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
“墜崖的時候,似乎撞擊到了頭部。”水仙解答了公冶星云的疑問。
所以她才會不記得他是誰,忘了自己是誰。公冶星云的心莫名緊了幾分。他將深遠的目光收了回來,對上了水仙深情幽怨的目光。他怔了怔。
水仙對上的則是一片冰冷落寞的深藍。
公冶星云獨自起身,徑自走進了竹屋。空留下無情到?jīng)Q絕的背影。水仙的眼淚滑落面頰,浸濕了淡青色的衣衫。
她的情,他懂。可是他給不了水仙她要的感情。作為海星一族的殺手,他給不了任何人感情。
公冶星云不等聞人月曉醒來就離開了[歸星谷],說是回去復(fù)命。水仙明白他只是想躲開自己,她怕是已經(jīng)成了他的負擔。聞人月曉被他留在了谷中,他交代水仙待其傷愈后送她出谷便可。
“這么說,是那個叫公冶星云的人救了我,而你也不知道我是誰,只知道我叫聞人月曉,對嗎?”月曉聽了水仙的說法后,心中暗下決定:傷愈后就要出谷找公冶星云,是他救了自己,想來他應(yīng)該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大約一個月的時間,月曉的傷勢痊愈了。水仙依照公冶星云的交代送聞人月曉出了谷。可這一個月來她與月曉朝夕相處早已有了感情,再來,她不想再像從前一樣等著星云回谷,她想要時刻陪在他的身邊。她決定與月曉同行去找他,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可能是太久沒出谷的關(guān)系,月曉和水仙二人一進城便被琳瑯滿目的小玩意兒迷花了雙眼。這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孩成了賣胭脂粉盒的,售銀飾掛件的小販們競相爭奪的貴客。
月曉把玩著花燈攤上的紙鳶,頓時引來不少人的側(cè)目。長相出落得猶如天仙的女孩,笑顏如花的把玩著七彩的紙鳶,著實成了這小小的城鎮(zhèn)一道不錯的風景。
兩個初涉塵世的女孩興奮地從街東跑到街西,又從街西竄回街東。哪里有別致的,好玩的,新奇的玩意兒就定少不了她們二人。
可能是玩累了,月曉駐足在并不寬敞的街道中間的行人道上。她拂去額間的香汗,對意猶未盡的水仙說道:
“水仙姐姐,我們要不要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天色似乎有些暗了。”說話間月曉抬頭看了看略有暗沉的天空。
“恩,也對。那月曉我們就先去……”
話未說完,兩人的注意力皆被街尾處傳來的鬧哄哄的嘈雜聲吸引去。不由得目光也定格在了街尾那頭。
畫面漸漸清晰了。
為首的是一個健步如飛的白衣男子,生的很是俊俏,年紀與水仙相仿,約二十上下。白衣男子的身后不知怎的?跟了一群有拿掃把的,有拿釘耙的,有拿木棍的,有拿扁擔的,更有甚拿著雞毛撣子的看起來不尋常的尋常百姓。乍看之下,人數(shù)不少于三十個。莫不是這少年做了什么窮兇極惡之事,要不怎招惹來這般的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