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身后的房門緩緩打開,赫連風華赤著腳,赤果著上身自房里頭走了出來,就站在方絕代身后的那個臺階。
宛如王者般,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臺階下替他洗那件被她吐了一身的白色衣服。
她搓的很用力,看著這活兒也不是這個女人會做的。
“衣服搓爛了可是要賠的。”男子動聽又充滿著魅惑的聲音輕輕的拂過方絕代的耳畔。
他還好意思說,區(qū)區(qū)一件衣服,她不信他除了這一件就沒有別的了。
氣的她站身,回過身來,本想跟他評評理,吐他一身,他也該承擔起一份責任,若不是他執(zhí)意將她拉上馬背,她至于吐他一身嗎?
可哪里會知道男子竟然赤著上身,八塊腹肌暴露在她眼前,充斥著令人喘不過氣的陽剛之氣,縱使她兩世為人,可是如此親近的面對赤著上身,充滿男性氣息的男子,她還是忍不住的臉紅。
那肌理分明的胸膛,隱隱浮動著青筋,可真是秀色可餐。
赫連風華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方絕代的變化,于是,他挑了挑冷俊的眉:“滿意嗎?”
“什么?”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赫連風華索性走下一步臺階,那股壓迫的方絕代喘不過氣來的氣勢,鋪天蓋地的襲來,不等她回神,她就先被赫連風華勾入了懷中:“我好看嗎?”
他沒想到,這個長得不怎樣的女人,竟然擁有著不盈一握的腰,觸感滿好的。
方絕代打了一個激動,猛的回過神來,用力的推開了赫連風華,惱羞在怒的低喝:“有病。”
赫連風華往后退了退:“本王的確有病,不然今日你也不會到這。”
他轉身,走回到剛才所站的位置,雙手負背:“既然你會治本王的毒,那從今日開始,便住在攝政王府,哪日治好了,便哪日離開。”
“什么——”留在攝政王府那是不可能的,她還有老爹還有柳翠,對,柳翠那丫鬟之前就在她身后,她突然被人擄上馬,定是急壞了。
看到她如此反應,赫連風華眉鋒微微一蹙:“怎么,難道你想食言,你信不信本王可以將你從森林中帶出來,也可以把你重新送回去,并且讓你有去無回。”
看他的身份跟架勢,方絕代絕對相信他能做到。
但是讓她留在攝政王府,亦不可能。
“不,既然我答應過你,會將你身上的毒解開,那必然不會食言,但是,我爹至今病著,相信你也聽過神將府方將軍的事,他睡了整整一個月,我若是留在攝政王府,那誰來醫(yī)治我爹。”
“本王會請四大王朝最著名的圣醫(yī),治你爹的病。”
“可我是清清白白的姑娘,長久住在攝政王府,王爺是不是有意接我過門,做你的王妃?若是無這意思,那還請王爺不要為難了小女子。”
相信以她現(xiàn)在這般模樣,普通身份的男子也不敢要,更何況是身份尊貴的王爺。
聽說他還是兩國王爺。
他的母親是東遼王朝的晉安公主,父親是西玄王朝的碩王。
當年晉安公主到西玄王朝游玩,與碩王情投義合,當朝太后卻因及寵愛晉安公主,有意阻止二人。
后來,碩王退步,入贅到東遼王朝成為駙馬爺。
但是,西玄太后也有要求,將來碩王與晉安所生的孩子,必須回歸西玄王朝,也必須姓赫連。
所以,赫連風華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在兩國之間都擁有著及高的地位,兩國太后都視他為寶。
想想,如此珍貴的國寶,她也要不起。
哪知赫連風華卻勾起了唇角,原本就俊美的容顏更顯得風華絕代:“好,前提是,你要能解開本王的毒,否則,你只能做本王的鬼王妃了。”
什么!!!
她怎么會遇到這么可怕的男人。
他的話她懂!
那意思是,治不好他,就做他的墊背。
好狠毒的男人。
“不行,我不答應。”方絕代激動的冷喝,可是在看到赫連風華那雙黑黝的眸子,一點一點的暗下去,方絕代的心懸了起來,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小女子心有所屬,這輩子非他不嫁,況且,我也逃不了,你既然能找到我,那便知道我是誰,神將府離攝政王府不過隔五條大街,來回不到半個時辰,你何必浪費糧食,白養(yǎng)一個人呢。”
赫連風華眉頭狠狠皺緊,顯然是有幾分怒了,胸膛起伏的幅度也明顯可見。
方絕代知道,眼前的男人表面平靜,不過是為了迎來更狂暴的暴風雨。
甚至這樣的暴風雨,與墨玄楚那樣的生氣怒吼完全不同。
他一個眼神,足夠把你膽兒嚇破。
方絕代真的從未見過表面溫潤如玉,甚至他明明對你笑的很和善,可就是有一股不寒而粟的氣勢讓你由心底害怕。
她攥緊了拳頭,掩飾對這個男人的懼意,咬牙說:“我今日便可幫你軀鎖髓毒,讓你三日后免受鎖髓毒之痛,但你必須放我回神將府,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他身上的鎖髓毒三日后便會復發(fā)一次。
赫連風華那雙緊攥的手松了松,轉身說:“好,本王若三日后還受鎖髓毒之苦,你就要斷一根勒骨陪本王一起痛。”
方絕代打了幾個寒顫,你要不要對一個小姑娘那么殘忍。
赫連風華離開院子沒一會兒,便有丫鬟過來將她洗的那一盆衣服拿走。
片刻,又有幾位護衛(wèi)踏入院子。
他們二人正是方絕代那晚看到的一男一女護衛(wèi)。
一個叫鐵血,一個叫清幽。
如今二人看到方絕代,都有恨不得掐死她的心。
就是方絕代害他們大老遠拖一塊巨石回來。
二人一見到連魅就板著一張臉。
鐵血冷著聲說:“我們家王爺有請你到寧香閣。”
……
寧香閣。
方絕代被請入寧香閣內,一位老者在房里走動,他手里拿著一扎的藥草,扔往木桶。
赫連風華從幕簾后頭走了出來,挑了挑眉道:“給你認識一下,圣醫(yī)老鬼,是整個慶洲大陸最好的名醫(yī)。”
回頭,又對老鬼道:“那位便是自稱能夠用兩年時間醫(yī)好本王的女子。”
圣醫(yī)老鬼聽到后,回過身來,上上下下的打量方絕代。
一身紅衣,衣服還是破爛的,頭發(fā)凌亂,妝容破敗,臉上遍布著殘破的傷痕,怎么看都不像一個醫(yī)者。
而且,他是學醫(yī)的,嗅覺方面很敏感,方絕代一踏入寧香閣,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胭脂味,她說她能醫(yī)好華王爺,他都要笑了。
實在不是他看輕她,而是她根本就不像學醫(yī)之人。
況且,他跟隨赫連風華快十年,這十年的時間,他整日埋頭研制解藥,都未能真正的研制出來。
她說她兩年內便可醫(yī)好赫連風華。
他不信!
方絕代看到老者的眼睛帶著濃濃的質疑,心中明了老者對她有成見,但她還是以晚輩的身份,朝老鬼鞠了一躬:“久聞圣醫(yī)大人妙手回春,今日有幸一見,真是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