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天低頭,仔細的打量起懷中的黑小子。
皮膚雖黑,卻很細嫩。眼睫毛很長,不時的撲扇,像是蝴蝶的羽翼,尤其是那微微翹起的,紅潤的嘴唇,與女子的毫無差異。
這黑小子要是把臉上的顏色洗去,可貌比宋玉,賽過潘安吧!
。
不知道睡了多久,陸清幽直覺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人的懷抱中時,她一下子跳起來。
突然的劇烈猛起,讓她的大腦一陣眩暈。
撥開寒冰天伸過來的手,她扶住山洞的墻壁靠住。待過了片刻后,才算恢復過來。
“你。。。感覺怎么樣。。。?”寒冰天溫和的問道。
“沒。。。沒什么。。?!标懬逵囊灿X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她歉意的笑一笑,“謝謝。。?!?/p>
謝謝你,提供給我一個舒服的睡覺位置!可是,這話她說不出口。
陸清幽刻意忽略寒冰天的目光,在她心中引起的不安和躁亂。
兩人站在洞口。
看著那條崎嶇難行的所謂的小路蜿蜒向下,消失在草叢中。
洞內仍然在向外面不停釋放著陣陣寒氣,好在還有陽光照耀在身上,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
舒了口氣,陸清幽才感覺到渾身的不適,那種不適,甚至有些讓人無法忍受。
她好像發(fā)燒了!
“秋呢。。。?”陸清幽才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
“出去找食物去了。。。”寒冰天看著外邊的景色,思索著什么。
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像在天邊,荒草漫生的官道上,兩旁是一望無際的連綿山脈,被細雨籠罩,顯示出一種空蒙的美麗。
官道都是穿山越嶺修筑而成,加上人煙稀少,在雨后美麗的風景相襯下,倒更讓人覺得一種與世隔絕的寂寞了。
兩人靜靜的看著那遠方的道路,消失在崇山峻嶺中,逶迤向遠方。
這山里,別有一番山色空蒙雨亦奇的韻味。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寒冰天突然感嘆到。
想自己一出生,就被排擠,父皇病重,才有人開始注意他。一動身,就有人知道了他離京的消息。上了山,還沒打到老虎,人先受傷。一切,是不是預示到,以后的他會更加不順?
“福無雙至,今朝至,禍不單行,昨日行。。。”
陸清幽清亮的聲音響起來。
她明亮的雙眸,望著山洞外的氤氳霧氣,話,悠悠的在寒冰天耳邊響起。
寒冰天凝眸望著這個黑小子的臉龐,好久沒說話。
他震驚!
這黑小子只是在他的每句話后,多加了三個字,就使話的意思截然相反!
看著那充滿朝氣的臉龐和樂觀的態(tài)度,讓寒冰天不得不對眼前的黑小子刮目相看。
“你。。。為什么把臉涂上顏色。。。?”寒冰天出其不意的問道。
那日,他與他一面之緣,看他的荷包被人搶走,那天,他的臉龐是白白凈凈的,典型的一個美少年。
今天,寒冰天突然興起一個念頭,他想仔細的看看他的模樣。
“沒。。。沒有啊。。?!标懬逵牟恢涝撊绾位卮?,她只好撒謊。
手,卻不自主的絞著衣襟。
“沒有。。。?”寒冰天的眉頭一挑,有些慍怒。挺有才氣的少年,怎么撒謊?
他要的人,必須忠誠,誠實!
“。。。。。。”陸清幽抬眼,見寒冰天臉色有些難看,她不再辯解。
倆人沉默著,看著洞外的風景。
“你怎么對蛇毒這么有研究。。。?我還以為我會命喪于此呢。。。!”寒冰天打破沉默。
算了,誰讓他還是一個孩子呢,也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寒冰天決定原諒黑小子。
“我娘身體不好。。。我自然就留意一些醫(yī)書和草藥。。。”一說到草藥,陸清幽的侃侃而談。
她沒有什么朋友,也很少與人談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昨日的那條蛇,是蝮蛇,一般身長四尺左右,頭比較大,與頸區(qū)分明顯。體背呈棕灰色,具有三縱行大圓斑,每一圓斑的中央為紫色或深棕色,外周為黑色,最外側有不規(guī)則的黑褐色斑紋,腹部為灰白色,散有粗大的深棕色斑。它們以鼠,鳥,蜥蜴為食。
一般來說,它們不主動攻擊人。昨天,是我驚著它了。。?!?/p>
陸清幽滿懷歉意,“對不起。。。讓你受到傷害。。?!?/p>
寒冰天抿抿嘴,又揚起一抹弧度,算是笑了。
“你要是真的感謝我,就幫我打只老虎。。。如何。。。?”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陸清幽問他,“你有風濕寒痹嗎?”
虎骨的是一味藥材,是治療風濕寒痹的藥材?;颊呖隙ㄊ遣〉暮苤?,所以,才冒著生命危險來打虎。要知道,身處的這座大山,每年向附近的百姓提供著不禁其數(shù)的山貨之外,也吞噬真無數(shù)條生命。
而葬送在野獸腹中的為最多,其次是摔下山崖的。
這座山,救了無數(shù)人,也害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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