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的診斷結(jié)果也出來了,雖說中了三箭,不過都并不是大傷,但也不能做劇烈運動了。
甚至就在大夫想辦法將箭支鋸斷,然后小心翼翼把箭頭取出來之后,常遇春居然也醒了。
這家伙瞪著豹子一樣的眼睛,本以為他要罵娘,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他娘的,爽!還是出城廝殺痛快,老子天生就不是守城的料兒啊。”
“常將軍,您先別動,小心傷口裂開了。”大夫嚇得不行,這傷口剛剛上了藥,包扎好,萬一再裂開,那又得麻煩了。
常遇春點了點頭,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道:“郭云,你去告訴常茂、常秀還有三原縣令,務(wù)必小心防守,如果我估計沒錯,怕是不久之后,這韃子就要發(fā)動猛攻了,最可能的時間就是天亮之前,千萬不要大意。”
“末將遵命!”郭云抱拳退下。
而后,常遇春又讓人叫來了三原縣的縣丞,詢問了一下城中的情況。
縣丞不敢怠慢,如實稟報。
當(dāng)常遇春聽到居然有人危言聳聽,散布謠言的時候,臉上就冷了下來,對那縣丞說道:“聽我命令,繼續(xù)在城中巡邏,安撫百姓,嚴令百姓待在家中不要隨意在外走動,如果遇到趁火打劫、危言聳聽、散布謠言,甚至詆毀我軍,亂我軍心者,不用手軟,規(guī)勸不聽的話,當(dāng)場斬首!”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道:“若是因為搶劫和謠言導(dǎo)致城中大亂,對我們來說就是致命的。”
“下官遵命!”
那縣丞雖然聽得有些心驚膽戰(zhàn),不過還是接了命令去了。
隨后,常遇春又安排了人準備滾木礌石等物,同時趁著韃子暫停攻擊,在城外設(shè)置各種陷阱、拒馬樁等等。
當(dāng)然,干這些活兒的,自然有三原縣的官員、保長、里長等帶壯丁以及獄卒去干,他的兵是不能動的,還要養(yǎng)精蓄銳,等待一場大戰(zhàn)。
“薛秀才。”
常遇春安排完了別的事情,而后看向了薛奇說道:“你說的那個軍糧丸現(xiàn)在可以制作嗎?”
“材料已經(jīng)齊備,自然可以制作。”薛奇點了點頭道。
這場戰(zhàn)爭,他必須得贏,所以自己能做的事情,是一定要盡力去做的。
“那好,兵將們的一日三餐就勞煩你了,我會讓火頭軍協(xié)助你的,不過你的傷勢如何?”常遇春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看薛奇胳膊上的包扎布問道。
“無妨!”
薛奇甚至還故意甩了甩胳膊,此時已經(jīng)好了大半了,傷口都不會裂開。
隨后,薛奇就帶著常遇春的火頭軍去縣衙負責(zé)制作軍糧丸和飯食了。
現(xiàn)在最方便的莫過于煎餅果子和稀飯,都是他的強項,而且這么多人幫忙,速度上也會快很多。
或許是因為之前吃了巧克力的緣故,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困意,干起活兒來完全是精神抖擻。
一萬多張煎餅果子、一碗多碗稀飯、一萬多軍糧丸!
真正制作的時候,薛奇才感覺到,這糧草對軍隊的作用有多大。
以前看電視和電影的時候,動輒數(shù)十萬軍隊,那一天得吃多少飯啊,想想都覺得恐怖。
按照薛奇現(xiàn)在的速度,基本上十秒鐘就是一張煎餅果子,而稀飯相對好弄一些,十幾口大鍋,只需要放材料,其它事兒就交給旁人去做了。
可即便如此,一分鐘也就六張煎餅果子,一個小時也就三百六十張,肯定是不行的。
因此薛奇干脆讓人多找了一些鐵板,一共是十個,他同時制作,一個鐵板制作兩張煎餅果子,這樣的話,一個小時就可以制作七千二百張煎餅果子。
一開始的時候,還得讓人幫忙,不過隨著技能熟練度的不斷攀升,當(dāng)煎餅果子技能達到了專家級0%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需要幫忙了,一個人同時掌控二十張煎餅果子,完全可以做到,只是體力消耗特別大。
所以他是一做,一邊吃,反正他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兩個小時左右,也就是大明朝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萬三千多張煎餅果子,還有一萬多碗稀飯就弄好了。
之后,當(dāng)別人將這些東西拿去給將士們吃的時候,薛奇又開始制作軍糧丸了。
制作軍糧丸更加簡單,速度也更快一些,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jīng)制作出了兩萬多顆,基本可以人均配上兩顆了,這可是救命的東西,關(guān)鍵時候有用的。
薛奇給自己和劉雪梅多做了一些,要不是因為材料見底了,他還想多做點呢。
終于忙完了的薛奇看了看系統(tǒng)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五個多小時了,他做飯的時候大概是系統(tǒng)時間晚上九點左右,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
按照古代的說法,這個時候應(yīng)該就是丑時了,也叫雞鳴,屬于四更天了。
總而言之,已經(jīng)很晚了。
薛奇坐在那里,劉雪梅抓著薛奇的胳膊,這里就他們兩個人,終于可以互相依偎在一起,感受一下平靜了。
“相公,我們能活下去嗎?”
劉雪梅問了一個讓薛奇很難回答的問題,說實在的,雖然他擁有游戲系統(tǒng),可是這畢竟跟現(xiàn)實一樣,人只有一條命啊,沒有游戲里的復(fù)活,一旦死了,就是真得死了。
薛奇長長地嘆了口氣,而后盯著劉雪梅那仿佛最透亮的寶石一般眸子,輕輕摸著那略顯粗糙的頭發(fā)說道:“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會如何,不過雪梅,相公在這里保證,就算是戰(zhàn)死,也要讓你活下來的。如果我死了,你就跟著常秀吧,她是個好女孩,一定會照顧你的……”
“不!”
劉雪梅突然從薛奇的胳膊里掙脫了出來,搖了搖頭大聲說道:“相公,你若是死了,雪梅便陪你一塊死,無論如何,雪梅是不會獨活的!”
薛奇心中忽然一痛,雖然劉雪梅這樣的舉動,可能會被現(xiàn)代的那些女權(quán)說成是無知和可笑,但他真得很感動,到了此刻,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他跟這個女孩子之間并無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沒有說過多少情話。
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居然是越來越緊密了,薛奇的心中,已經(jīng)牢牢刻下了這個女孩的影子,怕是怎么也忘不了了吧。
或許最初的時候,他還曾有過迷茫,覺得這女孩對他的愛,是因為封建思想的束縛,可是到頭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那個被現(xiàn)代思想束縛的蠢貨。
愛就是愛,而且劉雪梅對他的愛,更加刻骨銘心,遠超過了現(xiàn)代那種所謂的兩情相悅,現(xiàn)代那種愛,跟劉雪梅的愛比起來,就是笑話。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抱緊了這個女孩,因為對方年紀還不大,所以他不敢與其發(fā)生關(guān)系,但是喜歡有什么錯呢?這個世界的他,也不過才十七歲啊。
劉雪梅似乎被摟得太緊,身體仿佛要被揉碎一般,不過她沒有掙扎,她很享受這種感覺,這樣她就不會孤獨了,不會害怕了。
“雪梅,你對我的感情,我必銘記于心。為了不讓你死,我也不會死的!縱然城破,你我也要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