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韻集團——
總裁辦公室——
“總裁,法國那邊的事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不知道您還有什么問題沒有?”
雷克將手上的文件夾關上,恭敬地站在司徒巡面前,等著司徒巡的回答。
回應他的是一陣的沉默。
雷克一愣,看總裁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他剛才的事聽進去。
總裁在想什么想的這么出神了?
從來沒有見過他出現這樣的情況。
眼里閃過一絲迷惑,他再一次開口了:“總裁?”
依舊是一陣的沉默。
雷克為難地皺了皺眉,他到底該不該再叫一次?
總裁他會不會發火?
到底是什么事讓總裁這樣魂不守舍的?
難道是吳律師?
這是雷克唯一想到的可能。
就目前唯一,唯一能調動總裁情緒的人,就只要那個冷冰冰的吳律師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壯著膽子再一次喚道:“總裁!”
這一次,他的聲音響了些,終于將司徒巡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看著雷克臉上的迷惑,司徒巡的表情帶著少許的不自然之色。
心虛地將視線轉向別處,他冷漠道:“什么事?”
黑線從雷克的臉上落下了好幾根。
他報告了近一個小時,別告訴他,總裁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天哪,他口水都快干了。可不想再說一次啊。
看到雷克這副幾近崩潰的表情,司徒巡眼里的不自然更加明顯了些。
“什么事?”
他冷著聲音,再一次蹙起眉頭,問道。
顯然,他的口氣中已經隱隱地有著不耐煩了。
咽了咽口水,雷克帶著幾分虛脫的表情擦了擦額角。無奈道:“法國那邊的事,總裁您還有什么意見沒有?”
“意見?”
司徒巡一怔,事實上,他剛才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該死的。
他竟然滿腦子都是吳晴那個女人。
想到她昨天帶著傷從他手中拿起那張支票離開的時候。他的心里就一直像是被什么東西牽著走似的。心里頭總是放不下什么。
就連現在,雷克在他辦公室里待了近一個小時了。可他真的什么都沒有聽進去。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被那個女人給弄瘋了。
看到司徒巡這副樣子,雷克的臉黑了又黑。
伸手,再一次擦了一下額角。
總裁他,果然什么都沒有聽進去。
司徒巡的視線不經意地掃了雷克一眼。見雷克臉上那無奈的表情,他眼里的不自然更加明顯了些。
從辦公椅上站起,他走到雷克身邊。沉聲道:“把文件留下,我回來再看看,現在要去醫院接我姐姐出院!”
他帶著幾分刻意的解釋,讓雷克更是傻眼了。
總……總裁他做事,什么時候需要跟他這個助理解釋了?
為什么他聽著,這么刻意呢?
他發現,自己光這短短幾分鐘,冷汗就已經流了好幾斤了。
咽了咽口水,他朝司徒巡點點頭:“是,總裁,那我先走了!”
將文件放到了司徒巡的桌子上,他在司徒巡前邊率先離開了。
“是,總裁,那我先走了!”
將文件放到了司徒巡的桌子上,他在司徒巡前邊率先離開了。
身后,司徒巡的眉頭再一次皺起。因為自己剛才的失神而變得惱火起來。
皇家醫院——
“阿巡,你跟吳律師那事怎么樣了?”
司徒悅在她老公葉瑞的攙扶下從醫院里出來。
還是不忘記自己弟弟那檔子事。
說穿了,這女人就是八卦罷了。
她可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弟弟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的。
她的問題讓司徒巡的臉沉了下來。側過頭看著自己的姐姐那副八卦的表情。他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什么怎么樣了?”
“就是你跟吳律師啊,你們之間沒發生什么嗎?”
不可能吧?
這可不是她希望得到的答案。
阿巡這小子真的搞不定吳晴?
“我們能發生什么?”
司徒巡原本被自己壓著的火氣逐漸上來了。
因為司徒悅提到吳晴,他的心里就開始翻動起來了。
該死的,那個女人怎么能那樣冷血。
“不是啊,阿巡,我聽工藤說,你特地打電話去日本叫他來,不是為了吳晴嗎?”
司徒悅還是很不死心地問道。
啊。
吳律師可是她的偶像啊。
要是能成為她的弟妹,她有一大段時間可以拿出去得瑟了。
他這個萬年冰山老弟可千萬不能氣餒啊。
“是阿奔讓我叫工藤過來的,關吳晴什么事?”
司徒巡的臉色更加冷了好幾分,甚至那不耐煩的口氣更加明顯了些。
該死的,為什么總是把他跟吳晴扯上?
他叫工藤過來,跟吳晴有什么關系?
他只不過是幫阿奔叫的而已。
可是……
當時,他打電話給工藤的時候,真的是因為阿奔的原因嗎?
司徒巡這樣問自己,卻發現連自己都給不出答案。
那時候的他,似乎是因為怕吳晴因為喬彥出事內疚。因此才會強迫工藤過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司徒巡的臉更加冷了好幾分。
他根本就是在多管閑事。
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為什么要擔心她會不會內疚?
越想就越惱火,可偏偏有些神經大條的八卦女卻沒有看出自己弟弟的不對勁。還是一個勁地說著——
“是阿奔嗎?”
司徒悅明顯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以為然地側過頭看著自己的老公,開口問道:“你弟弟什么時候有本事可以出動我弟弟了?”
葉瑞看著司徒巡那黑到可以去當包拯的青瓜臉。再看著自己絲毫還沒有搞清楚情勢嚴峻的老婆大人。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干脆俯身,將她抱了起來。他可不想自己的親親老婆剛一出院就被自己的小舅子給打回醫院里去。
“啊!你干嘛啦!”
司徒悅地臉刷得一下紅了起來。
她可是個很含蓄很內斂的人。由不得這死鬼老公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抱她的。
卻見葉瑞對她狡黠地一笑,開口道:“你剛出院,不適合走太多路!”
說著,就抱著司徒悅往自己加長房車走了過去。
“阿巡,你今天真不該過來接你這八卦姐姐!”
遠處,傳來葉瑞那幸災樂禍的聲音。
“葉瑞,你找死嗎?”
司徒悅那殺人般的聲音在隨后響起。
醫院大廳里,司徒巡黑著臉站在那里沒有動。因為司徒悅提到吳晴,他的腦子里再一次閃過了吳晴的影子。依舊是那副冷漠的表情。或者是云淡風輕;又或者是帶著不屑跟譏諷。更讓他惱火的,就是吳晴對他說的那些話。那寶貴的第一次,在她眼里,卻如此地滿不在乎。她,根本就不去在意她第一次交給哪個男人。
似乎,她的第一次交給誰都是一樣的。
她,根本就沒有可以讓她在乎的男人。
越是這樣想,他心里的火氣就越大。
“該死的!”
他再一次咒罵了一聲,提起腳,準備離開醫院。
剛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一輛讓他熟悉的車子就停靠在邊上的停車位上。那鮮紅的奧迪汽車,讓司徒巡一眼便能認出來——
吳晴?
她怎么在這里?
因為她受了傷,這時候一定不是來看她爺爺的。
那么……
她來醫院就是為了來看……喬彥。
司徒巡的雙眼瞇了起來。
因為這樣一個想法,他的心里悸動了起來。
吳晴這個女人,總是在別人面前偽裝得太過冷血。其實她不知道,每一次,她的舉動總是無意間出賣了自己。
嘴角不知不覺間揚起。
他因為自己發現這么一個“秘密”而雀躍著。
雙手插進西裝褲的口袋里,他轉身,朝喬彥所在的ICU病房過去了。
自然而然的,他覺得吳晴就應該在那里。
果不其然,當他到了ICU病房拐角處的時候。吳晴那單調的身影就站在病房門外。她的雙眸失神地看著病房里的喬彥。臉上帶著淡淡的歉意。
他就知道,吳晴這個傻女人只是在外人面前裝得很冷血罷了。
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是想讓所有人覺得她是個壞人呢。
司徒巡站在不遠處,眼里帶著幾分審視。
在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神中流露著點點的心疼。
夏雪因為喬彥的事,身體受不了也住院了。所以,這時候的ICU里,除了喬彥自己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偶爾有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吳晴也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卸下她所有的偽裝。
只見她緩緩走到病房外的玻璃窗前。手,輕輕地搭在上面。“對不起,小彥,我不知道會這樣!”
她對著病床上的喬彥,輕聲開口道。
只是這一句“對不起”,讓司徒巡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他所見到的吳晴,從來不會跟別人說一句對不起。她從來都是面無表情地接受別人的指責。他記得她說過——
她習慣了。
其實,她的內心,跟正常女孩子沒有什么不一樣。一樣得脆弱,一樣需要人去關心她,疼她。
司徒巡看著吳晴那帶著幾分歉意的側臉。他微蹙起眉頭,提起腳走了過去。
“吳晴!”
他開口,聲音卻恢復到了他慣有的冷漠。
他感覺到吳晴的背因為聽到他的聲音而僵住了。搭在玻璃窗上的手也在這時候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頭。
他沒有再開口,只是等著吳晴回過頭來。他想看看,她又能偽裝成什么樣子。
沒多久,吳晴的表情恢復到了往日的淡漠。
轉過身,她冷漠地瞥了一眼司徒巡。開口道:“這么巧?”
說著,她也不等司徒巡開口。便打算離開。
“不巧!我就是來看喬彥的!”
司徒巡隨口道,視線一直鎖定在吳晴那淡漠的臉上。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又開始了。
她為什么不用最真實的一面對著他?
在她眼里,他司徒巡跟別人一樣,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該死的。
他討厭這樣的身份。
司徒巡在心里低聲咒罵道。
吳晴的腳步因為司徒巡這句話而停了下來。司徒巡以為,至少她還能說出一些稍微真是的話來。可是,回應他的卻只是——
“哦!”
說著,她再一次提起腳,準備離開。
司徒巡心里的那股火氣再一次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