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
“梆—梆—”報時官敲打著報時專用的小鑼,此時已近三更,鑼聲悠悠流轉,遠遠的蕩漾開來。
一座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的宮殿門口,幾位宮人攙扶著有些微醉意的四王爺景津,身后隨著幾位朝中大臣正與之恭賀。沒多久,人便漸漸散去了,腳步有些虛浮的四王爺正打算進殿時,姍姍而來的二王爺與三王爺喚住了他。
“四弟,恭喜恭喜啊!你可終于答應成婚了,再不成親,我看父皇可要急死了!”二王爺一臉的高興,似乎真為弟弟能夠成婚,了卻父皇的一樁心事而高興。今日他一身青衣,樣式雖簡單,但那精致的做工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就是嘛,四弟,新婚之夜都可以在宮內舉行,這待遇那可是太子……”三王爺景哲有些沉不住氣,這幾日謠傳四皇子將要成為太子的言論已經四處散播開來,而且越傳越真,這讓他有些失態了,只不過未等他說完,便讓二王爺給打斷了。
“三弟,酒喝多了吧,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吧,四弟,恭喜你!那我們就先走了。”二王爺爺禮數周全的說道。
“好,那二皇兄,三皇兄慢走。”在這過程中一直笑容可掬的四弟隨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送走了那兩位。
“四王爺,外面風大進去吧。”夜漸深漸涼。
“回吧。”
四王爺轉身進去,余下宮門口兩盞漂亮的鮮紅色宮燈在風中微微晃動,還有墻角一道人影垂在地面,靜靜的,如壁虎伏在高處墻上一動不動,不引人注目。
出宮回府的路上,三王爺景哲氣憤的道:“父皇對那家伙也太偏心了吧,居然讓他在宮內舉行婚禮,當時的我們可是三催四請才能父皇到王府里為我們主持婚禮的。”
“呵,三弟,你要知道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他不會得意太久的。”景德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笑著。
紅燭滴淚,成扁圓狀的紅淚積在燭臺,抱成一團。
“王爺,這是金稱桿,來挑王妃的喜蓋頭的。”宮里的嬤嬤托著金稱桿恭敬的說著。
“嗯。”景津拿過金稱桿幾步來到幾人寬的喜床前,稱桿的一頭已經探進了那喜帕,一聲意外的聲音打斷了這動作,、
“四王爺,皇上命你馬上去尚書房,他有要事相商。”是父皇貼身公公的聲音。
景津想了一會,可能是發生什么重要的事這么急著找他,卻想不出所以然,揚聲道:“我知道了,這就隨公公一起去。”半探進喜帕的金稱桿又縮了出去,被毫不重視的扔進了候在一旁嬤嬤的托盤上,一句話沒說,拉開大門隨著公公就走了。
“呀!王爺,您總得先把新王妃的喜帕給揭了啊,不然不吉祥的啊!”被扔在原地的嬤嬤才想起這等重要的事,忙追出去只可惜遲了一步。
“哎呀,新王妃啊,您可別介意,這皇家的人啊就是以國事為重,以后您可要適應著呢。”見追不回人,嬤嬤便返回苦口婆心的和剛剛成人妻的四王妃說道。
“嬤嬤,不會的,我不會生氣的。那這喜帕怎么辦?我能自己揭下嗎?”春翠,現在應該是四王妃的她溫著聲音回道,一付賢淑。
“這……這可不行,四王妃啊,你忍忍,等王爺回了再揭吧。”嬤嬤扭著帕子說道。
“好吧。”
春翠不知道這一等,可是等到了第二天天亮啊,四王爺一夜未歸。
尚書房內,還是一身宮裝的皇帝一臉嚴肅的坐在書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有人輕輕的提醒道:四王爺來了。皇帝這才抬頭望去。
“四兒,你來了。”
“是的,父王。”
皇帝慢慢度步而來,站在景津身旁,語重心長的說:“四兒,你知道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所以這件事我打算交給你去辦。”
此時的景津與平日里的不務正業有所不同,似是收斂了許多,沉穩的說:”父王,請吩咐吧!”
皇帝拍了拍景津的肩膀,轉身回到原先的位置,說道:“四兒,我國的傳世之寶金龍玉鼎被人盜了,而且就在今晚,朕全權命你處理此事。”
景津似是驚訝,抬眼看了一下皇帝,便抬手回道:“謹遵皇命!”
“嗯,那你先去吧。”
“是。”
出了尚書房的景津摸了摸形狀美好的下巴,腦中飛快的過濾著誰會是嫌疑人,窺探玉鼎的人有很多,且各方都有嫌疑,但細細推敲發現實行的可能性又比較小。
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