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愛著那個莫曉珊。你不用擔(dān)心,Eartha的病如果好了,我會讓你們解除婚約。實際上,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病,我不會把Eartha下嫁給你,你配不上。”
等到亦可然出去,Aadilah直接開門見山的說。窗簾拉開了,秋天暖洋洋的陽光灑滿整個屋子,瞬間透亮起來,將連日來的陰霾都一掃而空。她站的筆直,胸脯高挺,本來就是氣質(zhì)上佳的名媛淑女,現(xiàn)在顯得越發(fā)的傲然跋扈。這才是克倫威爾家的人的風(fēng)格,打從心底產(chǎn)生的優(yōu)越感,驕傲的不可一世。
楚逸嗯了一聲,隨意的拖過一張椅子,慵懶的翹腳斜坐在上面,臉上笑的散漫。Aadilah的話很不好聽,不過他現(xiàn)在并不介意。他甚至有些欣賞這位驕傲不韌的母親,瘋醫(yī)托尼啊,虧得她敢去找呢。那是一個天才,卻也是個變態(tài)。他要的東西稀奇古怪,而且專挑別人最在乎的東西要,如果你最在乎的是人,他照樣敢要了去。不過要去以后會怎么處置,不好意思,他絕對不會告訴你。所以但凡會去找他的,全都是已經(jīng)絕望到就差死的人。
Aadilah側(cè)過臉,居高臨下、不屑的看著楚逸,這樣的浪蕩子怎么配的上Eartha?他平時再怎么裝紳士,卑微的血統(tǒng)卻是改變不了的。她一直握緊的手忽然松了開,和這樣的小跳蚤談判簡直是在降低她的品格。
“在可然手術(shù)以前,希望你繼續(xù)好好照顧她。我也會照顧好那個莫曉珊,克倫威爾家不欠你什么。”
“沒問題。”
外交家就是外交家,果然精打細(xì)算,卻也正合他意。楚逸一副痞痞的樣子,心里輕笑:Aadilah的話等于就是保障,可然再任性卻終究要在強勢的母親面前低頭。他知道Aadilah看不上楚家,以前他覺得還挺侮辱的,現(xiàn)在卻感到慶幸---幸好她看不上楚家。他第一次感謝那些狗仔隊,居然把他那些花邊新聞宣傳到世界的這一頭了。
Aadilah鄙夷的眼神不再停留在他身上一秒,他毫無禮貌的走出去然后順手‘砰’一聲帶上門。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什么不正經(jīng)的氣息都不見了。他的心里一陣輕松,甩掉一個大包袱。
不過很快他又開始有些內(nèi)疚,好像挺對不起可然。但是仔細(xì)想想,他原本也不可能回應(yīng)她的愛,這一次婚姻,是他能給的最多的回報了,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Aadilah輕輕走近在陽臺發(fā)呆的亦可然,保養(yǎng)良好的纖長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Eartha,相信媽咪,不管托尼要什么,媽咪都愿意付出。只要他愿意給你動手術(shù)。看,活著多美好。”
亦可然看著遠(yuǎn)處的湖水,那兩只白天鵝正在嬉戲。它們恩愛的摩挲著頭頂,曲著長長的頸,彎成一個美麗的心型圖案。
她抬起頭甜甜的笑,她當(dāng)然想要和逸哥哥永遠(yuǎn)相愛下去。
莫曉珊猶豫著,她要不要給睿熙打個電話報平安?一開機,跳出來好多條來電通知,全部都是倪睿熙。她嘆一口,臉上有一些沮喪和為難。不是她沒良心,她不是不知道睿熙會擔(dān)心她。只是在她想清楚以前,不想被睿熙的深情干擾。她若是沒有恢復(fù)記憶倒是好,如今恢復(fù)的差不多,她陡然覺得自己配不上倪睿熙。她已經(jīng)傷害過一個楚逸,不能再傷害睿熙。所以她需要好好想想,她究竟應(yīng)該怎么辦?
嘆口氣看著窗外,其實答案很明顯不是嗎?她心里是有楚逸的,否則她不會這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且她還懷著楚逸的孩子。她的記憶不算完全恢復(fù),所以她不太明白為什么以前的自己就是不愿意接受楚逸呢?但是現(xiàn)在的她的確愿意,楚逸的溫柔、對可然的善良、對她和寶寶的疼愛,無一不在打動著她。至于其他還沒有想起來的事情,她已經(jīng)決定不管是什么她都不在乎。
睿熙是一個好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而她除了說抱歉,其他無能為力。
給他打個電話吧,她心里這么想著:告訴他她的決定,放他的心自由。如果他愿意來看看她的寶貝,她也不會拒絕,畢竟這9個月都是他在盡一個爸爸該盡的責(zé)任,沒道理寶寶出生不告訴他呀。
‘吱’,忽然一個急剎車,莫曉珊條件反射的護(hù)著肚子,手里的手機從半開的窗子飛了出去。‘喀’一聲,正好被急速跑過的車碾的粉碎。
司機連連道歉,前面忽然跑過去一只小狗。
她和睿熙果然是沒有緣分的。她訕笑一下,忽然心里釋然。
那就這么斷了吧。若注定有緣,總還會再見。
空氣有一些悶熱,云層低低的,要下雨了嗎?
陽臺上的Aadilah正在接聽瘋醫(yī)托尼的電話。她本來惴惴不安,然后忽然就欣喜若狂的笑開了:她以為托尼會要什么呢,沒想到居然是要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
“沒問題!一個女人而已,隨時都可以交給你!”尤其是和她們家無關(guān)的女人,虐死了也和她們沒關(guān)系。
她掛斷電話,笑的異常開心。可然眨眨眼看著她,她立刻俯身在她輕輕耳邊解釋。
“托尼說,他要那個莫曉珊。”
亦可然頓了一下,忽然眉開眼笑起來:莫曉珊,你注定得不到逸哥哥。
Aadilah笑的優(yōu)雅,可是那笑容看著真邪惡:她可是外交家,從來不做不賺錢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