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領明含雙等人來到飄香樓最東面的一幢小樓,這里與外面完全分了開來,一踏入這院子,外面的噪雜便消聲不見,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她們走進房間,一名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內,見她們到來,起身迎接。
“明姑娘,這位就是陳主事。”柳媽媽指著男子對明含雙介紹道。
明含雙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明含雙。”
“明姑娘有禮,在下陳貴,大家都叫我陳伯。”
雙方在自我介紹過后,就紛紛入座,柳媽媽殷勤的端茶倒水,陳貴把一個木盒遞到明含雙面前:“明姑娘,這里是飄香樓的地契,請查收。”接著又把兩本藍封面的本子放到她面前:“這里是四爺自開飄香樓以來所有的帳目。”
聞言,明含雙驚訝連連,她沒聽錯吧,剛剛陳伯是說所有來著,哇哇哇!她在心里連叫三聲,直呼齊燁夠意氣。
明含雙眉開眼笑,手忙不跌的翻著她面前的兩本賬薄,僅僅隨便看了一下,主讓她熱水澎湃,我的乖乖,這飄香樓開業僅一年半,這年收入卻過百萬兩銀子,這齊燁還真有經商的天賦,膜拜一下!
這些從今天起就是她明含雙的了,真是怎么想,怎么爽,她合上賬薄,一臉淡然的開口:“有勞陳伯了。”
“姑娘客氣了,這些是在下應該做的,請姑娘在這上面按個手印,往后,這飄香樓就歸姑娘所有。”陳貴拿出一張紙攤開來,指著最底下的一處說道。
明含雙看了一眼,有些類似于現代的合同,沒有多說什么,大母指上蘸些紅印,按了下去。
“陳伯,這樣就可以了嗎?”
“是的,姑娘若沒什么事,在下先告辭了。”陳貴收起按有明含雙手印的紙,恭敬的說。
明含雙宛爾一笑:“陳伯慢走。”
送走陳貴后,明含雙滿足的舒了口氣,把裝有盒子的地契與賬薄交給立于身后的昭雪與離夢,接著便敲著二榔腿,悠哉悠哉的品著香茗。
淡雅脫俗的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讓人猜不透她此刻心里的想法,她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唇畔輕啟:“柳媽媽,是吧?”
被點到名的柳媽媽立即上前,一臉的諂媚,雖然不明白眼前的女子用什么何種手段得到了飄香樓,但不管如何,從今往后,她就是自己的老板,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她:“是是,明姑娘有何吩咐?”
“去,把剛剛前院那人帶過來。”她不是小人,真的不是,只是那人好死不死的犯到了她頭上,猶其那猥瑣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柳媽媽連連稱是,退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明含雙要見的是誰。
只一會的時間,門再次被推開,柳媽媽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走路直哆嗦的男子,一進房間,男子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斷的嗑頭:“姑娘饒命,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有眼不識泰山,請姑娘高抬貴手。”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說說,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飄香樓是做什么的?”
“小的……小的名叫丁旺,是這里的總護院。”他答的小心翼翼,在明含雙平靜的表情下,他實在看不透她想要做什么。
“總護院哪?”明含雙一副晃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這么囂張呢?”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下次再也不敢了。”男子又連續磕了幾個頭。
“知錯就好,就怕你的知錯僅對我一個人而言,下次碰到的不是這飄香樓的老板,今日的情況還會出現,柳媽媽。”明含雙突的一喊。
“在。”
“撤去丁旺總護院一職,派他去廚房當伙夫。”看吧,就說雙雙我的心眼不小,都沒有把他趕出飄香樓。
丁旺雖不甘愿,但也無可耐何,誰讓對方是老大呢,只能低低的應了一聲:“是,明姑娘。”之后便退了出去。
“那……明姑娘,撤了丁旺,該由誰擔任總護院呢?”柳媽媽面露難色的問,其實這應該算是小事,大可不必過問明含雙,但還沒摸清楚她的性子前,還是別自作主張的好,要給人第一次留下個好印象,以后好辦事。
“這個么——”明含雙皺了皺眉,她也才第二次來而已,這里的人除了她面前的柳媽媽見過面,其他的都還不認識,讓她一時間去哪找人去?
“柳媽媽,要不這總護院一職就先空著,等找到合適的人再補上去,這期間飄香樓的安危就讓大家多費心著點。”
“是,我明白了。”
“對了,還有。”突然,明含雙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飄香樓是開門做生意的,上門來的都是客,我們都應該好生招待著,不能因為是女子或是看上去不像有錢人的就往外趕,如果再發現這種情況,嚴懲不怠。”咱不能跟銀子過不去不是,如果搞歧視,弄不好人家一怒之下把你場子給砸了,哭爹喊娘都沒用。
“明姑娘說的是,我記住了。”柳媽媽又是把腰一彎。
明含雙又喝了一小口茶后站起身,這茶實在好喝,也不知道是什么名,下次讓齊燁給弄些來喝喝。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走了出去,昭雪跟離夢緊跟其后,柳媽媽一直把她送到大門口:“明姑娘走好。”
馬車內,明含雙很沒形象的大笑出聲,原因無他,只因為興奮過了頭,難怪現代人人都要當老板,指揮人的感覺,爽歪歪。
汗~~話說某雙不當老板也夠大的了,王妃耶,在王府,除了齊燁,誰敢指揮她。
“怎么樣怎么樣,你家王妃我剛剛是不是酷斃了?”得意妄形的明含雙又把現代的詞給抄了出來,聽得昭雪跟離夢是一頭霧水。
“王妃,你那酷斃了,是什么意思啊?”昭雪的好奇寶寶永遠這么旺盛。
離夢雖沒發表什么問題,但淡定的眸底,一絲好奇一閃而過,因多年的宮中生活,讓她習慣了不多問主子的事情,即使再好奇也不能表現出來。
明含雙嘴角抽畜,這昭雪,正經事就沒見她這么起勁過,對她說的話怎么就這么上心,把不恥下問發揮得淋漓盡致。
“就是一種說法,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誒,你們肚子餓不餓。”明含雙胡亂帶過,把話題轉開,這現代的潮流名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像是響應明含雙的提問似的,馬車內響起一陣陣的“咕咕”聲,昭雪與離夢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漲起紅潮。
感覺好丟人啊。
“別不好意思,肚子餓是正常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們都出來老半天了,找個地方吃午飯去。”
說完,便起身拉開車簾,對趕車的兩侍衛說道:“去京城最大的酒樓。”
兩侍衛應了一聲,把馬車調轉方向,向京城最大,也是最有名的酒樓——迎松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