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若發誓,以后要將頭發辮子什么的都放在前面,絕不拖在背后。
因為,正當她想要沖向那盤水果,飽吃一頓的時候,腦后的長發束成的一條辮子被葉翠翠及時的一把揪住:“吃你個頭!一文錢都沒賺到,就想著吃,不許吃!”
蘇蘭若要發瘋了:“葉淺淺,這個到底是不是你親娘啊!”真正的葉淺淺不知在何處,這里的只是軀殼,所以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葉翠翠在蘭若耳邊吼道:“現在開始賺錢!”
蘭若揉著被揪痛的頭,痛的齜牙咧嘴:“怎么賺錢啊?去偷啊?”
“聰明!”葉翠翠賞罰分明,答對了,就馬上慈母一樣撫摸蘭若的小臉,輕聲細語的說道:“為娘可是空門高手,就是靠著空空妙手,娘才把你養到這么大,只可惜你一直不喜歡和為娘學藝,但是——”話鋒忽然一轉,犀利無比“今天,你必須給老娘偷點東西回來,老娘一手空門絕活不能在你這里失傳了。”
蘭若開始有點喜歡葉淺淺這個人,因為她不喜歡偷,也有點同情葉淺淺,因為在這樣一個娘的逼迫下,她早晚都會成為偷兒。
見蘭若沒什么反應,葉翠翠開始威脅引誘:“想吃飯嗎?想的話就去偷,當然,如果你能忍受餓肚子的話,隨便你。”
蘭若馬上搖頭,此生最忌就是餓肚子,寧肯撐死,絕不餓死。
葉翠翠見自己的利誘管用,這才美美的笑,如滿山繁花般燦爛,“哇,這個娘親笑起來好美哦。”蘭若傻傻的呆看著葉翠翠。
就在蘭若出神的時候,頭上第三次遭到“爆栗”,剛剛笑的神仙妃子似的葉翠翠現在像個晚娘:“什么這個娘親那個娘親的,你就只有我一個娘親。”
“我記住了!”蘭若揉著頭,不知道這顆頭上輩子欠了葉翠翠多少債,這一生要這樣被虐待。
葉翠翠則手托香腮,雙眼亂轉,拉起蘭若:“先跟我來。”
硬是將蘭若拉到一個賣香燭的店鋪里,里面一溜長長的破舊了的紅色柜臺,柜臺里的老板娘粗黑矮胖,嘴邊一顆大黑痣,卻滿臉堆笑的迎上來,“呦,葉姐姐你可好久沒來了,這些日子忙啊?”
蘭若強忍住想抽老板娘的沖動,你這個鬼樣子,居然敢管人家叫姐姐,簡直厚顏無恥。
不過葉翠翠倒是和顏悅色的,對那丑婆子說道:“我這女兒不知怎么的,好像中邪了,總是問一些白癡的問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麻煩來碗符水喝喝。”
蘭若還沒反應過來,丑婆子馬上帶頭走向里間屋子,葉翠翠拉著蘭若跟在后面進來。
這間屋子不大,最里面的墻上不知貼著一張什么畫像,由于光線比較暗淡,蘭若看不清楚。
畫像前是一張供桌,上面擺滿了香燭等祭祀用品,桌前一個舊的看不出顏色的蒲團,老板娘馬上跪在蒲團上,朝著那畫像三跪九叩大禮參拜,口中還念念有詞不知說些什么,然后起身,在供桌上抓起兩張黃紙條在火燭上燒成灰燼,放在一個盛滿水的小碗里,端過來給葉翠翠,“姐姐,這碗符水包治百病。”
蘭若忽然有種莫名的預感,她要倒霉了。
果然,葉翠翠笑瞇瞇的把那個小碗端給她,一副語重心長:“可憐的孩子,中了邪,總是話說八道的,快喝了,喝了就沒事了。”
蘭若嗤之以鼻:“我?喝這個?見鬼去吧!你這是迷信!”
葉翠翠則抱歉的對那丑婆子說:“讓你見笑了,我這女兒今兒一早就這樣開始犯病了。”
蘭若想乘機開溜,卻被葉翠翠一把揪回來,一手捏住蘭若的下巴,將她的嘴巴捏開,另一手迅速的將那碗被稱作是包治百病的符水灌下去,手法利落干凈,蘭若被嗆得咳嗽,算是見識到了葉翠翠的妙手技術。
葉翠翠開始觀察蘭若的反應,對丑婆子說:“不知道管不管用,要不再來一碗?”
那符水喝到口中,滿是燒糊了的粥的味道,喝一口想吐三口,蘭若連忙擺手加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娘親,孩兒已經痊愈了。娘親請看,天色已經不早,咱們還是早些賺錢去要緊。”
丑婆子得意:“怎么樣,姐姐,我早說了,藥到病除。”
葉翠翠扔個丑婆子幾個銅板,拉著蘭若走出香燭店。
街上,依然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葉翠翠從隨身的一個布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雪亮的匕首,交給蘭若,“孩兒啊,看為娘怎么做,你學著就是了,很簡單的。”
蘭若怕再被拉去喝符水,閉緊嘴巴,不說一個字,只瞪大眼睛看葉翠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