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她去醫(yī)院看文謙,他還在打點滴,左手上了石膏。這還叫沒大礙?太那個了吧?誒?楊遠怎么也在?啊!醫(yī)生嘛!
她對楊遠點頭表示友好,小鬼竟然連理都沒理人,直接出去了。可惡,沒禮貌!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還說我來著?
放下果籃,她走近幾步,問:“您還好吧?”
“沒什么!對了,那個客戶……”看來總經(jīng)理很清楚不好解決。
“他們同意再約!”心里有些小小的驕傲,不過想到上午時的膽戰(zhàn)心驚,不免抹了一把汗!
“辛苦了!”文謙臉色不大好。
她起身告辭:“沒什么!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轉(zhuǎn)身離開,剛好看到出去不久的楊遠,多少要問清楚情況:“醫(yī)生,經(jīng)理傷勢如何?”
“不算嚴重!”他連頭都沒回。
“多久可以出院啊?”
“明天就可以!”他抬頭,面無表情,“還有什么要問的嗎?”總覺得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我又沒得罪他,干嘛給我擺臉色啊?郁悶!
“沒有了!”她不爽的撇嘴。本來想說謝謝的,可面對他,卻怎么也禮貌不起來,可能他這人本來就不太禮貌吧,所以連帶著別人也對他禮貌不起來!否則一向以禮貌待人的她,不會在面對他時連“謝謝”兩個字都開不了口。
“下巴流血了!”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句。
“是嗎?”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真的有血!怎么會?不小心指甲碰到了?唉,習慣就好!掏出紙巾擦了一下,也就沒什么了。
“不用消毒?”他似乎很不屑我剛才的動作,凝緊了眉。
“沒事兒,習慣了!”她把紙巾折好,笑著應他,“謝了”
“不客氣!”他冷漠的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他瘦削的背影,依稀有一股悲涼的氣息縈繞。這應該是一個善良的人吧?剛才他那微小的善意,應該是真心的!可他卻又是一個冷漠的人。為什么呢?是什么讓一個善良的人變得如此冷漠?他的背后應該有一個好長好長的故事吧!
可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那個人生要走,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不同,誰又能全了解呢?有的時候,我們甚至連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不是嗎?太多的時候,自己成了自己最熟悉的陌生人。
畢業(yè)五年,她早已沒有勇氣再拾起當年的夢想。那時的我們,多么的斗志昂揚啊!就像一把利刃,遇神殺神,遇魔殺魔。自信的從來不知道眼前橫亙著一座喜瑪拉雅山脈!而今早已被現(xiàn)實的壓力把鋒芒耗盡,對于生活已然從淡,對于世事早已麻木。別說相交于天下,卻連鄰居都不認識一個,住進這個公寓已有半年,大概也只認識房東吧!唉!在如今二十一世紀,社會發(fā)展太快,我們都快趕不上趟兒了!緊趕慢趕跟上,偶爾回頭瞧瞧,丟了太多,忘了太多,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