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的轎子很快便到了秦府,見門外停了一輛馬車,果然是皇太孫的。
于是他快步進去,尚未進門便喊道:“不知殿下駕到,還讓殿下久等真是該死??!”
只聽皇太孫道:“秦兄何必見外呢?允文此來倒是突然,有些冒昧了!”
于是兩人坐下喝起茶來,朱允文笑道:“秦兄又去喝酒了嗎?不知道老師知不知道呢?即使不知,喝酒傷身的道理,秦兄難道不知道嗎?”
秦商便皺眉道:“我爹才沒時間管我呢!說來也奇怪,他近日聽歐陽將軍之言硬讓我去學什么武功,說是男兒哪能不懂武功的!我平生不喜武只喜文,唉,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允文道:“沒想到秦兄倒與我看法相同?。∥乙膊幌矚g舞刀弄槍,把自己弄得一身傷!”
兩人針對文武之道大談了一番,可是他們不會想到有一天會為這一番言論后悔莫及!
“其實,秦兄,這次出宮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兩個多月呢!”允文道。
“什么問題?請教不敢當,但我定當知無不言!”秦商道。
“唉!”允文嘆氣道:“近日皇爺爺身體日差,讓我很是擔心??墒撬先思覅s還要給我選妃!說是皇家血脈要緊!”
“哈哈……”秦商一口茶噴出來:“原來殿下是有美事啊。為何愁眉苦臉呢?”
“美事?那可不一定,只是每日面對的不是王孫千金便是貴族之女,真是讓我心煩。更何況……”允文停住,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何況什么?難道那些女孩子都不能入殿下之眼嗎?”秦商奇道。
“曾經滄海難為水??!”自此其他女子便再也沒有了光彩,允文嘆道。
“原來殿下是有了心上人了嗎?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秦商笑道。
“說來慚愧,我根本對她一無所知,姓名、家世一概不知!”
“那……殿下該如何是好??!”秦商道。
“她曾經救我于一個小賊的刀下,可是之前我卻污她是竊賊,甚至還害她受了傷……”允文黯然道。
“這世間女子嘛……最怕的事莫過于兩件:一怕流血受傷,二怕遭冤枉,這兩件啊,都是做不得的,可是殿下倒一下子做全了!”秦商很有經驗似的說道。
“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了嗎?不瞞秦兄說,自那次遇見她開始,她的一顰一笑始終揮之不去。原以為不過幾日便會忘卻,可是卻不想糾纏至今!只盼上天能讓我再見她一面,我朱允文也算此生無憾了……”允文自顧自地說道。
秦商也陷入了沉思,仿佛說的不是朱允文,分明就是在說他秦商啊!此生最大的憾事莫過于心儀的女子的忽視吧?
“唉——”兩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允文很是奇怪:“秦兄為何也如此唉聲嘆氣呢?難道也有什么難解的心事嗎?”
秦商又嘆了一口氣道:“殿下真是我的好兄弟??!不僅能猜中我的苦惱,也找對了訴苦對象!其實……”
允文不解地看著他道:“其實什么?哎呀,你不要吞吞吐吐的!”
“其實,我的處境和殿下差不多!不久前我也遇見一個女孩子,長得如何不說也罷。想我秦商長得還算可以吧,金陵女子見了我都難免拜倒,可是,她……居然……連正眼也不看我下!唉!”
“那么那女子豈非很沒有禮貌嗎?”允文道。
“沒禮貌?這倒不至于,當時她受了傷,左右手都被劃破了,我剛剛也說了,女子怕疼怕流血,也許是因此才沒有注意到我的吧!”他不禁替她辯解道。
“這不就是了嗎?秦兄……”朱允文笑道,“秦兄何必如此擔心呢?”
“說的也是??!殿下一言驚醒夢中人?。∠雭怼鼻厣绦Φ溃骸盀槭裁次移阍谀菚r醉酒呢?而她為什么偏偏在那時從天而降呢?”不禁陷入深度幻想中……
“是?。 痹饰囊沧灶欁缘卣f道:“為什么她偏偏和我撞了個滿懷呢?為什么我偏偏在那天出宮散心呢?為什么那小賊……”思維也不禁浮想聯翩……
“對!有緣分!”秦商和朱允文同時拍案道。
“哈哈哈……”兩人似是都想通了,相視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