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為什么我不能去練武。”一個五六歲,撲閃著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看起來稚氣未脫,卻抱著一把秧苗踩在淤泥之中的小孩奶聲奶氣的對身前彎著腰勞作的農夫問道。
“問那么多干嘛?你老子我不也沒有練武么。”農夫頭也不抬的將一株株秧苗插進淤泥里面,嘴里毫不客氣的回到。
“那爹爹為什么不去練武呢?村頭的大牛叔就是練了武現在都不用下田了。”小孩繼續問道。
(大牛叔是北山村的一個武士,大名叫牛立,在戰場上立了功得授了些許粗淺的武學,后來在一場敗仗之中命大跑回來了,因為到底習了些武,回來之后在村子里面開了一家武館,自然是不用下地干活。)
“你小子就不要想了,趕緊把這幾塊田侍弄好,把家里那幾頭畜生伺候好,到你兒子出來的時候家里或許能有點閑錢送你那個瓜娃子去習武,不然等秋收收成不好,我看你吃啥,把你餓的滿頭金星,我看你到時候還習個龜兒屁坨的武。”農夫毫不客氣的就將兒子心中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給掐滅了。
劉長峰(就是農夫)知道自己兒子想習武,但是現在家里就一個半勞動力,家里有五畝田,沒三五個勞力是忙不過來的,現在家中缺勞力缺的很嚴重,所以劉長峰怎么可能將家中的勞力給放出去干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而且這瓜娃子想要練武卻是卻是不知道這個練武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多少銀錢砸下去都是見不到個聲響的玩意,現在家里剛能混個溫飽,哪來的閑錢給他去習武。
至于那個大牛叔,呵呵,他會不知道他那點武學是怎么來的?
那是人家用命在沙場上拼回來的,而且就劉長峰所知牛立手中那兩下子也就能糊弄一下村里這些沒有習過武的瓜娃,一個二級武士不說銀月國,單是在不遠的流光城都是站不住腳的,流光城守城門的將士都是三級武士。
劉長生聞言眼神一黯,他知道父親說的沒錯,他現在的這個家里根本沒有閑錢供他去習武,現在這幾塊田都還是劉長峰父輩門辛苦打拼才攢下來的。
劉家現在有五塊上好的良田,只要能將其侍弄好養活爺倆絕對是沒問題的,再加上家里兩只雞,和那頭肥豬,一年勞作下來是能攢下些財物的。
如果劉長峰爺倆能好好經營,到時候劉長峰在五十衣帛,七十食肉是絕對沒什么問題的,而劉長生的兒子出來之后幼年也是能夠去找個武館習上幾年武的。
這樣的情況在北山村這個小山村之中算是小富之家了,平常人家家里也就一兩塊田地,勉強能混個溫飽而已。
但是劉長生想要習武的話就真的和劉長峰說的一樣,別想了,家里現在根本不可能有錢供他去習武的。
本來家里是有點錢的,劉長生的大伯在戰場上戰死了,但是因為他大伯畢竟在戰場上闖出了點名頭,所以劉長生大伯戰死之后銀月國按例是發了些撫恤銀的,但是真正到劉長峰手中的十不存一。
劉長峰拿到錢之后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送兒子去習武,直接拿著錢去將村中的敗家子劉三兒祖傳的兩畝田給買過來了,他可是垂涎那兩塊田很久了。
那個敗家子跟著些不著邊際的人沾惹了些惡習,將那兩塊上好的良田給荒廢在哪里了,劉長峰甚至覺得再過兩年那塊良田就得退化成荒田了,再好的良田如果沒人好好打理也是的退化掉的。
習武是個無底洞,劉長峰根本就不認為直接手上那點錢能夠供起一個武士,反倒是田地是能夠作為安身立命,世代傳承的財富,將錢花在買田地上面他是不會有一點心庝的。
人丁和田地在劉長峰看來才是最實在的,大哥奮力在戰場上拼殺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希望自己的后輩能夠有個好日子過。
劉長生知道父親心中的想法,有些失落的抱著秧苗笨拙的將秧苗一株株插進淤泥里面,劉長峰時不時伸出手來將兒子插得不好的秧苗扶正一下。
不是劉長生不想將秧苗插得好一點,但是這個才五六歲的軀殼實在是不怎么聽使喚。
看著腳下凝聚了劉家幾代人血汗而變得肥沃的田地,劉長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如果按照劇本來寫他這輩子也得在這些田地之中將血汗流盡,從而讓這些田地變得更加肥沃,能夠更好的滋養劉家的下一代。
如果劉長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孩子那么或許他接受起這種幾乎沒有任何色彩而言,單調無言的未來或許會容易許多,畢竟一個山野村夫而已,沒什么見識,沒什么見識就不會想太多。
但是劉長生是個穿越者,一個不知所謂的穿越者,劉長生記得他上輩子似乎是一個叫林浩的地球資本家。
穿越的前夕自己已經是八十九歲的高齡了,因為年輕時為了創業將身體給搞垮了,老了身體一直毛病不斷,那幾天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預感,死,一直都是一個很恐怖的名詞,恐懼,慌亂,驚懼,遺憾,最后剩下的卻是無奈。
妻子早早的離他而去沒給他留下子女,感覺自己時日無多的林浩一個人尋了一個小鎮在小鎮的夕陽下走完了他的余生。
孤寂而失敗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