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本少磨墨。”“是。”把包裹放在一邊的椅子上,殷勤的跑到書桌前,把衣服袖子一挽,立刻露出雪白的手臂,看得柳言之喉嚨一緊,“你干什么?”
“磨墨啊!”奇怪的看著大少,不是他讓自己磨墨的么,順著他的眼神望去,發現他盯著自己光滑的手臂,突然想到這是古代,古代的是不可以把手露出來的,雖然她在現代經常穿吊帶,不過,這里可不行,連忙把袖子放下來,“對不起,大少爺,奴婢只是怕弄臟衣服,不是故意的。”
看他暗沉的眼神,不會吧,難道古人真這么直接,只是看一下手臂就產生那種思想,怎么辦,要是等下他亂來,自己要跟他客氣么,是直接弄暈他,還是怎么樣,柳言之不開口,她也不敢亂動,只好僵在那里,等著命令,“磨墨。”半響,柳言之低沉的聲音傳來。
“是。”這下她不敢再弄袖子了,只是一只手拿著墨,另一只手提著袖子,怕弄到墨盤里,因為她曾練過毛筆字,所以基本的磨墨還是懂一些,當然,對那些要求嚴格的師傅來說,可能還欠了一點火侯,但對一個丫頭來說,她能磨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半響,放下墨,“大少爺,好了。”
柳言之并不說話,只是一邊看賬本,時而用筆在上面寫點什么,認真的臉,倒讓月無雙有些吃驚,難怪有人說過,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事實證明,這話果然不錯,現在的柳言之,臉上沒有了假笑,有的只是認真,整個人顯得別有一番幾味。
輕輕的搖搖頭,自己是來做丫頭的,怎么來做花癡了,這可不是好事,月無雙啊月無雙,你只是這個時代的過客,說不定哪天就消失了,別胡思亂想了,還是做好本分,安靜的過一身吧,這么一想,眼神又逐漸的清明了起來,看到大少的杯子里沒有茶了,在記憶中想了一下,貌似這本尊不會倒茶,除了識得幾個字,但卻沒什么腦子,更別提修養了,整個一干粗活的丫頭,不過,月無雙卻跟她相反,粗活不太會,但是,修養極為注重,生活品質也很追求。
看著茶杯,到底要不要去倒茶呢,萬一自己去了,露出什么來不好,可是,自己繼續了月無雙所有的記憶,也不怕別人懷疑什么,而且自己本來也叫月無雙,因此絕不怕在哪里穿邦,只除了自己的秘密好好的保守之外,相信就算有人想查也查不到。
“倒茶。”
啊,一愣,轉而明白是在跟自己說話,連忙應了聲,“是。”拿起茶杯,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想,自己是要泡得好吃喝呢,還是難喝點呢,如果好喝點,他會不會懷疑,如果難喝,自己會不會被罰啊,唉,怎么這么難啊。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走廊里已經沒什么人了,各房的丫頭都回自己的房間了,一個人走在過道里,倒也覺得寧靜,這古代的夜晚,比現在不知靜了幾倍,月亮,似乎也比現代的要亮要大,走著走著,不由得停了下來,看著天上的月亮,不覺練了出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爹地媽咪,你們好嗎,請原諒,我已經來這里很多天了,但是,一直都不敢想你們,因為,我怕,怕傷心,怕難過。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站在院子里,銀白的月光灑在身上,猶如誤落凡間的仙子,美麗而悲傷。
又再次想到那個溫和的人,淚流得更兇了,曾經多少過夜晚,他們并肩坐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訴說著明天,訴說著希望,每個月的十五,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們都會拋開一切,然后跑到山頂,靜靜的呆上一夜,那個時侯,媽咪總是笑著打趣說自己有了心上人不要媽咪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忘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把茶杯放在走廊的長椅上,坐在旁邊,癡癡的看著天上的圓月,一遍又一遍的哼著曾經特別喜歡的歌:
如果留下多一秒鐘
可以減少明天想你的痛
我會愿意放下所有
交換任何一絲絲可能的占有
幸福只剩一杯沙漏
眼睜睜看著一幕幕甜蜜
不會再有原來平凡無奇的擁有
到現在竟像是無助的奢求
我已開始練習
開始慢慢著急
著急這世界沒有你
已經和眼淚說好不哭泣
但倒數計時的愛該怎么繼續
我天天練習
天天都會熟悉
在沒有你的城市里
試著刪除每個兩人世界里
那些曾經共同擁有的一切美好和回憶
愛是一萬公頃的森林
迷了路的卻是我和你
不是說好一起闖出去
怎能剩我一人回去
這首歌,是在快要失去洌哥哥的時候,特別喜歡唱的,因為,剛好跟自己的心境符合,還記得第一次聽到他的歌詞時,她失聲痛苦的樣子,在多久開始,她就已經開始練習了,練習沒有洌哥哥的溫柔,沒有他每天的電話,沒有每天的雙兒,沒有時而的寵溺,輕輕的刮著她的鼻子,嘴里笑著說道:小豬,又長胖了喔。
那個時候,她便會不樂意的回擊:哪有,人家怎么吃都長不胖,人家這是標準身材好不好。
然后,他就會幽幽的說著:我倒是希望小豬被我養得胖胖的,然后,小豬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然后,她就會嬌笑著撲進他的懷里,簡單而快樂,幸福,曾得離得多么近的詞啊,現在呢,哪里是幸福。
不知哼了多久,想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夢到了什么,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但是,卻露出淺淺的笑來。
走廊的另一頭,一個人影走了進來,看著她淺笑的睡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華麗的衣服,高貴的氣質,俊美的臉,均顯示著主人的高貴,只見他輕輕的抱起在長椅上已經睡著的小人兒,像是呵護一件珍寶一樣,許是感受到主人的呵護,懷中的小人兒主動的靠近了點,在他的懷里找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根本就沒發現主人的身軀有些僵硬,只覺得這個懷抱很溫暖,似夢中某個熟悉的懷抱,淺淺一笑,口中喃喃的叫道: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