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侍長是燕王爺身邊的紅人,秦小魚自不敢得罪,揉了揉眼睛,慢慢爬起來,“我身上濕了,櫻桃姐說進去會弄臟了屋子,她去給我拿干凈的衣裳換,可我等了好久不見她來,我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吳侍長緊緊望著秦小魚,秦小魚赤著一雙白嘟嘟的腳,渾身衣服濕透了,頭發也耷拉在大大的腦袋上,腦門上還有未愈合的傷口,此刻的秦小魚就像一只,無家可歸懵懂可憐的小豬,募得他的同情心泛濫。
“櫻桃那丫頭愛記仇,平常都是她伺候王爺沐浴的,你第一天來就搶了王爺。這會兒哪里來適合你穿的太監服,她捉弄你的,你還在這傻傻等她?我去拿套我穿的衣服過來給你,你可嫌棄?”
“我哪里會嫌棄,感激還來不及呢。”
秦小魚向他討好地眨了眨小眼睛,待吳侍皺了皺眉轉身,看著吳侍長的背影,她掩嘴偷笑,櫻桃愛記仇,她秦小魚更愛記仇。
她回來時,已經很晚了,整個悅仙宮都睡下了,只有照顧醉酒的燕王爺的櫻桃還在轉悠。櫻桃是悅仙宮的老人,讓她這個新人在走廊里待著,她自然得聽話。剛才她故意在吳侍長面前說這番話,就是要讓他看出自己有多可憐,櫻桃有多可惡。
吳侍長雖然長得兇神惡煞,但她看得出吳侍長是個很有同情心的老實人,否則也不會幫她去拿衣服。哪天吳侍長在菩薩心腸燕王爺耳邊吹吹風,那櫻桃的好日子就倒頭啦。
這會兒,雨已停,月明星稀的夜空清澈的很,深夜的風不比白天的燥熱,吹在身上十分愜意。
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她也是神清氣爽,伸了伸懶腰,自娛自樂地哼起了家鄉小曲。
身后有男子步子聲靠近,她雀躍地回頭,果真是吳侍長回來了,手里還捧了男子的衣服鞋襪,她微笑著瞧著這男子,接過他遞來的衣物,他卻道,“我是看在你能治好王爺腿的份上,否則我才不會給你拿衣服。”
秦小魚聽著他別扭的語氣,眼角眉梢揚得更高,“我知道,吳大哥,不過我還是謝謝你,你可比櫻桃姐實誠多了,沒有騙我。”
聽著秦小魚叫自己“吳大哥”,本以為會很惡心,其實也沒有,秦小魚長得雖難看,但好在聲音清甜,她說起來時總讓人覺得是置身在開滿花的春日里。
“快把衣服換上吧。”吳侍長也笑了笑。
秦小魚頭也不回就往恭房跑去,她能想到悅仙宮最為隱蔽的地方就是這里的茅廁了,雖然這里臭了些,但總不至于暴露她女兒家的身份。
換好衣服,她正要從恭房里出來,聽見有人敲了敲小門,“里面誰在里頭,我急得很?”
換好衣服,她正要從恭房里出來,聽見有人敲了敲小門,“里面誰在里頭?我急得很。”
秦小魚聽得出在外面喊門的就是今晚捉弄她的櫻桃,她勾了一勾唇,故意磨磨蹭蹭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