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笛默不作聲上前來幫忙抓住女子雙腿,把人翻轉過去。
楚若影把女人的紗衣扒到肩頭,荀笛立刻把頭轉到了一邊。
仔細檢查過后,楚若影把人扳回原位,依舊蓋上薄被:“她中了毒。”她抬頭看了一眼荀笛,“我要給她服一點解毒藥。”
“好。”荀笛想也未想就點了點頭。
楚若影驚訝的睜大了雙眼,沒想到他什么也沒問就點了頭。
“一路上已經看過很多大夫,都沒有效果。”荀笛仿佛在為自己不假思索而出的那個“好”字做一個解釋,給楚若影一個解釋,也是給自己的一個安慰,的確很奇怪,太輕易就相信了她。
楚若影似是聽見又似是根本沒有留意他在說什么,低頭打開自己的醫囊,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來,放進床上女子的嘴里。
隨后,她起身走到書案邊坐下,提起了筆,想想又放下,站起身來。
荀笛一直跟她走到桌邊,見她坐下又站了起來,有些不解,看她的架勢胸有成竹,原以為要立即開方,結果……真摸不清她的行為思路。
楚若影大模大樣的喊過來楚小白:“你寫。”
竟然讓一個五歲多點的小孩代自己寫方子,荀笛有點暈,楚若影對他呲牙一笑:“字寫得不太好看。”
“我不在的時候,你還不是自己寫……”楚小白嘴里嘟囔著,不情不愿的坐下來。
“你娘我養你這么大,讓你寫幾個字怎么啦?”楚若影瞪著楚小白。
“我寫,我不正在寫嗎?”楚小白慢條斯理的把墨又研了研,坐下撩袖執筆的動作有模有樣,大眼晴忽閃著看著楚若影,“寫錯字不賴我。”
“你敢!”楚若影眼神兇惡,想起上次寫方,自己明明說,“半枝蓮”他偏寫成“半支蓮”,自己當時一時忙就沒來得及看他寫的方,結果吃了藥的人瀉了個半死。
那次楚小白絕對是故意的,楚若影后來才知道,那天那個來求醫的悲催病患,曾經罵過楚小白不太好聽的話,比如,私生子之類的。
“算了。”楚若影想想,安全起見,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揮手把楚小白趕到一邊,自己寫方。
“她肩上似乎曾中過一箭。”楚若影寫到半途,抬頭看了一眼荀笛。
荀笛露出慚愧的表情:“是我不小心誤傷的。”
楚若影點了點頭:“傷口處理的還算好,不過要留下疤痕了。”又嘆了口氣,“唉。可惜。”
那女子皮膚柔嫩光潔,想來衣下的身體應該算是完美無缺的吧,疤痕這種東西,對男人而言也許是值得炫耀的記錄,對女人卻不異于最慘烈的痛,而且這種痛會伴隨一生。
荀笛漸漸習慣她跳躍不定的思緒,也沒什么反應,只是覺得小命還在就已經很好了,疤痕什么的,誰有空在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