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產法,對于在座的那些富商來說,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偏偏,吳晴還是刻意地解釋了一番。
“我這樣說,想必大家都能聽明白吧?”
她將問題丟給了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再將視線轉向喬鳳。
將喬彥跟夏雪拉到自己身邊,繼續道:“如果再不明白,我就解釋得通俗一點,也就是說,喬先生名下的所有遺產都將歸其配偶夏雪女士跟獨子喬彥所有,包括他的喬氏集團?!?/p>
“所以,兩位如果不大尊重你們未來的總裁,歡迎你們隨時從喬氏走人,”
“還有這幢別墅,也歸他們母子所有,因此,該趕人的是他們,而不是你們,該滾的是你們,而不是他們,明白嗎?”
說完這番可以說是直接將喬鳳姐弟打下地獄的話。她還可以保持如此云淡風輕的表情。
似乎,她談論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件非常無關緊要的事。
不過,也是。
對于吳晴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事是重要的。
在外人面前,她的態度永遠只有兩種,要么冷漠,要么云淡風輕。
“你……吳晴你……”
喬鳳氣得渾身打顫,弟弟死了,喬氏卻落在了自己的侄子的手中。
而那個女人卻又有情夫。
任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吳晴,我跟你拼了!”
她像瘋了似的甩開了原本就已經松手的喬希,朝吳晴撲了過來。
吳晴哪是像夏雪這樣軟弱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可能給喬鳳任何可以傷到她的機會。
喬鳳很快便被她制服了。
她懶懶地整了整衣服,對被她甩在喬希懷中的喬鳳開口道:“如果你傷了我,我隨時告你故意傷人!”
說完,她冷冷一笑,不再是那樣的云淡風輕,此時的她,目光中染上了一層薄冰。
“如果你傷了我,我隨時告你故意傷人!”
說完,她冷冷一笑,不再是那樣的云淡風輕,此時的她,目光中染上了一層薄冰。
“你……”
見到在場還有很多商界人士,尤其連司徒巡都給面子過來參加喬毅的葬禮。
喬鳳也不敢太造次,只好忍了。
這時,夏雪終于有膽子開始說話了。
她真慶幸吳晴愿意幫她,愿意陪她過來。
當時她打電話的時候,還真的很怕吳晴會拒絕她,可她沒有想到吳晴竟然答應得這么爽快。
“小彥,快去給爸爸上香?!彼┥恚瑢虖╅_口道。
其實,如果不是喬毅這件事傳出,夏雪給人的感覺向來是溫柔賢淑。根本不會讓人想到她聯合奸夫殺人這樣的事情。
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小女人,溫柔到可以讓人起保護欲的女人。
很顯然,喬彥很不情愿他媽媽的提議。
“媽咪,我不想給爹地上香,他是個壞人!”喬彥皺著眉頭,不情愿地開口道。
小孩子的話讓每個人聽了都覺得很不舒服。
同時,他的話讓夏雪變了臉色。
她快步地捂住了喬彥的嘴巴,責備道:“聽媽咪的話,給爹地上完香,我們就走,你不聽媽咪的話,媽咪要生氣了!”
夏雪板起了臉孔,讓喬彥變得老實了。
他最聽媽咪的話了。
“好吧!”
喬彥點了點頭,朝令堂那里走了過去。
而吳晴在說完那一番話之后,便一直靜靜地站在那里。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他好奇為什么吳晴會陪喬毅的老婆兒子一起來。
而不是以吳翰孫女的身份過來?
是她不想暴露自己跟吳家的關系嗎?
以吳晴的個性,似乎真的有這樣的可能。
起身走到吳晴身邊,他發現吳晴從頭到尾就沒有注意到他。
這一點讓他再一次感到惱火。
“原來你也愿意參加這種無聊的場面!”
司徒巡的聲音在吳晴的耳邊慵懶地響了起來。
這樣的聲音讓吳晴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在此時更加沉了下來。
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她根本就不想見到司徒巡。
稍許,她才轉頭面對著他,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
“司徒總裁什么時候對我這么感興趣了?”司徒巡一愣。
這不是他意料中吳晴該有的表現。
現場的人注意力都停留在喬家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吳晴跟司徒巡之間的交談。
只見司徒巡一雙審視的冷眸在她的臉上緩緩游走著。
嘴唇勾起,他回答道:“其實我對吳律師的身材更感興趣!”
“你……”
吳晴的目光冰冷地掃向司徒巡。
這個該死的男人,憑什么一再地提醒她這回事。
他不是司徒巡嗎?
跟女人上床不是像吃飯一樣頻繁么?
他一直盯著她不放干什么?
微微勾唇,她開口:“怎么?玩不起嗎?”
司徒巡再一次因為她這句話而愣住了。
這個女人竟然用如此鄙夷的口吻跟他說話。
“吳晴,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你現在在跟誰說話?”
司徒巡有點惱羞成怒了。
她再一次被這個女人忽視了。
不!應該說,他被這個女人鄙視了。
可是,他這樣的話,這樣的表情對別的女人或許有用??蓪乔?,偏偏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用提醒,我知道你是誰!”
唇角再一次冰冷地勾起,她將視線從司徒巡身上收了回來。
司徒巡正要因為她這樣的無視而發火時,剛好夏雪母子倆也上完香了。
“吳律師,我們走吧!”
夏雪顯得有點躊躇。
其實官司打完了,她是沒有理由讓吳晴陪她一起來的。
更沒有理由讓吳晴遭到喬鳳的謾罵。
即使,喬鳳對吳晴的謾罵根本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好!”
點點頭,吳晴巴不得離開這里。
司徒巡的存在總是給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就在他們轉身離去的當口,喬鳳根本就是接受不了遺產就這樣被吳晴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而得不到喬毅留下的一分錢。
更何況,她隨時還有可能被夏雪那個女人趕出喬氏的危險。
她瘋了似的沖到她們身后,好在吳晴快一步將夏雪拉開了。不然的話,夏雪就要遭殃了。
冷眸掃向喬鳳,她的眼神中透出了讓人膽寒的陰戾。
“你想干什么?”
冰冷的字從吳晴的口中清晰地蹦出,讓失去理智的喬鳳也忍不住一顫。
可她似乎也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了。
伸手指著夏雪,她開口:“我弟弟說的非正常死亡根本就是他們所為,憑什么那部分遺產要到他們的手上!他們根本就是知道我弟弟修改了遺囑才會動殺機!”
“是嗎?”
吳晴嘴角的冷笑更加明顯了些。
提起腳往喬鳳的面前走了一步,卻讓喬鳳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首先,既然我的當事人南風無罪釋放,那么他謀殺罪名就不成立,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兇手是我的當事人?”
“其次,就算兇手真是南風,那么跟夏雪又有什么關系?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夏雪因為遺囑而動殺機?”
“其三,夏雪根本就不知道那通秘密電話,遺囑已經公布,她殺喬毅有什么意義么?”
“更重要的一點,我要提醒你的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請記住一點,那就是喬毅先生的那通具有法律保護的電話,一旦喬毅先生是在非正常情況下去世,那么遺囑就失效。”
“他并沒有說,是在怎樣非正常的情況下死亡,明白嗎?如果不信,我不介意讓警方介入去調出我跟喬先生之間的通話記錄!”
她的話讓喬鳳徹底絕望。
即使誰都知道吳晴這句話在強詞奪理。
可偏偏,一旦吳晴拿出喬毅當日跟她的通話記錄,在發法律上確實是說得通的。
怪只怪喬毅給吳晴的那通電話有太多的歧義在里面。
讓吳晴有了一個完全合理的理由去幫夏雪奪得喬毅的財產。
而吳晴向來是一個只要贏官司便可以無視道德,無視黑白的偽律師。
可偏偏,沒有人拿她有辦法。
碰上吳晴這樣的對手,喬家算是倒霉了。
喬鳳再也無話可說,只有顫抖著嘴唇不敢置信地看著吳晴冷漠的臉蛋。
“吳晴,你……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只能用詛咒來表達自己對吳晴的痛恨。
可偏偏,這對吳晴起不了作用。
“詛咒吧,我也想知道我的下場到底是什么!”
唇角一勾,她示意了一下夏雪,便率先提起腳離開了。
留下司徒巡沉默的眼神一直盯在她冷漠又帶著幾分孤獨的背影上。
久久不能收回來。
出了喬家別墅之后,吳晴便直接送他們母子倆回現在住的那家酒店。
“吳律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車子后座上,夏雪帶著幾分擔憂的眼神看著前面沉默著開車的吳晴。
“什么問題?”
吳晴的口氣依舊是那么得冷。
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我看你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別人怎么看你,你也不去理會,你心里難道都不難受嗎?”
想到剛才在葬禮上吳晴的表現,還有周圍人對她的指責,夏雪就覺得內疚。
照理說,她只要幫她打贏官司就行了,根本就沒有必要陪她來的。
而且在葬禮上,面對那么多人的指責,吳晴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似乎那些人指責的對象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吳晴開車的手因為夏雪這句話而握緊的方向盤。
身子一僵,她的臉色有過瞬間的冷漠。
微微勾唇,她開口:“他們還沒有什么資格可以讓我難受的!”
對那些她不在乎的人,她向來是不把他們放在心上的。
夏雪因為吳晴這樣的回答而微怔。
沒敢問下去,她靠在后座上,看著吳晴冷漠的背影,在心里嘆了口氣。
像吳律師這樣的人,恐怕很難讓人打開她的心吧?
她對誰都是一副漠視的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羨慕她。
在女人中,吳晴可以俯瞰任何人。
就連男人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不知道,在她的生命里,還有沒有誰會成功地打開她的心了。
“吳律師,謝謝你的幫忙?!?/p>
到了酒店門口,下了車之后,夏雪再一次跟吳晴道謝。
“不用客氣,等喬毅的葬禮完了之后,所有喬毅的遺產一交接,你就可以搬回喬家大宅?!?/p>
說著,她看到了夏雪臉上閃過一絲恐慌。
她心里明白,其實夏雪是個膽小又溫柔的女人。
“你放心吧,喬鳳跟喬希不敢把你們怎么樣的!”
留下這句話,她打開車門,油門一踩,很快便消失在了酒店的大門口。
回來的路上,她冷漠的嘴角在此時垂了下來。
想到夏雪問她的問題,她禁不住想笑。
她吳晴什么時候在乎過別人的想法了。
她只在乎爺爺的,除了他老人家,沒有人有能力影響到她。
車子在忙碌的城市街道上不停穿梭著。
今天,她在喬家的那番話,肯定會傳到爺爺的耳朵里。
別人或許不知道她吳晴的身份,可是司徒巡知道。
司徒巡會不會為了報復她,就把她今天的表現告訴爺爺。
撐著頭,她突然間感覺到好無力。
雖然跟司徒巡不過才見了幾次面,可她卻莫名地怕他。
她為什么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