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身體站定,宮翔舞驚魂未定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好險好險!嚇我一跳……”突然想起自己還被困在一個男人的手中,不覺抬起頭沒好氣的叫道,“風(fēng)千疏,你沒事大半夜的跑我房里做什么?對了!你怎么進來的?難不成是爬窗?不會吧,你有什么企圖?!”
警覺性的掙脫他的懷抱,連連往后退了三步,還夸張的以雙手護住自己的前胸,宮翔舞斜眼上上下下打量著一臉饒有興致摸樣的風(fēng)千疏。
“你一下子問我這么多問題,要我怎么回答?不如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憋L(fēng)千疏神色一變,突然問道,“誰是墨川?”
“墨川?”宮翔舞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恍然大悟,“你、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偷聽我們談話!”
風(fēng)千疏不屑的哼了聲:“你房門大開,十幾扇窗戶沒一扇是關(guān)上的,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是在故意表演給大家看呢!偷聽,哼!”
“呃?這個……”宮翔舞理虧的訕笑兩聲,低下頭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憋L(fēng)千疏突然朝她走近一步,他們兩個本來離得就近,這一步的跨越,將彼此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幾乎已經(jīng)臉貼著臉了,他說話間的男性氣息沒有一絲縫隙完全將宮翔舞包圍起來。
這么個超級大帥哥突然之間靠她那么近,連呼吸都噴到了她臉上,這種挑逗瞬間充斥了宮翔舞的感官神經(jīng)。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波瀾不驚:“墨、墨川啊!就是……就是我娘的一個遠方親戚?!?/p>
“喔?”風(fēng)千疏的不信任明顯寫在一張俊臉上,眼底寒光隱現(xiàn),“不是你的姘夫?”
“姘……姘夫?!”宮翔舞的眼睛在聽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徒然睜大,本因害羞而微紅的臉蛋此刻卻因為憤怒而漲的通紅,“什么姘夫!你別含血噴人了,他只不過是我家一個遠親而已,你憑什么說他是我姘夫?再說了,我連他是方是圓是高時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我的姘夫了?!不要以為你是王爺就可以沒有證據(jù)冤枉好人了,我可不是小白菜,才不吃你這一套!”
風(fēng)千疏微愣的看著宮翔舞氣都不喘瞬間說了一長串的話,暗自佩服她不必換氣也能滔滔不絕的功力。眉目一轉(zhuǎn),他忽而又換上了一張笑臉:“原來是我冤枉娘子了!可是方才明明聽到娘子說要盡快和那個什么墨川私奔來著,莫非是我聽錯了?無妨無妨,娘子方才說的那么大聲,府內(nèi)下人們定是全都聽見了。我這就去隨便抓兩個過來一問究竟?!?/p>
“不要!”宮翔舞條件反射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完全忘了剛才聽到他的稱呼一陣惡寒,下決心要狠K他一頓的事情,緊張的問道,“我剛才說的真有這么大聲?糟了!那我不是逃不掉了?”
“逃?”風(fēng)千疏敏感的捕捉這個關(guān)鍵字,“你為什么要逃?”
宮翔舞此時一心記掛著他剛才的話,哪有心思考慮他的疑問,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沒好氣的說:“這還用問?當(dāng)然是逃婚??!”
風(fēng)千疏突然臉色一沉,沒由來的怒意頓生,這個女人似乎很不把他放在眼里:“你不愿和我成親?做我的靖王妃有什么不好?難道是因為那個叫墨川的?還說你沒有紅杏出墻?!”
宮翔舞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一嚇,這才猛然想起和自己對話的人是他。暗自懊惱不已,臉上卻拼命的裝著糊涂:“紅杏出墻?什么紅杏出墻?我剛才說什么了我?”
不說還好,一說更惹人惱怒。風(fēng)千疏看著她裝傻充愣的樣子不禁怒火中燒,“嗖”的一下閃身到她面前伸出手扣著她纖細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宮翔舞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到了。她看過那么多小說電視,當(dāng)然知道古代牛人多,十個里面有九個會三腳貓的功夫。眼前的人可是堂堂靖王,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肯定會武功,而且說不定還是什么失傳已久的蓋世神功。當(dāng)下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直接答道:“真的沒有紅杏出墻啦!偷人,好嚴重的指控!我只是不想那么早成親而已,絕對沒有偷人!”
笑話,她可沒那個膽子給堂堂靖王爺頭上安一頂綠帽子!古代人這么封建,就算他們雙方無愛,男人對面子看得可是比天還大,更何況他還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
風(fēng)千疏聞言面色有些緩和,手中本來就沒有使出什么力道,不過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語氣生硬的問:“你不小了,現(xiàn)在成親不算早了。是不是還有其它原因讓你不愿意成親?”
十六歲,普通人家的女孩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什么不小了?我才只有二十二好不好!”宮翔舞噘著嘴巴有些不滿的反駁。這個人說的話還真是刺耳。
雖然她在這個年齡早婚的也有,不過大多都是已經(jīng)工作了幾年的專科生,她從小就致力于鉆研歷史和古文化,雖然畢業(yè)已有一年了,但畢竟才剛踏上社會,心思沒花在職場上面,因此學(xué)生氣還沒有完全褪去。
“你剛才說你幾歲?”風(fēng)千疏驚訝的看著她。
“二十二??!”宮翔舞話一出口立馬就后悔了。她怎么這么笨?她自己是二十二歲沒錯,可她并不知道姬凰舞是幾歲啊!那個冬兒也真是的,雜七雜八的東西說了一大堆,重要部分卻老是忽略掉。
風(fēng)千疏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了。不知為什么,如今確定了她身份有問題,他反而沒有了一開始的憂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奇。
他一把松開鉗制她脖子的手笑道:“想必你有話要對我解釋?!?/p>
宮翔舞知道自己肯定是瞞不過去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有些猶豫。穿越的經(jīng)歷那么神奇,他這個古人會信嗎?而且,其實她不一定要向他坦白吧,只要見到墨川,說不定那個人有辦法讓自己回去呢!
只是……為什么她覺得看著他的眼神,她就是沒有辦法欺騙他?
“怎么樣?想好了嗎?”風(fēng)千疏也不著急,自顧自的坐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邊品茶一邊等著她的回答。
宮翔舞直直的凝視了他很久,眼神極為仔細,仿佛想用這一會兒的時間把他整個人里里外外透視得一清二楚一般。
良久之后,她慢慢走至桌邊與他并肩而坐,隨手拿起一杯茶飲了一口,轉(zhuǎn)過頭嚴肅的注視著他的眼,認真的說:“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個瘋子?”
“什么?!”和他的驚呼同時響起的,是茶杯落地摔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