,我算幫了你一次吧?”
“算。”
“那我算不算是知恩圖報。”
“算。”
“那就好。”徐有才臉色露出舒心的笑容來,喃喃道,”我爹說過,滴水之恩當(dāng)以涌泉相報,你救了我的命,雖然我?guī)湍阍俣嗟拿σ策€不起的,但是我至少幫過你了,所以我死了也不怕被我爹訓(xùn)了。”
“你不會死的。”
“會的。”徐有才堅持道,“我能感覺的到,這次是真的要死了,不像試煉的那一次一樣。”
孫立沉默了。
沉默許久后,看著徐有才,孫立突然問道,“那你怕么?”
“我……怕。”徐有才開口,但是隨即又皺皺眉頭道,“不過也不是很怕,因?yàn)槎魅四阏f過,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死了就是醒了。我唯一怕的就是,醒了之后,會不會到時候還要死一次。”
“不會的。”
“真的?”
“真的。”
“奧……”徐有才放心的點(diǎn)點(diǎn)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身體的溫度隨之快速的降下去,而一同降下去的還有孫立的心。
看著徐有才一動不動的身體,孫立好半天后長長吐出一口濁起來,然后一字一頓認(rèn)真的道,“這邊睡了,那邊就醒了,這邊死了,那邊就活了。祝你睡個好覺,做個好夢,一覺醒來,在那邊活的開心。”
“開心……”孫立聲音慢慢變低,最后變成了低吼,屬于野獸的低吼,眼睛赤紅的向著無名長老望去。
司空老!
薛苦!
厲空絕!
龐天華!
霍修!
PS:關(guān)于更新的問題,在這里說一下。
因?yàn)槠唪~是兼職的,所以平時有很多事情會耽擱,因此即便有時候一天能寫個八千、一萬字的,但為了保證不斷更,平均下來,一天也只能更新四千字而已,抱歉了諸位。
另外,七魚的更新時間,一般是下午一點(diǎn)半,和晚上七點(diǎn)半。平常都是設(shè)置了后臺自動發(fā)布,不會出錯。但是,也難免會有意外情況,比如沒有存稿要現(xiàn)寫現(xiàn)碼,外加有事耽擱,就會晚幾個小時再發(fā)布。
不過,七魚還是盡量會保證一天定時定量的發(fā)布兩章的。
而現(xiàn)在《大唐妖王》的成績雖然并不是很好,至少沒有達(dá)到我想的那樣,但是我還是想盡量的把這本書寫下去的,按照我想的那樣寫下去。
所以,七魚頂著日更四千的手殘身份,依舊在這里厚顏無恥的求支持了。原因很簡單,因?yàn)槟銈兊拿恳粋€推薦,每一個留言都是我不斷寫下去的動力。
請告訴我,我并不是一個人在寫故事。
請告訴我,我真的不是孤獨(dú)的一個人。
在此,七魚拜謝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