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關于“無法得到”的預言。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她……
夜,安靜的詭異。整個室內呈現出一種陰暗的冷色調。
單薄的窗簾被月光無言穿透,一切猶如披上一層輕紗,慘白慘白的。
在這樣的環境中,所有細微的聲響都像是被無限擴大而變得清晰刺耳。
廚房里沒有擰緊的水龍頭正在滴水,水滴一滴一滴緩緩落在水槽里,一下一下的敲打著鋼質材料,發出清脆而又空虛的“滴答滴答”聲。在空氣中蕩漾開來的聲波推動空氣,從門縫里涌入臥室,與粗重的喘息混合在一起。
臥室里,床上的人正緊皺著眉頭,顯出十分痛苦的表情。緊緊攥著被單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氣場越來越沉重,壓得人快要窒息。鏡頭推進,他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只在那一瞬間,無形的禁錮被打破,剩下漸遠的滴水聲依舊。
第二天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把書包甩在課桌上,他無精打采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遠遠看見她迎面走來,笑靨如花,卻并不往他這邊看一眼。
心臟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趕緊低下頭用手捂住。厭惡的情緒油然而生。
真的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在乎她,在乎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這并不能給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加分,只是讓自己更加討厭她。
討厭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被她牽動,討厭她時常會無視自己的存在,討厭這樣沒出息的自己,討厭她對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的一句關心就可以把自己送上天堂,她的不聞不問又把自己推進地獄。想要裝作聽不見看不見在腦海中卻依然會浮現,像每天晚上的噩夢一樣無法掙脫,仿佛又看見她披頭散發面目猙獰的在夢里嘲笑自己,還有,那么不屑那么鄙視的眼神。
上課無心聽講,緊張的咬著左手的指甲,無意識的在紙上來來回回胡亂寫些什么。
朦朧中有誰靠過來在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她死了就一切都解決了。
手中的鉛筆筆芯突然折斷,心像被扎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恢復意識的瞬間,看見紙上密密麻麻潦草的筆記中赫然寫著一行字:Killinghersoftly。
嘴角微微一咧,很解脫似的笑了。
“那么,就從她開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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