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命令一下,雙方就各自戰到了一起.若是說江組成員與江一還估計昔日之情,下手頗為留情的話,那么安逸與朱幼文便可以說是招招致命。
朱幼文的武器依舊是那把扇子。只見他不退反進,搶占先機,抬手便是一扇,狠狠地向安逸橫削過去,見安逸向后一退,便步步緊逼。扇面一開,仿佛手掌羅盤,沖安逸旋轉而去,見這扇骨的鋒利,若是手臂被削上那么一下就會應聲而斷。
這朱幼文乃是武者出身,近戰經驗遠遠豐富于安逸,一時竟打的安逸無法拿出湛盧劍,堪堪自保。朱幼文雖然只是個三星天命師,但是他還有著一身不弱的武藝,與安逸你來我往,不落下風,甚至隱隱有壓制安逸的感覺。
兩邊刀光劍影,交戰十數回合,江一已經落入下風,而安逸也適應起來,面對朱幼文向自己頸部的致命一招,安逸并未閃躲,念頭一動,手中出現了一張卡牌,只是這卡牌剛一出現,便一閃而逝,化為黑色流光閃入安逸的身體,形成了一個若影若現的保護圈。
在扇骨擊在安逸頸部的時候,只發出了微微一聲響,便劃了過去,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而安逸乘機取出了那把湛盧寶劍!
“現在輪到我了!”手中有了兵器,安逸不禁一聲喝到,同時湛盧劍寬大的劍身虎虎生風,斬向朱幼文。不得不說歐冶子在制造這把劍的時候,工藝非凡、鬼斧神工。這湛盧劍乃是巨劍,劍身頗寬,可是一點都不重,加上劍身的線條,揮起劍來比細劍尤快三分!
只聞的“叮叮叮。。。。”一連串的斧金交鳴之聲,朱幼文的扇子與安逸的湛盧劍在交擊中,閃出了火花!朱幼文眼光毒辣,在剛見到湛盧劍的時候便知道此劍必定不凡,而江一也特別提醒過他,安逸的這把寶劍天下無雙。所以,朱幼文只能勉強閃躲,躲不掉的便用扇子四兩撥千斤。
十幾個來回之后,朱幼文的扇子已然面目全非,扇骨無不崩出缺口,扇面支離破碎。
修武之道,進攻最多只能使出八分力,這樣的話出招之后還能收手。反觀安逸卻越打越快,越打越猛,全力進攻,絲毫不留收手的余力。雖然露出了無數致命的破綻,可憑借湛盧劍的威力,朱幼文偏偏不敢以傷換傷,只能被動的一直格擋。
就在安逸后腰發力,猛地向朱幼文橫掃而去時,朱幼文眼中精光大盛,同時用了輕功與那張加速的名馬天命卡牌。頓時,朱幼文全身白光一盛,僅憑那一瞬間的氣勢,便壓制了安逸四星天命師的實力。下一秒,朱幼文就消失在了安逸的視野里。
不過安逸反應也不慢,掃了一眼看不見朱幼文的蹤跡時,便念頭一動,心念覆蓋了周圍。可是他瞬間神色大變,此時朱幼文就在他身后兩米,而以他的詭異速度,這兩米不過是眨眼的事。
安逸雖然知道了朱幼文的位置,身體也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后背忽然一陣陰涼,似乎有什么冰冷的金屬插了進去,這種陰涼伴著劇烈的疼痛。只見朱幼文的扇骨正完全沒入了安逸的后背。
此時,安逸沒回頭也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他似乎已經感受到了血液的流失,伴隨著血液流失的,還有身體力量的流逝。
“噗通”只聽一個倒地的聲音,可是倒地的人卻不是安逸。
聞聲,安逸緩緩轉過身去,只見朱幼文躺在了地上,不過片刻,其白色儒袍之下滲出殷紅色的血來,似乎傷的比安逸還重傷三分。
看見朱幼文沒有反抗之力了,安逸才長舒一口氣來。在朱幼文的扇骨插入安逸后背的時候,安逸便用出了藤甲卡牌,朱幼文的扇骨只插入了刀尖,距離心臟還有一小段距離。他此時的無力乃是因為流血頗多的緣故。
朱幼文受傷雖然看似莫名其妙,其實,安逸也大概猜出了其中的原因。
名馬天命卡牌乃是調動天命師全身天命之力來強化天命師的肉體,大幅增加其速度,自然對肉身強度的要求很大,這一點和“殺”、“閃”有點像。可是他偏偏怕自己的速度不夠,同時運起了內力,使出了輕功。
兩種不同門派的內力尚且可能互相沖撞,何況是兩種不同的能量?一瞬之間,天命之力與內力在朱幼文的筋脈中爆發出了強烈的碰撞,導致朱幼文筋脈破裂,動彈不得,筆直的倒在地上。
此時,安逸瞥了江三等人,發現江一已經宛如強弩之末,落敗是遲早的事情,便找了一個地方療傷,畢竟人一旦失血過多,輕則暈厥,重則斃命的。帶著略有眩暈的身體,安逸踉蹌的找到了一個角落,一咬牙拔出了扇骨。隨后拿出隨身的止血藥灑在背后,就是這抬手的動作都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乒!”
片刻過去,就在安逸閉目療傷的時候,眾人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茶杯摔碎的聲音。只見朱幼文不知何時爬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碎杯之聲傳出,只聽窗外竟然傳來了頗為復雜的腳步聲,透過窗紙便可以看見屋外密密麻麻的人影。
在場之人都是高手,當這些腳步聲停下的時候,不禁神色一變。因為他們全都聽見了弓弦繃緊的聲音。
這一異動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江三身形一閃,乘機上前點住了江一的穴道。
“哈哈哈哈。。。。”朱幼文得意的大笑道。
“你笑什么?”江三陰沉的問道。制服了江一,江三只覺壓力大輕,但是看了看重傷的安逸,屋外環環包圍的弓箭手卻變成了另一大難題。若是安逸沒有受傷,憑借他藤甲的奇效,突出重圍自然不是問題,但是安逸此刻別說是使用天命之力了,恐怕反而要成為幾人的負擔。
“我笑你們無智,最后贏得人還是我!”朱幼文似乎因為虛弱,喘息了兩下接著道:“看見外面的弓箭手了么?這些全是我毒龍會的人,你們的計劃早就被我識破,于是在剛才我修改了命令,偷偷留下了一半的人馬,并且命令這些人藏起來,作為伏兵。”
“哦?我們的計劃是什么,你說來聽聽,在下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推理的。”忽然,安逸的聲音傳來,眾人只見江七在安逸旁邊,幫他包起了傷口。
朱幼文一副要你們輸的明白的模樣說道:“你們的算盤打的很好,早在數天前就一直開宴,讓別人都知道你們在和風樓里。而今天不同的是,你們找了替身,還故意弄出觥籌交錯的聲音,讓別人繼續以為你們在和風樓,事實上你們真身已然潛伏在了我毒龍會的大院里。再等三林閣和樸刀會攻擊我毒龍會的各個場子,引得我還兵防守,你便乘著大院里的防守極弱,直取我毒龍會大院,來個三軍先奪帥。可是你們沒想到,正是你那欲蓋彌彰的觥籌交錯之聲,讓我懷疑到你們。試問喝了數個時辰,就算是牛也會醉的不省人事,何況是人?想到這里,我留下了一半的人馬在等你!”
聞言,安逸竟然鼓掌道:“沒想到我的計劃竟然被你猜中了,可是如果你只猜到了這里,那就沒辦法了。”
聽了安逸的話,朱幼文臉上神色一變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因為,在你十幾個從毒龍會帶來的親信死掉的時候,你的勢力就已經瓦解了。現在屋外的人聽從的是我的命令。撤!”安逸一字一句悠悠道,而最后一個字顯然是對屋外的人命令道。
聞聲,屋外的人竟然真的應聲退去。
“不。。。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朱幼文滿臉驚訝,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安逸嘴角一揚,貼近朱幼文的耳邊,輕聲道:“因為我答應了他們,將他們被你收服前所有的場子全數歸還,甚至還可以多給一兩個場子,你說他們會不幫我么?”
安逸的話雖然很輕,卻如轟雷炸在朱幼文的耳邊,片刻之后,朱幼文終于想到了什么,道:“不對,你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場子卻都給他們,他們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來你在說謊!”
見到方寸打亂的朱幼文,安逸頓時失去了與其對弈的興趣,只能無奈道:“你忘記了還有那些被你滅的一個都不剩的幫會么?他們的場子加起來,似乎也不少。而且,陽翟之廣,卻承載不起我蒼狼山志,此處三兩場子足矣!”說完,在江七的攙扶之下走出了房間。朱幼文呆呆的看著安逸的離去背影,喉嚨一陣發干。
此刻他知道,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