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刻,他花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孤身犯險,終于透過一些蛛絲馬跡,讓他尋到了鳳凰山。
紅粉山寨,這個收留天下苦命女子的地方,而她的母親就在那!
于是他馬不停蹄地來到鳳凰山,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尋到紅粉山寨,終于在這荒山野嶺尋到了他要找的人。
他見屋里有人談話,于是靜靜地站在屋外,事關重大,他必須一個人和她詳談。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滿天白雪,可他的心卻是火熱的,多年的心結這一刻即將解開。
那扇門終于開啟了,白衣人正待閃開,忽然見門口走出的卻是那個讓他心動的女子,于是他的腳步再也挪不開了。
老天真的很眷戀他,或許今天,對他而言,兩個最重要的夢想即將實現。
他拉著夕顏進了屋內,美婦面對他的回答一言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他,身體微微發抖。
“你是沈娘嗎?”白沐風再次問道:“據云城的人說沈家五年前遭遇一場變故,而沈娘卻被鳳凰山的辛三娘救了。”
“沈娘……”美婦喃喃自語,驀地將目光從白沐風身上移開,嘴里道:“我不是沈娘,你認錯了……認錯了……”
“不會錯的,我觀察了很久,”白衣笑君從懷里掏出一幅微微發黃的畫卷,畫中一個青素淡雅的女子,眉若青黛,眼似秋水,正似笑非笑,神情嬌羞清麗,端得惟妙惟肖。
夕顏細細辨認,發現花中女子五官與美婦極似,只不過所露氣質不同罷了。
美婦見了那副畫,神色終于大變,雙手顫抖地摩挲著那泛黃的紙張,指尖觸過畫中那個清秀女子,仿佛拂去了悠悠歲月,終于澀聲道:“他……他還好嗎?”
白沐風神色也有一絲悲傷:“父……父親已于五年前仙逝了。”
美婦的手停在了畫上,兩眼涌動著淚花,慘笑道:“他竟比我先走一步,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要是他還在,沈家還不至于滅門。”
白沐風的聲音有些發冷,神色冷峻:“知道是誰嗎?”
美婦放下畫,轉身在佛龕前取了木魚,輕輕敲打:“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而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你不說我也知道,除了瑞……”他瞥了一下夕顏繼續道:“除了她還能有誰?”
美婦停下手中木槌,嘆息一聲道:“婉姑娘,能先回山寨嗎?我與這位公子有話說。”
明明是母子,她卻不承認,不知道有何隱情,面對白衣笑君的母親,夕顏不敢失禮,盈盈一拜后,乖巧地退出了茅屋。
看了白沐風最后一眼,夕顏才不舍地合上了門,才一會功夫,整個山梁都鋪上了一層白毯,堆在屋頂上的茅草更是積累著厚厚白雪,有些不堪負重,簌簌地往下滑落,如同揚起了一道白色晶亮的瀑布。
此時夜色已臨,灰蒙蒙的天卷著肆虐的西風,將滿天白雪吹得撲朔迷離,不少鉆進了夕顏的脖間,冰涼入骨。
冷,夕顏雙手抱著,下頷縮在了領子間,不停地跺著腳,想往山寨方向走去,可一想起白沐風,又生生止住了腳步。
這次,說什么都不能讓他離去了,哪怕是凍死在這!
夕顏打定主意,兩眼一瞬不瞬地望著茅屋,快出來吧,白沐風,不然我真的要成為冰棍了。
母子相認,想必有很多話說吧,久久不見茅屋內的動靜,夕顏無奈地想。凍得實在受不了了,夕顏邊跺著腳,邊在茅屋前方小跑著。看著自己的足印清晰地印在了雪地里,夕顏不由想到了一個主意。她沿著山麓小跑著,腳下輕踩,許許多多的腳印連在一起,赫然是一個“白”字。
滿天白雪間,只見一個清瘦的身影在跑動,潔白的山麓上,一串細碎的腳印連成了幾個大字。
“白沐風”,夕顏喘著粗氣,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她望著那三個大字,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白雪揚揚,剛踩出的腳印又附上了一層絨雪,逐漸消痕,最終又了無痕跡。夕顏不死心,又沿著剛才的腳印挨個踩著,綴著那一個個腳印,心中默念著“白沐風”。
也不知走了多久,發尖額頭都落滿了瓊花,踩下一腳,那冰冷的白雪浸在了鞋襪中,凍徹入骨。
一步一個腳印,一步就是一種牽掛,夕顏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那深深淺淺的足跡中。
柴門外,不知何時白衣笑君已經站立,看著那白如棉絮編織的雪毯上清晰得露出三個大字,而風雪中那個跳動的織女兀自“編制”著她的錦繡,白衣笑君的眼角已有晶亮閃出,一振身,翩翩如白鶴般掠到了夕顏身邊。
夕顏正在蹈足,只覺一頭撞進了溫暖的懷里,不由抬頭,便見白衣笑君一臉憐惜得看著她。
“你真傻。”他抬起手,拂去了她發際白雪。低頭輕吻著他的額頭,那冰涼的肌膚觸在了唇上,讓他的心一陣顫抖。風雪中,白雪愈裹愈打,終于將兩人的身影淹沒。
屋內,沈娘神情復雜地看著兩人,驀地,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關上了柴門。
——————————————————月月分割線—————————————
屋漏偏逢下雨,昨晚家中失竊,現在盜賊猖狂的很,能搬的都搬走了,所幸小月住在樓上,小偷也沒上來,不然小月就沒法在這碼字了(后怕一個)
一大早警察就來了,所以這兩章很短,望讀者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