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宮
慕容怡香離開后,慕容婧琪又回到了秋千上,雙瞳如翦影,兩片濃密纖長的睫毛如飛蛾般輕輕撲閃,犀利冷然的雙眼里透出的是讓人難以著捉的神色。
“太子妃,天色不早了,進屋用晚膳吧。”晴兒走到庭院里恭敬地道。
慕容婧琪清冷地回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晚膳后,慕容婧琪靠在美人榻上,微閉著雙眼,不知不覺睡著了,晴兒沒敢驚動她,便從屋里拿了件貂皮披風為她蓋上,然后悄悄地離開。
睜眼,天早已黑了,夜也悄悄地來臨了,宮女們都睡下了,整皇宮已沉睡了,一片寂靜,慕容婧琪覺得房間很悶,像是透不過氣來一般,起身,從美人榻上下來,向庭院走去。
都快初夏的夜卻還是涼如水,天空仿佛蓋上了一床絨幕,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冷,慕容婧琪緊了緊衣服,不禁打了個寒顫。
身后俊美的男子聲音溫柔地道:“琪兒,怎么不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哦!”
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慕容婧琪轉過頭,清澈的雙眸瞬間停止轉動水汪汪地盯著眼前的男子,一臉喜悅地道:“瑾瑜,怎么會是你,你怎么來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這大半個月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吃飯想你,睡覺還是在想你,對了,我剛睡著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呀!”一口氣說出這大半個月來的相思,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啊,好疼呀,原來我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你,瑾瑜。”慕容婧琪微皺了皺眉,輕叫一聲。
瑾瑜一臉柔情地道:“我的傻琪兒,來我看看疼不疼呀,你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我來看你了。因為我也想你,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你,沒有見你的這些日子我都不知自己是怎么過來的。”像有說不完的相思與想念,上前一步將慕容婧琪摟進懷里,把她的頭輕靠在自己的肩上。
慕容婧琪并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靠在他懷里,不敢松手,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
瑾瑜一臉擔心溫和地問道:“琪兒,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沒有沒人欺負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哦。”因為他早就聽說在她大婚第二天宇文旭堯就立了慕容怡香為妃,這些日子不知她是怎么過來的,自己又不在她身邊。真是應那句,相思苦,相思累,相思叫人又苦又累。吃不飽,睡不好。
慕容婧琪一臉柔情地道:“我沒事,我很好,在宮里太皇太后對我也很好,到是你還好嗎?這些日子一直不見你,也沒有你的消息,真是擔心死我了,你都在忙些什么呢?”此時,在她臉上已經看不到了平日里的清冷淡然,取而代之的只有愛與柔情,沒有平日里的冷莫。
看著慕容婧琪瑾瑜一臉柔情地道:“只要琪兒你過得好就行,琪兒,可以跟我一起走嗎?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每天能與你在一起。”瑾瑜終于說出了內心的話,他想她,想帶她離開,因為他知道她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
慕容婧琪臉上多了一絲憂愁,低下頭,壓低聲音道:“瑾瑜,我也想與你在一起,我也想跟你走,可是,目前這種情況,我不能,真的不能跟你走,你可以理解我的對不對,瑾瑜。”說完眼角掛上了一串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打在了瑾瑜手里。
感覺到手心的濕潤,他知道她又流淚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從不輕意淚流的她又一次為她流淚了,他的心如刀割,他手輕撩起她的發絲,心疼地道:“琪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自私,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沒說過好嗎?我的好琪兒,你這樣我只會覺得我是個自私的罪人。”
慕容婧琪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垂得更低一些,纖細的手指更緊地抱住瑾瑜那硬朗的腰。
慕容婧琪將頭埋在瑾瑜的懷里,溫和地道:“瑜,我答應你,等時機成熟我一定跟你一起離開,到時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懶上你了。”
瑾瑜一臉喜悅地道:“傻琪兒,你傻不傻呀,我怎么會不要你呢?今生,我非慕容婧琪不娶,如果我娶別的女子我不得……”話還未說完,慕容婧琪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慕容婧琪有一點責備地道:“下次不準再這樣說了,不管怎么樣我都相信你。”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兩人就沉浸在他們的幸福里,不舍分開……
馨秀宮
寬大奢華寢宮里,一張檀木紅大床上,蠶絲被掉了一地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亂地散在地上,大床上的女人睡得很香、很甜,看面部好像還做起了美夢,男子卻一直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宇文旭堯今晚失眠了,都二更了依然無法入眠,他起身拿了件披風走出了院子,本來只是想到院子里散散心,吹吹風。誰知腳去不聽使喚,朝玲瓏宮走去,還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玲瓏宮門口。
庭院里的慕容婧琪、瑾瑜都聽到了腳步聲,瑾瑜低下頭在慕容婧琪的額頭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施展輕功飛身離去,回眸間給了她一個寫滿了千言萬語的眼神,寓意著,好好照顧自己,要開心,等我,我愛你,我會天天想你,我們一定很快會再見……因為他相信她一定會沒事,不管來人是誰,她一定可以對付,她的武功他是知道的。
總之那個吻,那個眼神慕容婧琪已經深深地記在了心里,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淚。又換上了平日里的一臉冰冷,清淺淡漠,很冷很冷的表情。
瑾瑜剛離開,宇文旭堯就走了進來一臉諷刺地道:“這么晚了,太子妃真是好興致呀,還沒入睡,還在院子里賞月。”
慕容婧琪冷哼一聲道:“如果你沒什么事,那就請回吧!我累了,要休息了。還有,我不想見到你,請你離開。”慕容婧琪沒好氣地說完,欲往寢宮方向走去。
宇文旭堯一臉怒意地道:“你是在趕我走嗎?難不成我堂堂一個太子,我要到這里來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見鬼,不知怎么會到了她這里來,還被她這般羞辱,還進了她的院子,大半個月前才口口聲聲不會再來她這里。想著,眉梢皺了皺接著道:“我想來的地方沒人可以阻止?你可別忘了,如今你是我的太子妃。”
慕容婧琪并不回答,也不理會他,直徑朝寢宮方向走去。
宇文旭堯心中的怒氣越來越濃,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婧琪,狠狠地盯著她道:“今我要你侍寢,這是作為一個女人該做的,你不會不懂吧。”
慕容婧琪重復一遍道:“侍寢。”然后在心底冷笑道:“就憑你,也配,真是在開國際玩笑。”
宇文旭堯湊近一步道“對,就是侍寢,沒聽明白嗎?”還差一點點就靠近她的臉。
慕容婧琪移了移身子,聽到這樣的話慕容婧琪依舊平靜、冷淡,一臉諷刺、淡然地道:“就你,配嗎?不說是侍寢了,見了我都覺得惡心。”
說完,然后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根銀針在宇文旭堯身上的缺盆穴一刺,宇文旭堯突然跳開,用手在身上這里抓抓那里抓抓,骨頭也麻癢無比,仿佛無數只螞蟻啃咬在上面,全身痛癢難忍。癢的他痛不欲生,瘋狂的扭動著身子,臉上肌肉劇烈的抽搐顯得非常痛苦。“你對我做了什么,你這該死的女人,我絕不輕饒你。”宇文旭堯一臉痛苦地道。
慕容婧琪冷冷地道:“那就要看你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如果你再敢對我這樣無理,我會讓你痛苦百倍,如果還不快去找太醫,小心你小命不保。”說完轉身離去。
宇文旭堯一臉痛苦,額頭上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連滾帶爬地朝太醫院走去,才走到還不到500米遠的地方,身上已經沒那么痛癢難忍了,已經可以站起來自由行走了,原來她是在嚇自己,宇文旭堯一臉的痛苦還未完全退去,氣憤地道:“該死的女人,不知耍了什么花招,讓我如此難受,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說完忍著痛癢朝旭陽苑走去,漸漸地消失在夜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