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假山前的那簇美人蕉了么,先采下,就是贏!駕!”她說罷,就連人帶馬奔出去。
江年錦提起韁繩,看到小騰已經縱身躍過了第一根橫木,蘇聽溪得意的揚起了手。
她從來不是這樣蠻不講理的人,可是今天,似乎非贏不可……
“駕!”江年錦隨手揚起掛在馬脖子上的皮鞭,狠狠一抽。
蘇聽溪聽到江年錦追上來的聲音,她側目,看到騎著黑馬的江年錦從她身側飛馳而過,似乎不費吹灰之力。
肆意的陽光在他身后鋪陳也沒有讓他的背影看起來多一絲溫暖,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冷漠,無情,孤傲……比什么都難駕馭。
胯下的小騰似乎感染了聽溪的情緒,也漸漸跑亂了節奏,她的心被顛的一下一下的疼。
她知道,只要他不愿意,她就永遠贏不了他。
冷冽的風迷了她的眼,有淚水從眸間飄出來落在臉上又被風吹開……她慢慢地,松開了手里的韁繩,身子往后一仰……
“啊!啊!”身后傳來女人驚恐的尖叫,劃破寧靜的莊園。
聽溪感覺自己像是被風抬起來了,時光她記憶里匆匆倒退,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江年錦,原來不是在那暗色的深巷,而是陽光和煦的長街。
那時候,是她在跑,他在追……
聞聲回頭的江年錦狠狠夾著馬肚抬肘勒停了奔跑的馬兒,沉靜的眉目里盡是倉惶。
“蘇聽溪!你他媽瘋了!”
他的咒罵在馬兒的嘶鳴聲中依舊清晰。
疼痛一點一點在聽溪的身上綻放,她卻微揚起了嘴角。
是他教她的,掌控不了的,那就毀掉!
包括她自己。
“你在看什么?”
蘇聽溪側頭,看到按在她肩頭上的那只手,指甲修剪出漂亮的圓弧,亮黃的指甲油覆在上面,囂張又凜冽。
陳爾冬大概是她身邊唯一一個可以走的風韻十足又不將高跟鞋踩出聲響的女人,就像她張揚的外表卻偏生有著低調的個性。
“看人。”
聽溪答著,再將目光投向屏風之后,剛剛在她眼前晃過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不用看了,這兒沒有比你更漂亮的人。”陳爾冬纖長的紅唇往上一翹,意味深長。
她的手伸過來整了整揉在聽溪懷里那團衣服最外側的蕾。絲,像是在擺弄一件藝術品。“所以,你大可不必每天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后臺伺候著別人換衣服,這些衣服穿在你身上會更好看。”
陳爾冬說著,在原地旋了一個身,她今天穿著蘇格蘭小短裙,深灰色的線襪裹著她纖長的小腿,學院風與她無形洋溢的女人味碰撞出神奇的火花。
她走路很快卻不失婀娜,聽溪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團衣服快步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