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子,你這家當還真的多啊,這是天然樓吧?”張伯吃了一口,嘖嘖了幾聲,小老兒只吃過一回,這味道可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
“是啊,”孔凝玉淡淡的笑著,火光映著她的臉,異常的溫和,“這是我在路過天然樓時買的,還以為壞了,沒想到還可以吃,”她說著一個可以說是善意的謊言,拉緊了身上的毯子。
雨水不斷的向下落著,耳邊還是滴達滴達的聲音,然后聲音似乎是烴了,加著幾聲微顯的凌亂的腳步聲,然后幾只沾滿泥水的靴子出現(xiàn)在的門口。
“我的天,這雨可真夠大我,我們也夠倒霉了,馬車什么時候壞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壞,我這衣服……”那個淋的像是落湯雞一樣的男人,抓了一下自己還在向下滴著雨水的頭發(fā),一臉的挫敗。
而另一個男人,也是同樣的狼狽,發(fā)絲緊緊貼在他的臉上,微帶青色的唇片也是緊緊的抿著。
“我沒有看錯吧,有火光,有火?”起先開口的男子一見有火,這眼睛一下子亮了,身上白衣都成了灰衣了,上面又是泥又是水的,簡直就像是泥里撈出來的一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哇,好像還有肉香?”那男子又是大呼小叫著,他咽了一下口水,喉嚨不斷的動著,眼尖的都發(fā)現(xiàn)了鋪在油布上的那些菜了,簡直就是太好吃了,他的肚子也配合的叫了一聲。
而他旁邊的男子只是走到了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
孔凝玉抬起了臉,那男子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指著她,“是你,你是那個……”他的那個姑娘還沒有說出來,就發(fā)現(xiàn)安謹涼警告的眼神?!芭叮闶悄俏还影??!?/p>
孔凝玉也是意外,不知道是緣份還是孽緣,怎么又是遇到了他們,不過,對于那個獨自擰著身上的水的男子,她到是很有好感,至于白楚風,她是真的很想把他給踢出去。
“這位公子,不知可否借個火?”白楚飛瀟灑的一笑,唇角輕輕的向上彎起,如果不是這身衣服,還真的有那么一絲風流瀟灑的氣質(zhì),不過可惜,他的笑在孔凝玉的眼中,就是騷包的代名詞。
“可以,”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向上彎起唇角,可是其實只是歡迎那個叫安謹涼的。
“謝謝,”安謹涼走到了火前,頓時來的暖意,讓他的臉色也是快速的恢復(fù)了血色。白楚飛了也是跟著走近,然后還硬生生的打了一下冷戰(zhàn)。
孔凝玉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不要說泥了,就連一點水也是沒有,“我這里有毛毯,”她剛說完。
白楚飛臉上一喜,就伸出了手,“好啊,我正好需要呢,”可是他的手卻是落空了。因為孔凝玉將毛毯放在安謹涼的面前,“給你?!?/p>
“謝謝,”安謹涼伸出拿過,干凈的毛毯感覺輕軟,而他微微皺眉,因這這毛毯的材質(zhì),他從未見過。
“不用,我去找?guī)准路?,或許你可以穿上的,”她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可見,她根本就是把白楚飛給當成了空氣。說完,她就向門口走去。
白楚飛張著嘴,收起了還放在空中的手,然后他摸了一下安謹涼手中的毛毯。
“表哥,你說,我明明長的比你好看,比你受女人歡迎,怎么,他就是無視我啊?”
安謹涼拉過了那條毛毯,淡淡的掃他一眼,“跟美丑無關(guān)。”
“那跟什么有關(guān)?”白楚飛就不明白了,他再怎么說也是一個翩翩美公子啊,可是為什么,那個公子,不對,應(yīng)該是姑娘的,就是不待見他。
“你自己去問?”安謹涼邊說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然后將毛毯披在身上,頓時的,那股暖意融進心里,十分的舒服??吹陌壮w不斷的撇嘴,他不甘示弱的也是拉起了一角,就要給自己身上的扯。好不容易扯到了一邊,然后大大的抒了一口氣。
可真的是暖啊。
只是,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這心多多少少就是不舒服。
衣服一件是淡青色的,一件是偏灰色的,衣服都是小碼,不過,這古代的衣服本來就大,好像也沒有多小的,可能有些短,但也能將就穿了。
“謝謝,”安謹涼的道謝,話還沒有落,就看到一雙手已經(jīng)伸了上來,把那件淺灰色的衣服給拿走了,“哦,這個是我的喜歡的顏色?!?/p>
安謹涼警告了白楚飛一眼,而白楚飛當成沒看到,自顧的穿起了衣服。
孔凝玉忍不住的翻了一下白眼,這騷包,明明喜歡穿白色的,什么時候喜歡穿灰色了:“對不起,這位兄弟,讓你見笑了,”安謹涼抱歉的說道,濃眉深鎖,想來對于白楚飛這樣的行為很不贊同,可是又只能是無奈。
“沒關(guān)系,那位公子性情中人,不拘小節(jié),我明白?!笨啄窈闷獾恼f著,然后她坐下,拿起了筷子,又是想起了什么,她又拿出另一個雙筷子給了安謹涼,“吃些吧,這些都是天然樓的招牌菜,我一個人吃不完?!?/p>
“謝謝,”安謹涼也是淡淡一笑,意外的,柔化了他本來有些棱角的五官。
“哇,你們也不等等我,”白楚飛隨便的系上腰帶,然后一屁股坐下,可是,這里沒有筷子給他了。
安謹涼無唇的抿了抿唇角,然后將手中的筷子給了他。
白楚飛直接拿走安謹涼手中的筷子,他根本就不客氣的吃了起來,跟蝗蟲過境差不多。孔凝玉都有些傻眼了,這人也太會反客為主了吧。安謹涼閉上眼睛,似乎是也不忍再看了,因為太丟人了。
孔凝玉伸手放在背在腰間的大包里,拿出了兩個包子,她自己咬了一個,然后另一個給了安謹涼。
安謹涼接過,也是咬著咬了一口,是肉陷的,雖然有些涼,不過味道卻是真的不錯。
白楚飛吃的肚子都快撐了,這才放下筷子,“呼,真過癮,這天然樓的東西就是好?!比缓笤僖娙思覂蓚€一人一個包子,這心里怎么就不舒服起來。
“這位公子,請問尊姓大名,我叫白楚飛,白楚飛的白,白楚飛的楚,白楚飛的飛,年方二十。”
孔凝玉小口的吃著包子,連白眼都是懶的給他。
“孔玉,”就在白楚飛掛在臉上的笑僵了之后,她吃完了一個包子才是開口。
“孔玉,好名子,真的很配這位兄弟?!?/p>
“是嗎?”孔凝玉輕挑起唇角,懶的理他,如果他知道她就是他口中的那個豬頭加瘋子,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的說。
孔凝玉拍了拍手,然后眼睛對上了一雙墨黑色的眸子,她淡淡的一笑,笑意中清澈萬分,再加上那雙彎的像是月牙一樣的眼睛,著實的讓人感覺舒服。
“安謹涼,”安謹涼給火里加了一根柴,說出自己的名子,他的話不多,也就只有三個字而已,孔凝玉向他輕點了一下頭,然后坐在一邊的,安靜的烤著火。此時的氣氛微微的有些沉靜,對于這兩個人來說。到是沒有什么,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是愛說話。可是對于平時就喜歡扎呼的白楚飛來,就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