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昏昏欲睡,不過,每當快要睡著時,就會被搖醒,一點也不舒服。
“怎么了?”安謹涼放上手中的書,問著她。
“沒事,”孔凝玉坐了起來,將自己用被子包好,這馬車里面夠豪華,一邊可以被她改成了臥鋪,一邊還能坐,就算是在里面走,也會碰到頭,但是,也只限于她,像安謹涼這樣高的,還是要彎下腰的。
安謹涼坐在她的身邊,將手放在膝蓋上。
一角被子蓋在他的腿上,“來,被子分你一半,”孔凝玉很大方將被子給了他,還以為他是冷了。
她就說嘛,這是人都是會冷的,怎么他整天穿的又少,又不顯的冷樣子,原來都是裝的,裝的,裝的。
“謝謝,”安謹涼拉過了被子,好像總有什么心事,一直眉頭緊鎖,也是最近才有的。
“喂,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孔凝玉抱起被子,臉都快要埋到被子里了。
“恩,”安謹涼只是給她一個恩字,然后就沒有下文了,如果不是她算是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脾氣,說實話,她能被他給氣死了,老是說一半話,如果不想說,就一個字也崩不出來。
還是第一次見面一樣,冷冷清清的。
外面馬車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突然間顛簸了一下,她抱緊了被子,正好有一只是把她給撈了起來,不然她真的要像皮球一樣,滾出去了。
好險,好險,她緊緊抱著保證一一個可以抱著東西,還空出了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這要是滾下去,里子面子可都沒有了,還指不定的摔個什么缺胳膊斷腿的,這想想就夠可怕。
只是,這東西怎么軟軟的,她不由折捏了一下,確實是軟的,感覺是還是溫的。
這一抬頭,正好是對上了一雙濕涼卻異常好看的黑眸,她連忙捂住嘴,差一點就尖叫出聲,不會吧,她抱的哪是一個柱子,非明就是人。
而且還是安謹涼牌的。
“坐好了,”安謹涼將她扶好,再將被裹在她身上,她以為這樣就遠了,結果一雙手環住子她的腰,她的身體猛然一征,瞬間就緊張了起來,身后有著暖暖的溫度,讓她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可是她又是沒有忘記,身后的那個可是一個男人,男人啊。
不過,這樣的直著身子,說實話真的很難受,她本來就是在大棚里又是忙這個忙那個的,最近這老腰也是實在受不了,所以,沒幾下,就堅持不住了。
她舒服的靠著身后的人形沙發,還帶扶手的。
“凝玉。”
她昏昏欲睡,迷糊應著。
“凝玉,”又是一聲,她再含糊了回答了一句,然后她的頭皮疼了疼,這一睜眼,原來是某男人竟在抓她的頭發。
哼,擾人清夢,她也伸出手,抓起他的頭發,本來想要用力的扯那么一下的,最好是拔掉他幾根頭發,可是,這一抓,她卻是發現自己根本用不了力。
“怎么,舍不得了?”頭頂傳來溫涼好聽的聲音,現在讓她聽來,怎么像是取笑,“誰說我舍不得的,你都舍和我,我哪可能舍不得你。”說著就用力的抓了一下,結果人家連眼睛也不眨,好像就是無知無感一樣。
我有說過,我舍得嗎,安謹涼拉過她的一縷頭發,然后放好,“你自己掛住了,忘記了嗎?”
孔凝玉這一低頭,果然的,發現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上,纏了一些頭發,怪不得那么疼的,還不是她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纏了起來,這一抬頭,就給把自己給扯疼了。
她這下真的要捂著臉不敢說話了一雙長的很好手指,從她脖子后面伸了過來,然后拿過了那個玉佩,輕輕的解著她的頭發,她這硬著脖子都好久了,最后累的靠在安謹涼的身上,他的手指異常的靈活,可是這解了半天,也是沒有解開。
她有些不耐煩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謹涼,不用解了,我找把剪刀剪了吧。”
安謹涼冷清的掃過她一眼,她縮縮脖子,怎么感覺他生氣了,真是的,纏的是她的頭發,剪的也是她的頭發,他這是生哪門的氣。
“身體發膚愛之于父母,一個姑娘娘家的,不要隨便就說剪發,你不知道我軒國女子最在意頭發嗎?”他說著,手指也沒有停,這頭發解了很長時間才解好,他握著那塊玉佩,上面有一個涼字,握了一會后,他才是將玉放回去,然后拉過了被子,將她蓋好。
孔凝玉縮著身子,用力的吸取著他身上的溫度,不冷了。
“凝玉,”又來了,又是那種聲音,聽的她只想抬頭,再一抬眼,就會看到那雙長的極好的雙眼,又長又亮,睫毛的長的讓她嫉妒,而且里面就像有一個小漩渦。
總想要把她給吸進去。
“什么,我在聽。”她拉好身上的被子,理智告訴她,應該離他遠一些,可是情感上卻總是和她做對。
“凝玉,你知道那塊玉代表的意思嗎?”安謹涼的聲音離的很近,就連他的氣息,也是灑在她的脖子上,她縮縮脖子,好像有些緊張了。
“那個,你不是說你一直帶在身上,不值錢的。”孔凝玉嘟囔著,這是他說的,她只不過是重復了一次。如果真的說錯了,那也是他安謹涼的錯,不是孔凝玉的錯。
“是啊,那是自我出生就帶在身上的,”安謹涼的雙手更是收緊了一些了,孔凝玉現在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出他手指的溫度,不但暖了她的身體,甚至那種暖意,還是直入她心間,她不敢動,都能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他的。
一吸一吸間,呼吸了彼此,這小小的馬車里,有著他們兩人呼出的氣息,說不定上一秒是被她呼出的,下一秒又是被他給吸入了。
那雙手上移,然后將她給拉了過來,這下她只能被迫盯著他的臉。
她承認自己花癡,自己流氓,可是面對這樣的古代美男子,說不動心那是假的,而且她能夠騙的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這心跳的如此的快,每一次都是在說著,喜歡,喜歡,喜歡。
她垂下眼睫。再微微的閃著,然后一只手放在她的下巴上面,抬起她的臉,讓她再也無法躲避什么。
“凝玉,你知道我要說什么的,你又不笨。”
孔凝玉感覺全身像是觸了電了一樣,就那么一麻,“我哪有,哪有,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子,”她還在死鴨子嘴硬,可是不斷閃動的雙眼,卻是透出心虛來。
“你明白的,凝玉,”安謹涼又是一聲,一字一句,就像帶著蠱惑一樣,讓她本應該開口的解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額頭慢慢放下,抵在她的額頭上,然后一雙臉極限的在她的面前放大著,近的都可以讓人看清他臉上的細小毛孔,還有眼內的小小的兩個自己,她抓緊身上的被子,卻是不小心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手指好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她都能感覺出他的心跳聲,砰砰砰的,異常清楚。
安謹涼的手又是下移,再次移到她的肩膀上,讓她不至于跑開。
“凝玉,”他又是一聲,這一聲,帶著他獨有的氣息,讓她感覺力氣都沒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