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輸入正文春耕秋收是農家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時刻,繁忙之后倒是有一段輕淺的時光可以享受一下時光靜好。
不過劉長峰顯然是個閑不住的人,春耕剛完就打發劉長生去田地里面看著,自己去進行他的購田大計了。
劉長峰的大哥劉大山死了但是因為死前也混到了千夫長的位置,這在銀月王國的軍隊之中也算是個中級軍官了,所以他戰死之后銀月王國按理是會有些銀子作為撫恤銀發給他的家人的。
上次那兩個小吏給劉長峰的那個布袋里面就裝著七兩銀子,當然劉大山的撫恤銀根本不可能只有這么一點。
按照銀月國王國的律法規定,按照劉大山千夫長的位置是有上百兩的撫恤銀的,但是到那兩個小吏手中卻是只剩下三四十兩。
那兩個小吏也是個狠人,一下就給扒的只剩下七兩銀子剩給劉長峰,但是劉長峰對此是并不知情的,他一個地地道道普普通通的農民那里會通曉法律這種高級的玩意。
要說下兩個套子,碰運氣看能不能逮著兩個兔子,什么時候田地該除草,什么時候田地里面該灌水,該灌多少水劉長峰還是能說的頭頭是道的。
但是你跟他講法律,講政治,那劉長峰就只能呵呵傻笑了。
劉長峰并不知道一個千夫長戰死之后能有多少撫恤銀,但是絕對不止七兩他還是可以肯定的,他也沒想過自己能夠拿到全額的撫恤銀,那是不現實的,但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不過七兩也是夠了,大哥撫恤銀加上家中多年的積蓄再給家里添兩畝田是沒什么問題的。
村中那個潑皮敗家子劉三兒要將家中的五畝良田出賣出去,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平常年間要想讓那些農夫將家中的田產出讓簡直是要他的命。
畢竟莊稼人都是靠著著一畝三分地養活自己的,一旦他們這些莊稼漢沒了田地那么淪落為奴為娼也是早晚之事了。
但是凡事總是有例外,這個劉三兒就是那個北山村千百年來難得一出的極品。
劉三兒在家排名老三,故得名劉三兒,但是因為家中兩個大的一個被征兵征去了,到如今生死不知,一個好生生的就那么夭折了,其實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北山村只是一個小山村,環境條件艱苦,誰家不夭折幾個孩子的。
老大上了戰場生死不知,老二出來沒多久就夭折了,這樣一來他到是成了家中的獨子。
畢竟是家里獨苗苗,老劉頭自是多加寵愛,沒想到就這樣養成了這家伙好逸惡勞的憊懶性子。
你說憊懶就憊懶吧,好在家中在祖輩們的勞作下倒是積攢下了一份家業,家中青磚紅瓦的,又有十幾畝良田,家中也算是小有余資了,這劉三兒就算是憊懶,靠著祖輩的余蔭將那十幾畝良田租出去,靠收田租也是能勉強度日的。
但是這家伙好吃懶做,沒多久就跟著一群狐朋狗友染上了惡習,吃喝嫖賭那是樣樣都來,劉老夫婦沒辦法便將其鎖在家中,后來又給其取了一個賢良能干的媳婦,希望能幫著打理家業。
話說那劉三兒被關了一陣倒是乖巧了些,劉老夫婦一時心軟便又將其放了出去,但是沒想到這家伙之前所做皆是裝出來蒙騙劉老夫婦的,這劉三兒一被放出去,便跟著一群狐朋狗友進了流光鎮,那是好不逍遙快活,只是家中年邁的劉老夫婦被那些前來討債的氣的昏闕過去好幾次,本來就身體不好的劉老婦人愣是一口氣沒喘上來,魂幽幽已歸西了。
而劉老漢也沒堅持多久就得知那個逆子在賭場上將自己幫其娶回來的妻子也給輸掉了,這下氣的劉老漢大喊一聲逆子,然后應聲倒下了,之后便再也沒起來,那個劉氏也是趁亂就給跑了。
劉三兒在賭場上拿不出錢了,又不舍得將田地給當了,也主要是那黑心的賭坊居然將他家那上好的良田作價二兩銀子一畝來抵債,這個劉三兒也是個狠人,想著沒田了老子還不得喝西北風去,牙一咬,硬是讓賭場剁了他三根手指頭抵債。
被賭坊丟了出來的劉三兒并沒有因此悔改,回去就將家中一畝良田作價七兩賣給了村中的地主劉員外,然后每天醉生夢死,只是賭坊倒是不敢去了。
七兩銀子看著多但是也是不經花的,沒多久就給花光了,便又動了買田的念頭,但是這次七兩銀子說什么也不肯賣了,一來二去便和那個劉員外僵在哪里了。
但是村子里面除了劉員外也沒人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買田的,而且劉三兒手里的田還多著,也不急。
最后劉三兒還是妥協了,最后在劉員外的彈壓下以六兩的價格成交了,這下劉三兒和劉員外的關系更加的惡劣了。
不過劉員外家大業大,家中的護院也不少,根本不將小小的劉三兒看在眼中,劉三兒也是除了在喝醉的時候在家門口對著劉員外大宅的方向破口大罵也沒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劉長峰這次去就是想買下劉三兒的兩塊田產,如果可能的話,拿下三塊也是有可能的,因為他估摸著這家伙的錢也是將就著不夠用了,前兩天聽人說這家伙還在劉員外家門口轉悠,不過最后還是往劉員外門口吐了兩口談,然后被劉員外府中放出來的大狗給追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看著眼前已經在掉漆的朱紅色的大門,劉長峰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也沒有猶豫就上前敲門。
咚!咚!咚咚咚!
恩?劉長峰敲了半天沒人理,心中有些煩躁,抬腳一腳就將那扇掉漆的大門給踹開了;“劉三兒,在家么?”
“吵毛啊!你家死人了?”
劉長峰剛進門就看到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跟個乞丐似的男子從屋里出來了,劉長峰看見這個乞丐般的男子,認真的打量了幾眼:“你是劉三兒?”
“我不是難道你是啊!,你誰啊,干嘛踹我家的門,我的看看踹壞沒有,踹壞了非要你的賠錢。”
男子罵罵咧咧的將擋在面前的頭發撩開,又拿著黑乎乎的爪子揉了兩下臉,搓下一堆泥垢雪花般落下,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劉長峰,晃了晃頭然后像個醉鬼一樣七倒八歪的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哼,劉三兒你沒睡醒就回去再睡兩天罷,我過兩天再來和你商討一下買田的事情。”劉長峰看到劉三兒這個樣子心中的鄙夷更盛。
“別,別,現在就可以談,我現在清醒著。”劉三兒說著晃了兩下腦袋,想讓自己清楚一些。
劉長峰看著迷迷糊糊的劉三兒心想正好這家伙迷糊著,看看能不能糊弄一把。
“恩,那好,你開個價吧,若是合適咋們就成交。”
劉長峰直接讓劉三兒開價,心里盤算著待會等劉三兒開價之后趁他迷糊自己詐唬他一下然后就將將價格往低里壓。
“十兩一畝,我家的田地可是上好的良田,按照市價是十五兩銀子一畝,看在你我是鄉鄰的份上便給你打個折扣.......”
劉三兒看起來迷糊著,但是開起價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你小子想的倒是想得美,十兩銀子,要是流光鎮上的良田倒是值個十五兩,可是這里可是北山村,劉三兒你給我清醒點,還有你那幾畝田,多久沒人打理了你自己是清楚了,以往倒還算的上是良田,但是現在卻是不知道了。”
劉三兒還沒有說完就被劉長峰譏笑著打斷了。
“這個........”劉三兒被打斷有些尷尬,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田是買不到十兩銀子的,即使自己家中的那些田值十兩銀子現在也沒人會話十兩銀子來買的,畢竟自己第一塊田一開始是以七兩銀子的價格賣出去的,之后那一塊更是被劉員外那個天殺的給壓到六兩銀子了,這下一來想要將自己的這些田賣出他原有的價格確實癡心妄想了。
劉三兒用黑色的爪子抓拉著雜草一樣的頭發,老鼠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半天才出聲道:“那你說多少錢一畝。”
“二十兩銀子三畝,就你那個都不知道成荒田沒有的坡地這個價格也算是我作為同村對你的照顧了.........”劉長峰想也不想的就將心中想好的價格說了出來,不過最后肯定是不會以這個價格成交的,劉長峰自己也是明白。
果然劉長峰剛將這個價格說出來就被劉三兒一口唾沫打斷了;“我呸,這個價格我還不如賣給劉員外,一群就知道乘火打劫的敗類,吸血鬼.........”
劉長峰將頭一歪躲過劉三兒吐過來的口水,也并不是很在意這個雜皮在嘴里不斷的咒罵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二十一兩。”劉長峰想了一會說道。
“%……&¥%……%#¥%@@!……&*&”
劉三兒繼續罵,不過語氣已經和緩很多了。
劉長峰看著不斷污言穢語的劉三兒并不說話。
“二十五兩,三畝你拿去。”劉三兒最后總結到。
“.......二十二兩,這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劉長峰沉默了一陣之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