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回監刑臺,“太子妃之事另有隱情朝中再議,眾愛卿還有什么疑惑嗎?”
這樣的烏龍刑部禮部兵部誰也逃不了,此時眾臣皆怕太子制一個瀆職之罪,忙不迭地搖頭,“臣等不敢有疑,殿下明察秋毫。”
陳輝仍是有擔憂,“這些百姓……”
諸葛昭允輕輕倚在椅背上,“一會兒把諭旨貼出去,民間聰明的人更多,賞些銀子,自然就有流傳故事的好手了。”
陳輝猶豫一下道,“殿下,外面雪大,還是盡早回宮吧。”
諸葛昭允點點頭,一時間眾臣紛紛該干嘛干嘛去了。
他坐在那兒沒動,桌上攤著那份諭旨,迎面是空曠而蒼茫的雪,風采絕倫的容顏似乎也有了絲模糊。
半晌,一只手腕包的鼓鼓囊囊的小手伸到案上,抓住那份圣旨,輕聲問,“為什么?”
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你為恨她做了場戲,卻早在這場戲前就為她綢繆來路風雪。
諸葛昭允按住她的手,將圣旨丟給八卦大人,瞇眸看她,“我希望我也不知道。”他站起來,“夜非情這會兒不走,你這回答應跟我回宮了?”
羽天涯娥眉微彎,“你這是什么邏輯?”
諸葛昭允的眉亦是微彎,襯得眸光春水一般地落下來,拂在羽天涯的臉上,“那好,你來告訴我你的邏輯。”
夜非情在不遠處的錦頂華蓋馬車里等,掀起車簾將兩人的身影盡收眼底,鳳眸微揚,一絲笑浸潤在潤澤的唇色里。
不到最后一刻,誰說她就是你的?
八卦大人拿著圣旨走到一半轉身回來,很沒有眼色地湊到二人身邊,“殿下,那個羽兒怎么辦?是送回昭陽宮還是文華殿?您還沒有給他安排住處。”
羽天涯怔住,諸葛昭允亦是微微一頓。
扯了個笑,嗓間仿佛有點兒堵,“她是……昨夜你新納的良娣?你好舍得啊。”
諸葛昭允微微皺眉,點點頭,“嗯。”
“噢。挺溫柔挺漂亮的。”
剛才他看那女子的眼神原來并不是無端的不舍。
她畢竟失血過多,昨晚后來一度昏厥,夜非情抱著她潛藏時也卻并未有人追捕。后來夜非情還笑著說,沒有通緝令?漏網之魚這不是諸葛昭允的風格。
原來……怪不得。
很沒骨氣地笑了,羽天涯抬臉雙目炯炯地打量諸葛昭允,一雙滴溜溜的眼光直往他脖子上探,嘴角嘻嘻笑著說,“我的邏輯就是聽說殿下您昨晚夜御兩女了辛苦啊,瞧您今天臉色白的。”
諸葛昭允的臉色這回真的是一白,看著她眸中明滅變幻,片刻抬手輕輕掩住她提溜亂轉的水眸,微微一笑。
“嗯。先回宮吧。”
羽天涯卻是相當的老實,搖頭晃腦什么也不多問,眨了眨眼睛算是答應,率先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