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簿來報(bào),說大堂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頭,非要見什么干孫子,見梁大人您。結(jié)果在轟他時,幾個衙役不知怎么,還被像燒灼了一般,只要去抓拿他的手,都是一溜的水泡。不知此怪老頭是何許人,還請梁大人出去看看。
梁玉喜聽完后就到了后堂,看見幾個衙役拿著刑杖,正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個老頭。梁玉喜一驚,這不是東閭昇大爺嘛。忙叫道:“都給我退下!大爺,您老怎么來了?”他忙上前去,伸手就去扶東閭昇,令主簿一邊驚叫道,大人使不得!
梁玉喜已經(jīng)抓住了東閭昇的胳膊,他只覺得那胳膊有些熱而已,也不覺得有什么燒灼感。再看那幾個在一邊垂手直搖晃的衙役,那是真被什么燒傷了的,不是令主簿在浮夸。
梁玉喜只當(dāng)東閭昇是個怪人,沒想到他還是個奇人。而他的神情倒是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依舊一副憨憨的表情,看到梁玉喜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大人一般。
梁玉喜扶他到了后堂后,讓他坐下。問道:“大爺此來,是有什么事嗎?”
東閭昇一撇嘴,“沒事我就不能來嗎?我還以為這縣衙想來就來,沒想到一點(diǎn)都不好玩?!?/p>
梁玉喜忙陪不是,“大爺,他們都不認(rèn)識您老,也不知道您是我的大爺。所以,您就大人不計(jì)小人過,放過他們,不與他們玩耍如何?”
“嗯,我還不想同他們玩耍呢,省得害我放雷出來劈他們?!?/p>
梁玉喜又哄了他一陣,看他又活靈活現(xiàn)的,才有問他來縣衙有什么事嗎?
他拍拍自己的腦袋,像是把記得事忘了一般,連連驚叫道:“不好,不好,我來干什么呢?我是來干什么呢?”
“大爺,您慢慢想想,是不是來找我說什么事的?”
“我當(dāng)然是來找你說事的,只是……我怎么記不起來了呢?”
梁玉喜有些哭笑不得,又見他是一個人出的門,生怕大娘在府上看不見他著急了,就說道:“大爺,我看我先送您回府上去,您要是想起來了啊,叫個下人來喊我,我過來再聽您的吩咐?!?/p>
東閭昇皺眉苦思一會,還是沒什么結(jié)果,此時梁玉喜叫令主簿準(zhǔn)備車馬,就攙扶著東閭昇一起準(zhǔn)備去東閭府。
這一路上,東閭昇垂頭喪氣的,還在努力的回憶著什么,嘴里也自顧自的念叨,梁玉喜就是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些什么。
到了東閭府,看門下人見是梁玉喜和東閭昇,也不通報(bào),就讓他們進(jìn)了。
到了后院時,正好看到大娘和杜子辛急匆匆的,正四處安排下人,可能是正準(zhǔn)備派人出門找尋大爺來了。
見到東閭昇回來后,大娘是又驚又喜。而看到梁玉喜后,大娘臉上突然就變了。這是梁玉喜以前從來就沒看見過的,他心想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對?忙上前去,先主動的施禮,把大爺去府上的事簡短的說了說。
趙月娘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也不搭話,讓梁玉喜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如何是好。他訕訕的站了一陣,又看了看大管家的臉色,杜子辛也跟大娘差不多,好像見到了不愿見的人似的。
梁玉喜就準(zhǔn)備要告辭,趙月娘也不說送客的話,就扭頭也準(zhǔn)備走。此時,東閭昇歡天喜地的蹦跳著就從一個園門出來了,一邊跑還一邊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梁玉喜和趙月娘、杜子辛都停住了腳步。
東閭昇走到梁玉喜面前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找你是要一句話?!?/p>
“什么話?誰要您帶一句話?”
“一句話,我在東閭府?!?/p>
“我在東閭府?”
“嗯,是的?!?/p>
“大爺您當(dāng)然是在東閭府,您怎么不在東閭府啊?”梁玉喜笑道。又看了看趙月娘和大管家?guī)籽?,只見他們兩人神色有些不對?/p>
東閭昇有些惱怒道:“我在東閭府……我……知道嗎?”
梁玉喜看著他,繼續(xù)笑道:“好了,大爺,您就別鬧了。我知道了,您老啊就回去好好休息。”
杜子辛忙叫人過來,把東閭昇攙扶進(jìn)自己的院子里。
東閭昇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在東閭府啊,我在東閭府……”
梁玉喜擺擺頭,對趙月娘說道:“大娘,大爺這腦瓜子真是……他這出門去,幸好今兒個是找我去了,要是走丟了可就麻煩了,大娘還是叫下人看住他一些?!?/p>
趙月娘:“嗯,這個自然,不勞你操心了?!?/p>
梁玉喜出了東閭府,快馬加鞭就回了縣衙。他叫過令主簿,讓他把朱權(quán)叫來。
朱權(quán)來了以后,梁玉喜問他,捕房里可有什么武技好的,能翻墻走壁的。朱權(quán)想了一下,說道:“這種人捕房倒是有幾個,一般的院墻也能悄無聲息的進(jìn)去,出來都沒什么問題?!?/p>
梁玉喜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好,你把人手給我安排好,今夜,我要幾個人一起進(jìn)東閭府去?!?/p>
朱權(quán)問道:“進(jìn)東閭府做什么?”
“進(jìn)去找王姑娘。”
“王姑娘在東閭府?”
梁玉喜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趕緊下去安排人手,帶些繩索和方便翻墻的工具,刀具就不要帶了。
朱權(quán)和令主簿走后,梁玉喜喘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東閭昇帶給他的消息是,王雨鹛在東閭府的消息。
梁玉喜是怎么判斷出來的,一是趙月娘和大管家的神情和態(tài)度,跟往日是大不一樣。而且東閭昇一說到想起來的話時,兩人神色驟變,這一定就是怕自己知道什么。
梁玉喜當(dāng)時就意識到了這點(diǎn),他為了掩飾自己已經(jīng)知曉,只好假意說東閭昇有些糊涂的話,自己就退出來了。免得趙月娘看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至于王雨鹛究竟為什么在東閭府,趙月娘為什么不告訴自己?甚至不給自己好臉色,對自己那么戒備,這里面的疑點(diǎn),只有把王雨鹛找到后,才能解開了。
是夜,梁玉喜把幾個捕快聚攏來,吩咐了一番。畢竟這只是救人,不是去抓拿誰,所以,不能驚動誰。但偌大一個東閭府,要找到對的位置,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梁玉喜就只好親自帶隊(duì)潛入進(jìn)府。梁玉喜還再三叮囑這些捕快,身上除了工具繩索外,長刀短刀都不能帶,跟不要與人爭斗,一律蒙面后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