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這一天晴空萬里,云淡風清,鳥語花香,百姓們個個樂呵呵的,喜氣洋洋的。為什么呢?因為這一天將成為這一年中最有福,最吉祥的日子,因為四皇子終于成婚了,而這四皇子也是東陽國皇族里成年兒郎里成親最晚的一位了。
普天同慶,百姓同樂。
雞剛鳴過,四王府便忙開了,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直至日升,吉時到,一頂大紅轎停在了四王爺府門口,喜娘在前頭開路,后頭跟著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彎著腰背著一身鮮紅嫁衣的新娘子從四王府里出來了,圍在四周的百姓一看到頭罩一條繡著龍戲鳳的紅蓋頭的新娘子,皆歡喜的大喚了起新娘子來。
緊跟新娘后頭的便是一身紅衣的新郎四皇子景津了,今天的他與往日的素雅風情不同,紅衣的鮮艷更是襯托出了他的豐神俊朗,雙目明亮如星辰,唇紅如鮮花,外頭的一干百姓皆看呆了,直至四王爺上了馬,漸漸遠去,眾人才醒了過來,大贊四爺好相貌!
四皇子的婚禮得了父皇的特寵可以安排隊在宮內舉行,在第二日敬過早茶后再行返回,這樣的特殊待遇讓四皇子最受寵的言論更文泛的流傳開來,更有人臆斷將來的東陽國儲君之位定由他所占,而這些言論自然讓四皇子的大哥們黑了臉,紅了眼。
由于四皇子是娶正妃,而非側妃故需拜祖入籍,于是從清晨便一直忙到了傍晚才將一切繁瑣事情了結完全,日西沉,撒下最后的一絲光輝后朝中的各大臣和北凌王朝的人才漸漸的入了宮參加四皇子的喜宴。
正當百官漸漸入席時,皇帝不露痕跡的問著坐在自己下方的四皇子:“皇兒,你為什么堅持要娶那位女子,那女子我查過并沒有讓人在意的背后權勢更別說有什么可以讓你不惜娶她的理由?還非要讓她入籍,為了他你甚至頂撞了你的父王。”
四皇子握拳掩在嘴邊輕笑:“我敬愛的父皇,我娶的可不是她這個人,而是這個名,不管如何,我總得要得到一樣我才會高興!”
“不是為人,而是為名?四兒,你說話父皇越來越不明白了。”
四皇子往后看了一眼,才道:“父皇,你總會明白的,總會的。”
“希望如此!”
“宴會開始——”公公特地拉長的聲音掩蓋住了帝王的話,也暫時打斷了他們兩父子之間的感情聯絡。
“北凌王到!”最后到達的才是北凌王朝的人,基于他們兩國這間的平等地位,宴會的位置做了一個很奇怪的改動,主位虛空,下方兩張并排的位分別由東陽國帝王落坐,然后還有一張便是給剛到達的北凌王了。
“本王恭喜四皇子!”北凌王爽朗大笑,上前落座,然后一揮手讓手下送上了一份名貴的寶石禮品恭賀四皇子婚慶。
“北凌王帶著誰來呢,怎么不介紹介紹?”四皇子指了指一直縮在北凌王懷里的女子,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北凌王可不是單獨赴宴的,皆好奇的盯著那女子看,感應到周圍火辣辣的眼神那女子更往里縮去,似乎巴不得可以藏在北凌王懷里,不用出來見人了。
“這是本王的未婚妻。”北凌王不痛不癢的介紹起懷中的女子,又指指她,像是開玩笑一般:“大家可不要再看著她了,我家的小妻子可是很怕生人的。”雖說是玩笑,但那嚴厲的眼神已經是在警告了。
眾人忙嘻嘻笑著說了些場面話忙轉開了視線,就怕那灼人的視線會停留在自己身上。這時傳來通報的聲音,打散了突然之間的尷尬。
“四皇妃上席。”
已經換了宮服的四皇妃在宮女的攙扶下邁著蓮花步小步小步的朝殿中走來。
四皇子看著正朝著他走來的笑的格外開心,如一個娶到心上人的新郎官一般,當那四皇妃走至四皇子身邊時,他還體貼的站了起來,伸出手握住了四皇妃的手牽著她坐到了位置中,引來眾人一陣贊嘆聲。
羌赤汐強行將滿月從懷里拉了出來,看似溫柔卻是用力的扣住她的下巴,輕笑著說:“看看,你一直想要回去的王府還有你的位置嗎?他四皇子可是娶了四皇妃了,你還想著他會娶你,會要你腹中屬于我的孩兒嗎?”帶笑的話語卻是冷冷的,像是一塊冰融進了焦滿月的心里,從心里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他是我的孩子!”
“……”
“是真的,這孩子是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有的,你現在先安心的養身子,等你身子好些了,胎兒也穩定下來,我就告訴父王準備迎你過門,這孩子不會是私生子的。”
“……”
那溫軟話言猶在耳旁,但那帶笑的人已經不在自己身旁,他的身旁已然坐著另一個女子,他像是沒見著自己一般,殷勤的為她布菜,為她倒酒,為她擦拭唇角,這樣子的他她不敢認,也不敢去認。
不然她要如何去面對?
如何告訴自己她還有一個四王府,她不是浮萍,無處可去,只能順手逐流,連宴會中開始的歌舞表演也未注意到,更別說羌赤汐像達到目的般早就松開的手。
這時,一直側對著她而無法看清的四皇妃突然轉了臉過來,正對著滿月,且對她淺淺一笑,滿月一看見她的相貌,驚訝的不自禁的叫了出來,聲音在一個載歌載舞的宴會其實并不響,但是坐在她身邊的羌赤汐卻聽到了,原先松開的手又重新撫了上來,輕聲的問:“怎么了?”
“春翠,她是春翠,四皇妃居然是春翠!”滿月驚訝的有些語無倫次,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表達什么,胸腔里澎湃著的洶涌差點無法克制。
“錯了,她不是春翠,她是滿月,焦滿月。|”羌赤汐一臉深奧的說著。
“她是滿月?她不是春翠嗎,怎么換了名字,我才是焦滿月啊?”滿月慌的不知怎么辦,像是一個迷途的孩子,不知發生了什么。
“從今以后,你就只是月兒,不再是滿月了,而我也不會讓你再成為滿月。”羌赤汐轉過滿月的臉,嚴肅的說著。
“為什么會這樣?”
“這些你就不要管了,總之今天發生的事你只要記住發生了什么,最后要知道一直站在我這邊就好了。過一會,我們出去吹吹風如何?”羌赤汐攬過滿月的頭按進了自己的懷里,眼陰沉沉的,似是在計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