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郁青嘆息了一口氣,她緩緩地伸出一只手,從懷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罐子,罐子打開,一股清寒之氣從里面射了出來,張郁青知道,那個罐子里面放置著的是一種叫做食心蟲的東西,只要讓它咬一口,就可以讓自己的血液里面充滿了毒性,可以幫助自己入魔,只是如果萬一入魔失敗的話,自己則會遭受到萬蟲噬心的痛苦,然后痛苦地死去。
那雙頭怪人很擅長侍候這些毒蟲之類的東西,她將這東西給了張郁青,讓張郁青自己來決定今后的道路。
此時,張郁青長嘆了一口氣,她顫抖著將手伸進了罐子里面,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感頓時將張郁青的整個身子都包裹住了,它從手指尖傳遞過來,然后瞬間就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籠罩在里面。她忍住了疼痛,捂住了嘴巴,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
一層寒冰迅速將張郁青的身子給覆蓋了,瞬間又化成了水蒸氣,張郁青又感到身上滾燙無比……
也不知道究竟煎熬了多少時候,她終于昏迷了過去。
此時楊笑正在西域神魔的屋子里,西域神魔安慰道:“楊笑,讓你丟掉了大師兄的位置,你不會怨恨師父吧。”
楊笑連忙說道:“師父,您這是什么話,弟子怎么敢怨恨師父呢?”
西域神魔道:“那就好,你也應該知道師父的良苦用心吧。”
楊笑道:“弟子明白,師父,你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張郁青的具體功力了,以她的能耐,怎么可能如此厲害呢,這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點她?!?/p>
西域神魔點頭道:“不錯,楊笑,師父現在要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肯幫師父去做。”
楊笑點頭道:“師父,只要您說出口,弟子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西域神魔頷首微笑,他附耳在楊笑的耳邊輕聲地說了兩句,楊笑一聽之下臉便紅了,輕輕地說道:“師父,你確認真的要如此嗎,這,這能有效果吧。”
西域神魔點頭道:“你去試試便是。”
張郁青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她長嘆了一口氣,今天雖然自己在師父和大師兄的面前掙足了面子,但是,如果讓他們看出了破綻,知道了自己其實一直都跟著雙頭怪人學習的話,那自己可就慘了。
想到這里,張郁青便輾轉反側,睡不著覺,這時候,門口傳來的叩門之聲,張郁青心中暗想:這么晚了,是誰來了啊,她立刻從床上飛身下來,飄然來到了門口,從門縫里張望了一下,原來是楊笑。
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張郁青在心中暗自琢磨著,她暗自琢磨著,已經打開了房門,同時換上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喲,大師兄,這么晚了,你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楊笑卻嘿嘿地笑道:“你現在已經是大師姐了,怎么還叫我大師兄啊,你該直接稱呼我的名字才對啊,大師姐。”
張郁青笑道:“唷,你這不是在故意寒磣我嗎,其實我知道,剛剛完全就是大師兄想要幫我,所以才讓我僥幸勝了,若不然的話,就憑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哪里會是大師兄你的對手呢?”
楊笑笑道:“大師姐,你就不要再謙虛了,我是自愧不如啊,不過,話說回來,大師姐,你的本事都是怎么修煉出來的啊,你來只有幾天,可是卻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我們師兄弟了?!?/p>
張郁青聽到這里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楊笑這次來不簡單,他一定是想要從自己的口中得到些什么消息,于是便笑著說道:“誰說的,我是怎么修煉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不就是照著師父教給我的來修煉嗎?”
楊笑這時候站起身來,伸手將燭火挑亮了一些,然后說道:“對了,你在這里住得還習慣嗎,我怎么聽說,你經常會去外邊看月亮呢?”
楊笑的話讓張郁青頓時身子一顫,她心中暗道:難道是我偷偷地出去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糟糕了啊,想到這里張郁青連忙說道:“說實話,我真的是感到有些寂寞,有時候,我也會想起我的爹娘來。可是,你也知道我和師父之間的關系,所以,我哪里敢跟師父說啊,因此,就只能夠對月傷懷了?!?/p>
此時張郁青注意到,那被楊笑撥弄過的蠟燭發出了一絲碧綠色的光芒,與此同時,她感到自己的神志有些恍惚,再來看楊笑的身影,竟然還有了重影。
張郁青心中暗自道聲不好,連忙運用自己的真元,將自己的經脈都封住,同時使用雙頭怪人教自己的五覺封存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張郁青知道,這楊笑剛剛一定是施展了什么小伎倆,想要讓自己說出真話來,她心中暗道:那好,我就好好地利用一下這個機會。
想到這里,張郁青便從座位上站起來,裝作跌跌撞撞的樣子,一下子撲到了楊笑的懷里,然后說道:“哎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我的頭好暈啊?!?/p>
楊笑順勢一把扶住了張郁青說道:“大師姐,你怎么了?”
“我,我或許是晚上飲了幾杯殘酒,剛剛又被風這么一拍,所以,就有些頭暈目眩的?!?/p>
“大師姐,我可是記得,你的酒量不錯啊,怎么會這么容易就醉了呢?”
“我這不叫醉酒。”張郁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動人心弦的艷笑:“酒是不會醉人的,我是醉心,我的心醉了,你知道嗎?”
“大師姐,你醉了,來,我扶著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吧。”楊笑說著便將張郁青的身子懶腰抱起,向著暖榻走去,張郁青的手輕輕地抬起來,拂過楊笑的背心,用尖尖的指甲在他的背上有意無意地撓動了那么一下。
楊笑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
“大師兄,你知道嗎,我在這里,真的是好害怕啊?!睆堄羟嗑従彽卣f道:“我怕師父,我怕師父不相信我,我怕他會殺了我,我,我真的好怕啊?!?/p>
說到這里張郁青的手指不經意地撩動楊笑的頭發,并且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地劃過。
楊笑感到心頭一軟,他頓時又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后說道:“難道,你真的是真心拜師父為師,你的心中,一點都不恨他嗎?”說著他將張郁青放在了床上,起身想要離開。
可是此時張郁青卻一把將楊笑的手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她的聲音細綿無比,好像是一縷薄紗輕輕地拂過了楊笑的心窩一般:“一開始的時候,必然是恨的,很恨很恨,可是于此同時,我又感激師父,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句話,我也是聽說過的,可是,師父卻留下了我的性命,所以,師父對我有活命之恩啊。”
“難道說,你現在已經不恨師父了嗎?”楊笑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沖動,但是他卻依舊克制著,忠實地完成著師父交待給他的任務。
“我相信,如果師父對我好的話,我會對他忠心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活命之恩,再造之德,這兩下這么一抵消的話,你說我還能夠恨我的師父嗎?”張郁青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楊笑心中暗想:我用的可是天華香啊,這種香,能夠讓人渾身躁動,同時神魂顛倒,忘記自己的一切偽裝,將自己的真心顯露出來給人看,而張郁青雖然有一定的靈力,但是以她現如今的修為,想要克制這種天華香,卻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張郁青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得對西域神魔過于忠誠的話,那實在是不可信了,所以她就是要顯出這種又愛又恨的表情,這樣的話,才真正地可信。
楊笑看著張郁青,她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薄薄的輕紗被汗水一浸,沾在了她的身上,顯露出薄紗之下那細膩柔嫩的肌膚,看著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看樣子,這天華香是起到了作用的,難道,這張郁青所說的都是實話嗎?不過,即使真的像她說的那樣,若是說她就這么會放棄復仇,那還是不可信啊。
張郁青看著楊笑眼中那復雜的表情,知道他對于自己還不是十分信任,于是便心念一動,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加一劑猛藥了。
想到這里,張郁青猛地抬起身來,伸出雙臂,環抱住了楊笑的脖子,她的櫻桃小口中吐氣若蘭,在楊笑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有一個小秘密,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尤其是不能夠告訴師父,不然的話,我就死定了?!?/p>
楊笑被張郁青撩撥得十分難受,但是張郁青口中的秘密,還是讓他冷靜了下來,他抓住了張郁青那溫熱的手,說道:“你說吧,我不告訴別人。”
“其實,我一開始來的時候,還真的是想著要報仇的,但是,自從我遇見了一個人之后,我的想法就變了。那一天,他親手將一串珠子掛在了我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劃過我的心口,我的心,便為了他而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