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堡的藏書樓里,兩個錦衣男人神色各異地各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希级⒅莻€正在書海里遨游不知道時間流逝的書中仙子。
用過了午膳之后,閻陽飛盡管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可他還是打開了藏書樓的大門,讓鈴兒進(jìn)入藏書樓,不過卻把鈴兒身邊的奴才拒于藏書樓門外,他們天下第一堡的藏書樓可以說是重地,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jìn)入的。可是一讓鈴兒進(jìn)入藏書樓之后,他的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他坐在太師椅上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一個時辰耶,不是一分鐘。他已經(jīng)喝光了四壺茶,可是那個女人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半秒鐘。事實(shí)上進(jìn)入藏書樓開始,這個女人就目中無人了,只有她的書,哦,不,是他的書。
閻陽飛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想確定一下自己的臉上是否有什么疤痕疙瘩。可是摸到的肌膚卻如女子一般光滑,什么痕什么疤也沒有呀。
“霸。”閻陽飛扭頭看向坐著不動如山,視線卻不曾從那個女人身上移開過的上官霸。
“說,我聽著。”上官霸淡冷地開口,視線依然落在鈴兒的身上。他活了二十八年,也看過無數(shù)的書,可是他卻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如此喜歡看書的。
“我是不是沒有吸引力了?”閻陽飛指指鈴兒,又指指那些書,極不是滋味地道:“怎么她看到書的時候就兩眼放光,就像看到了幾大箱黃金一樣的,可是見到我的時候,眼神卻毫無波動。”
上官霸扭頭看一眼閻陽飛,有點(diǎn)失笑地道:“你風(fēng)度翩翩,玉樹臨風(fēng),溫潤如玉,家財無數(shù),文武雙全,是女人都會喜歡你的。至于她呀,你沒聽說過貴國的皇上美得像妖孽嗎?天天面對著一張美得像妖孽的臉,再看到你的時候自然就不會像別的女人那般花癡了。她是皇后,她的目光注定只能落在皇上身上。”不過他察覺到她在看他的時候,眼神并不是毫無波動。
上官霸從來沒有嫉妒過赫連麒什么的,看到鈴兒的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嫉妒赫連麒有一個美若天仙卻又淡雅清靈的皇后。
聽了上官霸的分析之后,閻陽飛才覺得心里好過了一點(diǎn)。他被人捧慣了,第一次遇到一個眼中有書卻沒有他的女人,他才會覺得自尊心受損。
看著鈴兒沉浸在書海里,無視時間的流逝,看著那絕美的姿容散發(fā)出濃濃的書香氣質(zhì),閻陽飛腦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大膽而邪惡的念頭。
他要讓這個皇后愛上他,要讓皇上戴綠帽子,反正他眼中視權(quán)貴為糞土的。
想到這里,閻陽飛的唇邊勾出一抹深深的笑意,笑意背后便是他邪惡的陰謀。
“堡主。”
堡內(nèi)的大總管林風(fēng)急步進(jìn)來,臉上帶著暗驚的表情。
“什么事?”
“嵐國太子司馬傲來訪。”林風(fēng)扭頭看一下那個看書的皇后,不知道他們的天下第一堡何時成了皇室的別苑了,來了一個皇后,又來一個太子。
“他來做什么?”閻陽飛也暗驚,他和司馬傲并無交情,司馬傲以太子之尊前來造訪打的是什么主意?
上官霸也倍感意外,那個司馬傲狂傲俊美,卻也有治國之能,前不久他才聽說司馬傲造訪了東齊國的皇宮,怎么現(xiàn)在卻轉(zhuǎn)往了天下第一堡。他有什么目的?也想拉攏天下第一堡為嵐國效力嗎?閻陽飛雖然是東齊國人,但天下第一堡卻擺明了立場,只做生意不管朝中之事,天下第一堡絕對不會為任何一國賣命。
閻陽飛起身,一甩手中的銀扇,邊搖晃著邊朝藏書樓外面走去,林風(fēng)立即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朝堡外面走去。
鈴兒耳邊是聽到了說話聲,不過她沒有在意,只是貪婪地把書中的內(nèi)容拼命地刻入自己的腦海里。
冷不防一杯熱茶遞到她的面前,濃濃的茶香刺進(jìn)她的鼻子里,她忽然覺得自己口渴了。
抬眸接收到一雙冰冷而銳利的雙眸,鈴兒一邊伸手從上官霸手里接過熱茶,一邊淺笑著道謝:“謝謝你,上官公子。”
“餓嗎?在下幫你吩咐下人送點(diǎn)心來。”上官霸的聲音雖然冷卻泛著暖意。
鈴兒臉上不自然地飛起兩朵紅云,穿越時空來到這個空間里,她看到的都是美男子,她都不曾臉紅過。可是只要一對上上官霸冰冷而灼灼的目光時,她總是不自然地飛起兩朵紅云。
鈴兒看看書樓的門口處,隱隱看到心茹和兩名內(nèi)侍臣還有上官霸身邊的寧公公都站在門外,她溫和地應(yīng)著:“如果餓了,我會吩咐他們替我準(zhǔn)備的,不敢勞煩上官公子。”
上官霸指指她手里的書,意有所指地說著:“或許你看到這些書的時候,你是感覺不到餓的。你是我見過最愛看書的女人,看書著迷的境界到了無人之境。”
鈴兒不好意思地笑著,并不答話,上官霸的話說入了她的心坎里去,她想不到一個才相識的男人會把她的心思看得如此的透徹,心里對上官霸的好感再生。
“其實(shí)皇宮里的書并不比這里少,你為什么要遠(yuǎn)道而來?”這是上官霸好奇的。
“宮中的藏書閣是有不少藏書,可是后妃不能進(jìn)入,后妃能看的只有《女戒》、《女訓(xùn)》之類約束女人的書,都是三從四德,我希望看到的是不被限制的書。”
上官霸低笑著,鈴兒的回答讓他忍不住低笑。
鈴兒愣愣地看著他,他冷著一張俊臉的時候,不怒而威,好像從來不知道笑是怎樣的,沒想到他的笑卻溫暖至極,像冬日里溫煦的陽光,溫暖人的心。
上官霸自己也愣住了,他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笑。
深深地鎖著這張絕美的姿容,上官霸覺得自己對赫連麒的嫉妒更深了。
天下第一堡的大門前,司馬傲依然是一身明黃色的耀眼龍袍,威風(fēng)凜凜,尊貴非凡,龍袍隨著輕風(fēng)的吹拂,輕輕地晃動著,連他腰間系的一塊龍形玉佩都隨著衣袍晃動而動著。他背著雙手背對著天下第一堡的大門,站在那塊空地上,遠(yuǎn)眺著天邊的云彩,他身邊站著他從嵐國帶來的隨從。
閻陽飛領(lǐng)著林風(fēng)從里面走出來,走到司馬傲身后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來,閻陽飛雙手抱拳作揖,微福著身溫和而恭敬地道:“草民不知道太子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望太子恕罪。”
司馬傲轉(zhuǎn)過身來淡冷地打量了閻陽飛一番之后,才淡冷地道:“本殿不請自來,實(shí)屬不速之客,閻堡主何罪之有。”
“不知道太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閻陽飛站直身子并不拐彎抹角,直問司馬傲的來意。
“本殿是尋人而來。”司馬傲的聲音依然淡冷,卻有點(diǎn)欣賞閻陽飛的不拐彎抹角。
“天下第一堡里面的只是生意之人,草民想并沒有太子想要尋找的人。”
司馬傲瞅著閻陽飛看,淡笑著:“本殿尚未說出本殿尋誰而來,閻堡主就一口否定了貴堡沒有本殿想找的人嗎?”
閻陽飛抬眸與他對視著,溫聲笑著:“是,是草民武斷了,還望太子明示。”
司馬傲的視線往堡內(nèi)飄去,眼里閃過了一抹錯綜復(fù)雜,嘴里低沉地吐出一句話來:“韋千嬌,貴國的皇后是否就在貴堡?本殿是為她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