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陸清幽開始發(fā)燒。
幸虧自己精通藥理,第二天,她給自己熬制一些藥湯,偷偷的背著娘和小青嬸嬸喝下去。
不能讓大家為她擔心了。
一整天,陸清幽忙著把寶山的地圖畫出來,還把新采的藥材洗凈晾干。
明天,還要把地圖給冰二送去。
一整天,陸清幽忙得焦頭爛額。
翌日,太陽還沒出來,陸清幽就已經(jīng)把上路的東西準備好。
“娘。。。我走了。。。”陸清幽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慣,每次離家前都同陸云娘打一聲招呼。
“路上小心。。。”陸云娘常恨自己無能,不能讓女兒享福,倒跟著她受罪。
這么多年來,都是女兒照顧她。
天才大亮,林子間還有一些霧氣,空氣涼涼的很舒服。
這里,離京城甚遠。
村子或是依山而建,或是傍水而居。四周生長著茂密的樹林林和古老的,有幾百年歷史的古樹。村前田疇縱橫,河溪環(huán)繞,岸邊,樹木成行,一派美麗的田園風光。
陸清幽忍不住在柳樹間跑著,,旋轉(zhuǎn)著,開心嬉戲而笑。一雙纖細的手臂,揮舞驚動初醒的鳥兒,震動林間啼啾,靜謐的清晨,仙境一樣的樹林里,因為她的介入,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摸了摸懷里的地圖,那是她一整天的杰作,為了報答冰二的救命之恩,她可是傾盡全力了。
集市上,已經(jīng)是熙熙攘攘。
陸清幽到了原來的攤位上,把小背簍卸下來。不一會兒,幾日前的那個老婆婆就又來了。把她所有的藥材都買走。
收了銀子,陸清幽來到陶陶軒門口。
還不到時候,人不是很多。她進到茶肆里,撿一個僻靜的,能看著到街上行人的地方坐下。
掌柜的樂顛顛的跑過來。笑著問道:“是張清,張公子嗎。。。?有一位公子在樓上的雅間等您呢。。。”
“哦。。。”陸清幽受寵若驚。
是冰二嗎?他怎么比自己還早來了?
原來,這家陶陶軒,名為茶肆,實際是一家集餐飲,住宿,茶,酒,為一體的店鋪。并且,在這方圓百里,還數(shù)這家店面最大,最豪華。
這也是換了新老板之后改變的。
換了新老板之后僅僅幾天的時間,店里就大興土木,重新裝修。
街坊鄰里,都暗暗猜測,能有這么大手筆的老板,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可惜,沒有一個人見過幕后老板的真面目。
當然,更不會有人想到,這家幕后老板竟然是在京城里,跺跺腳,京城也會顫三顫的人物,名副其實的大人物。
在掌柜的帶領(lǐng)下,沿著純木樓梯,緩步來到二樓。
一樓的大廳里,已經(jīng)有伙計在忙著擦桌子,掃地。
“來客人嘍。。。”掌柜的喊了一聲。
是喊給給屋里的人聽的。
寒冰天正神情冷峻的布置著任務,秋靜靜的立在一側(cè),豎耳傾聽。
聽見掌柜的一喊,寒冰天立即收起嚴肅的表情,一副微笑的,溫和無害的笑容,掛在臉上。
秋也退開幾步,看著門口。
竹簾輕輕一挑,掌柜身后,一個窈窕的身影閃了進來。
“二哥。。。”聲音清亮,脆生。
““賢弟。。。”聲音醇厚,深沉,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只是兩日沒見,倆人之間的友誼竟然迅速升溫。
見面都是欣喜。眉梢眼角,都是笑容。
那一句脆生生的“二哥”,叫得寒冰天一腔柔情四溢。
原來,友誼竟然也可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寒冰天看著張清的臉,有一時的失神。
陸清幽當然沒注意寒冰天的表情。
她正低頭翻著竹簍里的東西。
“二哥。。。身體感覺好一些嗎。。。?”
陸清幽把幾包藥材放到桌上,“二哥。。。這是給你的草藥,要熬著喝。。。一共是五副藥,每天熬一副,分三次喝下。。。記住嘍,一頓也不能落下,不然,毒性退去會慢的。。。”
一進屋,她就像是一個管家婆,絮絮叨叨的囑咐著寒冰天要注意的事項
“好了。。。好了。。。”寒冰天的胸腔里,都是喜悅。
有人真誠的關(guān)心和問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謝謝賢弟。。。”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貼己的關(guān)心他,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更不是因為他的地位。
掌柜和秋,已經(jīng)悄悄的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寒冰天和陸清幽。
寒冰天親自拿起水壺,給眼前的張清倒了一杯水。
“賢弟。。。坐。。。坐。。。”
“哦。。。謝謝。。。?”陸清幽趁機打量一遍屋里的擺設。
屋里擺設簡單,雅致。
一張紫檀木桌,倆把同色系的木椅子。
后邊的墻壁上,一張年代久遠的古畫《寒江獨釣圖》:
一人孤獨的在江邊垂釣,釣的是一江的秋意。漁人獨釣的逍遙中,藏著幾許蕭瑟和孤寂。
畫的旁邊,題著一首小詩:“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畫的意境高遠,詩的韻味兒綿長。
一副古畫,給這間冷情的屋子,添了一些溫度。
目光移動,門口的倆側(cè),擺著幾把木椅。
給陸清幽的感覺,這里更像是會客室,像是這里曾經(jīng)有許多人開過會似的。
這里,真的很古怪呢!
陸清幽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