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滿月嚇的苦著一張臉看向羌赤汐,一句話也沒說,畢竟那個危險(xiǎn)已經(jīng)近在眼前,羌赤汐也吃了一驚,想不到自己的猜想猜測錯誤了,這下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坐以待著被吃吧。
滿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居然這么好運(yùn),想什么便來什么,如果這么靈的話,那她以前的愿望怎么一個都沒實(shí)現(xiàn)呢,神果然是在玩她。
羌赤汐面上雖無變化,還是一副沉穩(wěn)如深水的表情,但心里也是苦笑連連,經(jīng)過追殺,落水,內(nèi)傷之后還不得休息的馬上來個老虎作伴,這老天也太厚待他們了。
屏息間,空氣中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什么波動,但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么回事,總感覺空氣中可以聽到猛虎的肉墊踩在泥地上的無聲,是一種隱隱的風(fēng)雨欲來之前的寧靜,這種感覺讓滿月的心幾乎要憋的快要爆炸。
過了許久,或許只有一會,對著能直接看向洞口方向的滿月看著那只小臟貓似的虎仔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中間還不小心的摔了幾跤,但這些都不妨礙它奔向洞外的一只成年猛虎,因?yàn)槎纯诘母叨缺绕鹜饷娴纳搅中〉酪吣敲匆恍?,所以滿月只能看見那只虎的半個腦袋,金黃的皮毛間雜著棕黑色的條紋,還有一只高高聳立的絨毛耳朵,短短的皮毛在風(fēng)中飛揚(yáng),看起來格外的瀟灑,但對于滿月來說這只代表著危險(xiǎn)與害怕。
像是知道她的害怕般,那只原本低垂著頭,八成是在和地上小虎仔玩的成年猛虎突然抬起了頭還轉(zhuǎn)到了滿月這邊,讓她清晰的看到了它額間那塊紋理清楚的一橫一橫的杠杠,只不過能見到得還是只有這片金毛,像是浮云一般在洞口徘徊著,滿月的心也隨著那片金色浮云一顫一顫的,尤其是見到那片金云居然有漂進(jìn)來的行動后,她的小心肝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怎么辦?”滿月瞪著大眼,有些失神的問著平靜如波的羌赤汐,“那只大虎好像要進(jìn)來了?!?/p>
羌赤汐扯扯嘴角,“不是好像,是已經(jīng)進(jìn)來了?!闭f完便站了起來,立在了滿月的身前,警惕的看著對面。
滿月忙不迭的起身,從羌赤汐的側(cè)邊望了出去,不禁反吸一口氣,那只虎不知何時居然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一雙虎眼看不出情緒的直盯著他們,琥珀色的透明虎眼冷冷的倒映著他們模糊的身影。
那只吃了滿月半只雞腿的小虎仔也歡快的圍繞在那猛虎身邊,甩著帶毛的尾巴不斷的豎起前爪想要趴在它的身上,只不過每次都以失敗告終而已,但它毫不泄氣,甚至可以說有些興奮的更加努力的攀登著那座“虎山”。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已經(jīng)繃緊的幾乎要斷弦的氣氛,這讓滿月不禁有些氣憤的在肚里狂罵它是個沒有良心的臭禽獸,雖然她自己也搞不清楚那只小虎仔到底哪里沒有良心了。
就在這一瞬間,那只成年虎猛的壓下前腿,一個飛身便向站在最前頭的羌赤汐沖了過來,絲毫沒有前奏的便發(fā)動了攻擊。
早已做好準(zhǔn)備的羌赤汐伸出一手彎成九十度來抵擋它的進(jìn)攻,另一只手則用著他的蠻力狠狠的往那大虎的頸打去,只不過那虎顯然也是個高手,一個極高難度的空中翻身便躲過了這次攻擊,安全的落在了地上,只不過它的尾巴甩的更加猛烈了,興奮指數(shù)直線上升,猛獸的好斗習(xí)性被激發(fā)了出來。
很快的,幾乎沒有停頓的,那只猛虎再次撲了上來,從它有些發(fā)紅的眼可以看出它這次的攻擊已經(jīng)不是簡單就可以避過的,兩只前爪準(zhǔn)確無誤的按在了羌赤汐的臂上,虎頭眼看著就要咬上羌赤汐的肩頭,但羌赤汐是何許人也,猛的一個使勁,不管手臂上的巨痛,硬生生的承了猛虎一掌,一拳便落在了虎頭上,將它打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手臂上的傷口血汩汩的流出,很快的便染遍了整只手掌,鮮紅的血液從指尖滴落落在了泥地里,被泥地吸收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
“不要過來,”羌赤汐拒絕了滿月想要包扎的動作,只簡單的撕下一片布條,牢牢的纏繞在傷處,用嘴打了個結(jié),在這過程中,羌赤汐使終以著兇狠的眼神注視著那只同樣在添拭著傷口的猛虎,一人一虎此時似乎變成了無種類區(qū)分的敵人,他們之間的目的便只有一個,那便是打倒對方,戰(zhàn)勝對方。
血的腥氣徹底的喚醒了那只金毛虎的兇性,只見它長吼一聲,便不再掩飾它的兇惡便沖了上來,這次它學(xué)乖了,沒有直接深入敵兇,讓敵人有機(jī)可乘,而是狡猾的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進(jìn)攻的方向,讓羌赤汐防不勝防,一只虎爪便已經(jīng)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憑著它體重的優(yōu)勢壓倒了羌赤汐,尖銳的虎尖沒入了羌赤汐的胸膛,流出一條條血紋,趁著羌赤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另一只虎爪眼看著就要刺入羌赤汐的臉。
當(dāng)滿月看著那只虎爪毫不猶豫的刺向羌赤汐的臉,她突然很害怕羌赤汐會不會被刺瞎了,以他那么驕傲的性子,如果瞎了該是如何自處?滿月不知哪來的勇氣,下意識的她便伸出自己的手臂擋在了他的臉上,虎爪很快便劃破了她那細(xì)小的手臂,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落在了羌赤汐的臉上,一滴兩滴,直至半張臉成了紅色。
感受著那滴在臉上血液的熱度,羌赤汐此時怒極了,甚至不顧自己體內(nèi)的血?dú)夥?,想要硬生生的出掌,與那不知趣的成虎拼個你死我活,只不過他沒有機(jī)會。
等他決定出掌的時候,有人替他出了手,一掌下去便打飛了成虎,讓它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羌赤汐頓感身上一輕,來不及想其他,飛快的點(diǎn)了滿月的穴道,再用剩下的衣物全包在了滿月的手臂上,力圖讓她的血少流一些。
“放心,只是抓傷,好好的包扎下便會沒事的,放心!”是景津的聲音,他清醒了。
“她在流血,很多血?!鼻汲嘞?,什么叫沒事,流這么多血會沒事嗎?
景津抬頭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有些無語,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嗎?比如說重新站起來的那只猛虎??戳艘谎廴啃纳穹旁诎鷿M月這件事上的羌赤汐,景津毫無怨言的上陣準(zhǔn)備善后。
原以為還會有場惡戰(zhàn),但沒想到,那只虎只是抬頭吼了一聲,便咬著小虎仔的后頸,將它拖到了景津面前便跑了出去,絲毫沒有戀戰(zhàn)的意像,讓原本打算大展身手的景津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地上那只小小的虎仔,伸出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它的頭,看它歡快揮著尾巴的樣子,難道那只成虎以為他們是在搶它的幼仔嗎,最后它輸了它便獻(xiàn)出了勝利品,這只幼仔。
景津提著虎仔的后頸毛,問著羌赤汐:“這個……準(zhǔn)備怎么辦?”
羌赤汐只回了一眼,便無所謂的:“隨便?!?/p>
隨便的意思是說可以留著,也可以殺掉泄憤,甚至可以當(dāng)以后的吃食。于是,以著說不定可以當(dāng)一頓飯的想法,這只有些傻的幼虎便被留了下來。
“對了,這個還給你,謝謝你?!本敖?qū)牙锏奶焓€了回去,他認(rèn)得這塊石頭,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他的心里還是記著了這份情。羌赤汐沒有說話,平靜的接過了天石,便重新掛回了身上。
“對了,差點(diǎn)忘記了,這里有瓶藥可以止血養(yǎng)傷的。”景津從懷里掏了老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扁扁的藥瓶,還好還在,沒有丟了。
“不早拿出來,早知道你有藥,我就先搜下你的身了。”羌赤汐平淡的說著,不顧已經(jīng)黑了一張的景津。
一會之后,打理完每個人身上的傷后,羌赤汐看了一眼景津問道:“接下來你要怎么做?”
“當(dāng)然是要回去了?!本敖蛐σ荒槅渭儯徊贿^這笑臉讓人看著怎么就那么的不舒服呢,好像什么人要倒大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