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
玄葵、熵煌兩國由于常年累月的交戰(zhàn),雙方都在邊境駐扎了大批士兵,以防敵軍突襲。玄葵國十五萬大軍聲勢如此浩大,熵煌怎么可能沒有察覺?因此一得知姬云上率兵直沖邊城的消息,熵煌首將景翔天便已在最快時間內,部署好一切快速防守的陣容,等待著姬云上的到來。
“師兄,剛剛得到的消息,姬云上這次出兵身邊還帶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神秘軍師,此人相貌十分出色,看姬云上對他的態(tài)度,倒有點像是……”泉如面上一紅,低下頭去。
“哦?”雖然泉如沒有把話說完,對方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景翔天眉眼一挑,有些邪魅的摸著下巴,“想不到姬云上居然也會喜歡男人?這倒是有趣!跟他對陣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什么相好。這次我倒要開開眼界,看看到底是個什么了不起的軍師,居然能入得了姬云上的眼?!?/p>
“師兄,你不要胡來……”泉如有點擔心景翔天在沖動之下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到時候熵煌和玄葵兩國的矛盾只怕又要被抬高一層樓了。
“怕什么!”景翔天一臉怒氣的吼道,“說不定上次你被困在山林里,就是那個不知打哪兒來的什么軍師,給姬云上那家伙出的餿主意!竟敢動我景翔天的人,這次我就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得罪熵煌國叱咤沙場的一代戰(zhàn)神,會有什么下場!”
景翔天,弱冠之年便已領兵出征,縱橫沙場二十年來,出戰(zhàn)無數(shù),屢屢得勝,為熵煌打下半壁江山,敗績屈指可數(shù),被熵煌子民譽為一代戰(zhàn)神。
“師兄,”泉如勸道,“兩國交戰(zhàn),斷不可假公濟私,因私忘公……”
“你覺得我像是會因私忘公的人嗎?”景翔天突然朝泉如輕浮一笑,摟過他道,“你的仇,我要報;國仇,我要報;上次他用卑鄙的手段得勝,殺我萬軍,虜我萬軍,這個仇,我一樣要報!”
景翔天說得咬牙切齒,眼底染上兩簇濃濃的仇恨的火焰。
邊城后營。
“那里就是夏安城,熵煌國的地界,熵煌士兵扎營的地方。”姬云上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指著遠處某一個黑點對宮翔舞說道。
宮翔舞順著他的手指遠遠望去,只能看見一堆蜿蜒的建筑,應該是座城樓。
“那里就是景翔天的營地?”她回頭問道。
姬云上點點頭,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隱憂。
宮翔舞遙望夏安城,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玄葵、熵煌,一南一北本無交集,卻因著連年戰(zhàn)爭,硬生生的在中土鎏陵和東國蒼胤之間,開辟了一條三不管地帶。兩國的國境,也從原先的城池變作了現(xiàn)在的邊城與夏安城。說穿了,這兩座城根本就是兩軍駐扎的營地,專門用來對付對方而建造的。
也不知蒼胤國和鎏陵國是怎么想的。怎么說這塊地方也是緊鄰著他們兩國的國界,要說搶地盤也是他們兩個國家來搶嘛,哪里輪得到玄葵和熵煌了?蒼胤鎏陵怎么就沒一個跳出來指責他們鳩占鵲巢呢。
不過,由于兩國惡戰(zhàn)多年,因此敵我雙方幾乎都把國內大部分兵力全都壓在了邊關,也就是眼前的邊城和夏安城。他們雙方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制約關系。一旦哪一方?jīng)_破了對方的城池,很有可能就一鼓作氣直搗黃龍,取戰(zhàn)帝都了!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邊關失守,便意味著敵國的大部分軍隊已經(jīng)瓦解,對方將沒有多余的兵力再與之抗衡。屆時除非有他國相助,不然——侵國,便如同甕中捉鱉,輕而易舉。
“把你們的戰(zhàn)略說給我聽聽!”宮翔舞沒有回頭,眼睛依舊盯著遠處看不清實物的夏安城開口道。
姬云上有點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走上前一步與她并肩臨風而立,一同看向遠方道:“十五萬大軍兵分三路,天一黑就出發(fā)。一路貫穿右方密林,突襲夏安城東城門;一路經(jīng)由左方水路出發(fā),潛入夏安城西城門;最后一路自然是直接走中路正面攻擊!”
“主將呢?”宮翔舞聽后微微皺眉。
“右方未央,左方未愍,中路由我領兵。”姬云上見她似乎對他的戰(zhàn)略一副不敢茍同的樣子,不禁問道,“怎么?你另有高見?”
宮翔舞有些意外的抬頭問:“若只是單純攻打,為何還要兵分三路?你們舍近求遠的繞那么多路,到最后也就是直接攻城而已,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她沒有想到,姬云上率領整整十五萬大軍,居然就是讓他們像有勇無謀的武夫一樣直接攻城,那不就等于是告訴他們是去送死嗎?
姬云上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搖頭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敵我雙方交戰(zhàn)整整十年,只要戰(zhàn)場是選在這兩座城,所有可用的計謀和策略早就全用過了。如今唯一能夠取勝的就是兵力。我們自京城出發(fā)到今日,不過才第三天。我料準了他景翔天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來不及調動其余兵力,而他駐守在夏安城的兵力一共只有八萬,還要分布三座城門與我軍對戰(zhàn)。即使他卯足了勁兒也只能做垂死掙扎,就算讓他防得了一天半日,這一仗,他終究必?。 ?/p>
宮翔舞不贊同:“大戰(zhàn)在即,最忌諱的就是輕敵。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手里握著的每一個士兵,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我并不是輕視他們的生命,而是自信!”姬云上身為將帥,還是有點忌諱別人在大戰(zhàn)之前,當著他的面說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的,叫她是他妹妹他才算了的,要換作別人早就被他劈頭蓋臉大斥一頓了。
他臉色微微沉下去幾分,對她分析道:“我軍此戰(zhàn)的勝算,靠的是時間,是速度!我國帝都比熵煌國帝都離邊關還要近一些,我們又連夜趕路,加上頭一天除了幾個心腹,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直到我們抵達蕤州城,眾將士才知道大戰(zhàn)的消息。我實在想不出景翔天有什么本事能在短短兩日之內調集千里之外的多余兵馬前來支援!”
“鼠目寸光!”宮翔舞都懶得聽這個狂妄自大得有些大男人主義的姬云上在那兒信心十足的發(fā)表言論,直接打斷他,隨便舉了個例子問,“為何一定要調集兵馬前來支援?誰都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如果我是景翔天,我會直接利用老天賜予的大好地理條件滅你全軍,看你還敢囂張!還有,你身為一個首領,怎可輕易讓自己涉險?你手下有十多個心腹,打了十年的仗,居然不能培養(yǎng)出一個有用之人能得你心思,代你陣前殺敵,為你抵刀擋槍嗎?個個都是這樣,只能做助手不能沖在你前頭,凡事都是你在沖鋒陷陣,這樣的心腹,要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