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暇是南方無人不知的名醫(yī),出生醫(yī)學世家,從小便熟識各種藥性,卻從來都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她只在南方就診,拒絕任何理由踏出這片土地。
是的,無論是何種理由,葉無暇的大名孟如初早就聽過,也曾上門拜訪過,不過,還是讓她以這個理由一再的拒絕,沒能請回黃金城。
如今,宇文夢玲到了南方,葉無暇也沒有理由再拒絕看診,于是,在孟如初上門去請的第二天便到了篷萊山莊。
葉無暇很年輕,看起來不會超過十六歲,圓圓的臉兒可愛極了,無論怎么看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壓根就看不出來,她身上具備著如此高明的醫(yī)術(shù)。
宇文夢玲的屋內(nèi),東方翔夫婦,宇文富陽和東方衛(wèi)極都在焦急的看著一臉安然的葉無暇,外頭還候著其他人,就怕太多人進屋里吵著她。
葉無暇先從把脈開始,再看宇文夢玲的眼,以銀針刺擊各個穴位,直到好半晌過后,她才停下手來,收妥所有隨身帶的物品,在圓桌上坐下,徑自倒了杯水,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怎么樣?葉大夫,我女兒她的狀況如何”一見她放下杯子,宇文富陽便迫不及待的問,急需要一個答案。
所有人的眼光也齊聚在她的身上,他們沒有開口,不過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想問的就是宇文富陽剛才問過的。
“夫人的是久病,寒氣早已入侵五臟六腑,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治愈的”,
一時半會不能治愈,她的意思是說還是有希望的嘍。
宇文富陽一陣心喜,只要女兒還能健康如初,他就沒有什么好強求的了,“那……葉大夫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建議?
葉無暇從容的站了起來,輕快的渡著步,病人她看得多了,病人家屬的表情和態(tài)度更是千奇百怪的很,“她的病需要長年累月的調(diào)養(yǎng),普通大夫是不可能將她完全治愈的”,她剛說完,就聽到宇文富陽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輕笑出聲。
有人高看了她。
東方衛(wèi)極莫測高深的凝視葉無暇,葉無暇的雙眼不躲也不閃,直直望過去,“她的病,我沒有辦法接手”。
簡單,明了,一擊便敲碎了所有人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希望。
她不是神醫(yī)嗎?
她不是知道病癥嗎?
她為什么不能治?
還是她不愿治。
緊抿薄唇,東方衛(wèi)極的表情并未變化,仍然是一貫的斯文,只是那雙眼,開始變得深幽,“葉姑娘有何要求請盡管說”。
葉無暇聽完他的話仰首直笑,那種狂妄的笑讓她看起來更像個不懂事的小女孩,笑完,她眼兒一瞇。
“莊主,這可不是要求不要求的問題,她的病我是治不了”因為她沒有那個心力,沒有那個時間。
“也不行嗎?”單于純失望的看著她,深深的吐了口氣搖了搖頭,走上前去,在宇文夢玲的床沿坐下,為了怕她受苦,就診之前東方衛(wèi)極點了她的睡穴,她現(xiàn)下正睡得安穩(wěn)呢。
“葉姑娘不能想想辦法嗎?”東方翔也不容見自己的兒媳受苦。
葉無暇凝了凝眉。
“辦法并不是沒有,不過,有也等于沒有”。
有也等于沒有?這是什么說法?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那能等于——不過,只要她這么說,就代表還是有希望。
屋內(nèi)所有的人再一次將目前齊齊的注視著她。
“我大哥葉無塵一定能治”。
葉無塵——
正是江湖上最富盛名的無塵神醫(yī),只是沒有人會想到他們之間會是兄妹關(guān)系,不過說來也是,從來都沒有人知道無塵神醫(yī)姓甚名誰,黃金城也一直在尋,卻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黃金城再強大的人脈也找不到無塵神醫(yī)到底在哪里,現(xiàn)在知道葉無暇是無塵神醫(yī)的妹妹,找尋自然就有希望。
“那葉姑娘可否——”
“可以”葉無暇不待宇文富陽說完就點頭了,不過,她有但書,“我大哥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兒個在蘇州說不定明兒個就到了云南,要找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們得慢慢等著”。
點頭,點頭,再點頭。
有得等總比沒有希望來得強。
像是有一顆定心丸,讓他們吃下了半顆,都盼著再吃下另外半顆。
既然話已經(jīng)說清,葉無暇提著藥箱便要離開,病況說清,也就沒有多留的必要,在眾人開口之前,她就揮了揮手,阻止其他人開口。
不過,她走了幾步,卻在門口停了下來。
小小的身子背著巨大的藥箱,讓人不得不懷凝她會不會在什么時候被活生生的壓倒在藥箱底下連個底兒也看不見。
“莊主”。
“葉姑娘還有什么交代?”。
“剛才屋外那位孕婦你們得看著點,她的胎位不正,生產(chǎn)會有危險”。
丟下一句話,她打開房門,在外頭人人注目上,扛著能把她壓跨的大箱子離開了,身邊一個人助手也沒有。也不要人幫。
真是怪人一個。
聽完她的話,單于純可緊張了。慌張的在屋子里頭來回走動,半刻也停不下來,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語。
“怎么辦?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東方萱扶著曲兒進了屋,一眼就看見團團轉(zhuǎn)的娘親,她不解的問,“是不是大嫂的情況不樂觀”。
不樂觀?至少目前還算樂觀,有救就是有希望,有希望就挺樂觀。
剛吃下的半顆定心丸硬是消化的一滴也不剩,東方翔夫婦,東方衛(wèi)極皆同時緊緊的盯著曲兒的小腹直敲,深怕里頭有什么大的變化。
曲兒不解的低頭。
月牙白的衣裳,沒有任何花紋,除了凸起的肚子看不出任何特殊,他們在看什么?
“爹,娘,曲兒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輕問。
東方翔和單于純卻像是被嚇到一般的回過神,用力的搖頭。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急切的語氣卻告訴她,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是東方衛(wèi)極鎮(zhèn)定些,從東方萱手上接過她的手,讓她穩(wěn)穩(wěn)的靠在自己的懷里,然后,那雙深幽不見底的眼眸緊緊的望進她的眼里。
“曲兒”。
“嗯?”她不解的抬起頭。
“從今天開始,除了照顧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你什么事都不準做”。
呃?
她錯鄂的看著那張緊繃不再溫文的臉,不知道到眼前到底是什么狀況。
為什么突然多了道禁令?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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