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
沉靜了許久的四王府又重新恢復了熱鬧,奴才奴婢們四處奔走,臉上帶著久未展示的笑臉,連說話都似乎帶著甜調,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四王府的主人景津的歸來。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景津的存在就如王府的擎天柱,一失去,這四王府的天便蹋了,而此時他的歸來相當于給這個本來有些萎靡不振的王府帶來的春天,帶來了甘露,也帶來了“升天”的希望。此“升天”指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雖不致于官運亨通,但也是有著富足安康平安的生活。
聽過景津的一番解釋后,沈飛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雖然他的心跳還是很快,“四爺,你看到了嗎?這些人都是依著你存活著,只要你好,他們便好,你不好,他們更不好,甚至直接死去。”
沈飛的話似乎別有用心,但…此時的景津有些累不愿多想,臉色依舊蒼白如宣紙。
“沈飛,過會去倉庫里取些專門給孕婦吃的補藥,然后將府內的幾批蠶絲冰鍛,還有那顆安神珠統統給秀水莊送去。”
沈飛沒大沒小的斜睨了一眼景津,似笑非笑的應允了下來,雖然沒有名言,但那眼神流轉間的風情與調侃充分的表明了他的意思。
景津不理會沈飛的“不正經”眼神,沒好氣的提了一句,“別忘記了送上禮品的時候先將這張給給北凌王看看,不然難保你們會被扔出來。”景津抿嘴一笑,那人的占有欲就像他的攻克之心一樣大,容不得一絲的異樣。
沈飛拿過那張薄如羽翼的紙,小心的放進懷里,“王爺我怎么不知道你對那焦姑娘還未了情啊?難道是這次失蹤時所生的情。”
景津難得的因為玩笑之話而皺起了眉,有些不悅的說道:“別亂說,現在是多事之秋,不能再節外生枝了。”更不能讓人發現她的重要性,畢竟人質這個詞并不新鮮。
沈飛一整臉色,低回:“我明了。不過四爺希望下次不管有什么事,請您一定要和我說,讓我知道,您要我做什么樣的事都可以,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后面的那句輕極了,輕的接近耳語,但是景津還是聽到了,清清楚楚的。
“我知道了,還有對不起。”
“王爺嚴重了,只要不要忘記了沈飛的存在便可。”
他們之間說是主仆,其實更似朋友,更似兄弟。
說完,二人便同時轉身離去了,誰也沒有料到在不遠處的一個花叢后邊被調皮的風吹出來的不斷飄蕩著的粉紅色很有夏天氣息的綢緞。
等前邊的二人離去后,那方粉紅色綢緞才慢慢的從花叢中移出,跌跌撞撞的來到一個八角倒勾亭時的石椅上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在了椅子上。
驚慌的淚水從她的臉上不斷滑下,透明的淚水像是上等的珍珠透明而亮澤。
“四弟妹啊,聽說和四弟一起沒有回來的還有秀水莊里的一位月姑娘?”
“四弟妹啊,恕我多嘴,你和四弟是怎么發生的感情啊,那時我來過一次府上,好像四弟妹那時的身份……?”
“四弟妹,雖說你是四弟府上唯一的妃子,但你也知曉四弟的為人,反復多變,說不定哪天就不要你了,那你多可憐啊!”
“……”
“四弟妹啊,你說四弟會不會還喜歡月姑娘啊?”
“不會的,不會的。”春翠狠狠的糾著頭發,眼睛變得通紅,腦中不斷浮現出那幾日三王爺景哲來府上時說過的話,而他的話也正巧讓她的心再次不安了起來。景哲的話敲醒了她,讓她正視起了自己為什么會成為四王妃,為什么會成為滿月。成為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原本她一直是催眠著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乎,但是剛剛的所見打破了她的自我催眠,四爺一回府首先想到的便是滿月,想到她會需要什么,想自己能夠給什么,完全忘記了府里還有一個女子一直在擔心著他,在念著他,甚至天天在懊悔著那個晚上的早早離去,要不是如此,她也會和他同生死吧,她也不用在這胡思亂想吧。
“四王妃,王爺的藥煎好了?要送去嗎?”身后傳來丫環脆生生的聲音。
春翠胡亂的擦擦眼,哽著聲音道:“放在這,過會涼了一些我端去給王爺。”
“是的。”雖然丫環很奇怪王妃怎么會如此狼狽,但她的本分還是克制了她的好奇心,安靜的將藥放在石桌上便退了下去。
皇宮內,皇上換上了一件簡單的便衣,喚來貼身宮人好生吩咐了一番,便坐著軟轎朝著宮外走去。
抬轎的人都是高手,所以抬的又穩又快,拐過幾條街,過了一個多時辰后那軟轎才在一個莊園門口停了下來,一直隨得的貼身宮人忙上前恭敬的伸出手臂扶著萬歲爺踏入了那莊園內,那園的門匾上清楚的寫著:秀水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