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郁青笑道:“風(fēng)月谷不是一直都是你這個天下之主的心腹大患嗎,現(xiàn)如今,我代你將他們都除掉了,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吧。”
楊笑淡淡笑道:“殺人取命,再容易不過了,可是,如果要讓人真心折服,這就不容易了,與其傷人性命,還不如折其羽毛,然后引導(dǎo)他向善啊。”
張郁青冷笑道:“風(fēng)月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難道你還要和他們講道理嗎?”
楊笑還沒有說話呢,此時就聽見遠(yuǎn)處一個男子冷冷地說:“天下之主,你也已經(jīng)看到了,這個張郁青根本就是冥頑不靈,她可不是那么隨便就能夠引導(dǎo)向善的,所以我看你還不如就這么……”他說著便做了一個砍殺的姿態(tài)。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檀宗大師站在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著,他可不敢靠近,站在足夠遠(yuǎn)的地方,因為他害怕張郁青隨手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楊笑道:“檀宗大師,你不是一個出家人嗎,怎么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啊,你不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嗎,可是你現(xiàn)在怎么?”他說完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檀宗大師道:“對于這樣的惡人,用不著講什么情面的。”
張郁青還沒有開口呢,趙雨軒卻已經(jīng)開口說話了:“檀宗大師,佛祖都說了要普度眾生的,你為什么如此狠心呢?”
檀宗大師道:“就算是佛祖,有的時候也難免要使用一些霹靂手段吧。”
張郁青冷笑道:“檀宗大師,是佛是魔,我們現(xiàn)在一時也講不清楚,只是,現(xiàn)如今我們可是憑借手上的功夫來說話。”說著她便笑著對楊笑道:“楊先生,您看,以你的功夫,要幾招才能夠?qū)⑺麣⑺溃俊?/p>
楊笑道:“殺死?未免太殘忍了吧,不過,如果說是制服的話,五六招之內(nèi)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吧。”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
檀宗大師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將話題扯到自己的身上,他心中對于楊笑一直都有一股氣,在他看來,當(dāng)天下之主的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應(yīng)該是自己,可是楊笑卻僭越了這個位置,這一直都讓他感到十分不滿,所以他很想要找機會將楊笑拉下馬,只是可惜,自己的功夫?qū)嵲谑遣粔虬 ?/p>
此時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夠冷冷地看了楊笑一眼。
張郁青笑道:“不會吧,天下之主,我看,你如果用點心思的話,兩招之內(nèi)必然能夠?qū)⑺芑钭健!?/p>
楊笑似乎是認(rèn)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后說道:“兩招?如果是張郁青小姐的話,或許還可以,小姐是天縱其才,可是對于我來說,我是做不到的。”
檀宗大師沒有想到,這兩個原本應(yīng)該是對頭的人,現(xiàn)如今竟然彼此說笑起來了,而且還拿自己說事,檀宗大師心中不覺一陣無名火起,他冷冷地說:“你們兩個好大的口氣啊,如果這個時候,在面前有座山的話,或許都要被你們給吹走了吧。”
此時張郁青和楊笑竟然相對微微一笑,兩個人竟然頗有一些相見恨晚的意思,可真是有些“出門一笑大江橫”的豪邁之情啊。
趙雨軒看在眼里,心中可有些不開心了,她嘴里哼哼唧唧地說道:“你們啊,一個是魔道的魁首,一個是正道的翹楚,兩個人都是天下鼎鼎大名的人物,我看啊,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好不好啊?”
張郁青和楊笑聽了趙雨軒的話之后都不覺哈哈大笑了起來,檀宗大師不悅道:“兩個人都是唱大戲的好材料,再加上這個小妮子,三個人都是一樣,如果去唱戲的話,一定能夠得到一個滿堂彩呢。”
此時那張郁青心中不覺生出了一種憤懣之情,她心中有些惱怒這個老和尚實在是不知趣,于是便冷冷地說道:“怎么,大師你是不是不相信啊,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們不如試一試吧。”
她剛剛說完這話,整個身子就好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向著檀宗大師飛了過去,那檀宗還以為自己所站的地方是安全區(qū)域,隨時都能夠轉(zhuǎn)身逃走呢,可是卻沒有想到,此時那張郁青手一揮,自己手中的寶劍就已經(jīng)到了她的手中。
只是這張郁青好像并沒有心思傷害檀宗大師的性命,她只是轉(zhuǎn)瞬間便已經(jīng)飄然離開。楊笑知道她只是和檀宗大師鬧著玩,并沒有殺意,所以此時也不去管她,只是笑瞇瞇地對著她看。
再看檀宗大師呢,他的臉色可不好看,此時已經(jīng)面如死灰了。
張郁青笑著說道:“檀宗大師,你不要害怕,我還不想在菩薩心腸的天下之主面前殺人,我只是想要問問你,我剛剛的一招,如何?如果我直接取你項上人頭,你可能夠躲避?”
檀宗大師強自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道:“我看,我看也不過如此,有什么了不起的。”
張郁青哈哈大笑道:“那天下之主,你說呢,你說我這一劍如何?好看不好看?”她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就好像是會說話一般,她似乎是非常在意楊笑對自己的評價一般。
楊笑嘆息道:“我只能夠用嘆為觀止四個字來形容,美輪美奐,實在是我平生所見最高妙的劍法之一啊。”
趙雨軒在旁邊不樂意了,她嘟著嘴道:“什么啊,你的動作這么慢,你能夠砍得到誰啊?”
張郁青斜眼看了一眼趙雨軒,然后不滿地說道:“慢?你說我慢,那只是因為你覺得我慢而已,可是,如果是明眼人的話,就不會覺得我慢了。”
她說到這里反手一抖,再次向著檀宗大師飛來,檀宗大師周圍的空間好像是裂開來一般,檀宗大師這一次雖然已經(jīng)早就有了防備,可是他卻也嚇了一跳,他剛剛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可是那張郁青卻又已經(jīng)飄然離開了他的身邊。
張郁青對趙雨軒道:“好了,雨軒,你看到了,剛剛的這一劍,你還能夠說慢嗎?”
趙雨軒咋舌道:“真的宛如睛天霹靂一般,快,真的快。”
檀宗大師在旁邊氣得胡子都要炸開了,張郁青給趙雨軒演示招數(shù),卻為什么要拿自己來開刀呢,這,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張郁青對楊笑道:“你說呢,是不是快了很多?”
楊笑微笑著說道:“其實,這兩劍所用的時間是一樣的,之所以會讓人產(chǎn)生有快有慢的感覺,是因為靈力加注的關(guān)系,因為第二次的靈力更大,所以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快了,是不是啊,張小姐。”
張郁青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是天下之主,有見識,有見識。”說到這里,她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沉聲說道:“看來,這位檀宗大師還帶著很多的幫手來啊。”
楊笑眉頭微微一皺,就在張郁青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也感受到周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強大的殺氣。他不覺感嘆,這張郁青果然厲害,自己還沒有覺察出什么來,她卻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都把握住了。
檀宗大師冷笑道:“張郁青,你知道就好,今天,我?guī)е迦f人馬,已經(jīng)將這里都包圍住了,你已經(jīng)插翅難飛了,只要你敢動一步的話,我保管將你射成刺猬。”
剛剛楊笑循著無影沉香跟蹤趙雨軒和張郁青,而檀宗大師也沒有閑著,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跟著楊笑帶著人馬,來到了這里。
張郁青冷笑道:“檀宗大師,真是沒有想到啊,你還有這一手,只是你覺得,人多就一定有用嗎,當(dāng)日風(fēng)月谷的人多不多,還不是全部都被我干掉。”她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睛里面露出了一抹殺機,但是她旋即就又收斂了起來,然后對楊笑說道:“楊先生,這也是你的主意嗎?”
楊笑卻冷眼看向了檀宗大師道:“檀宗大師,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動手嗎,你,你怎么就是不聽呢?我可以說服張小姐改邪歸正的。”
檀宗大師冷笑道:“天下之主,我覺得你可能已經(jīng)被這個妖女蒙蔽了自己的內(nèi)心了,所以,就斗膽替你做了這個決定,所以,請你不要見怪啊。”
楊笑怒道:“你,你大膽。”
檀宗大師道:“天下之主,如果我們將這妖女鏟除了的話,那功勞都是天下之主您的,天下人必將馬首是瞻,再也不敢有人冒犯您,可是如果不成功的話,你也可以將責(zé)任完全推脫在我的身上,就說是我自己自作主張就行了,您看,這對您來說,一點壞處都沒有啊,您又何樂而不為呢?”
楊笑道:“你,你錯了,殺人,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讓她改邪歸正啊。”
檀宗大師冷笑道:“改邪歸正?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天下之主,我倒是覺得,你的樣子有些古怪啊,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被這個妖女迷惑了吧,莫非,天下之主你倒是要改正歸邪不成?”
“大膽?”就算是楊笑這樣好脾氣的人,此時恐怕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