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送那攤主走后,青青拿出玉佩對允文道:“公子,這玉佩你留下作個紀念吧!”說著便遞過去。
允文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還是姑娘收下吧!”
“那怎么行,這是老伯送給我們的,我怎么能自己要呢?”
“姑娘既說是送予我們倆的,我也不能獨占啊!”允文道。
青青正在為難,表哥若是知道我隨便收別人的禮物一定會說我的!
卻聽允文笑道:“這樣吧,就算是為了答謝姑娘上次的救命之恩吧!請姑娘務必收下!我并沒有其它的意思。”也許她是不愿意收這同心扣吧!呵呵,同心扣!真是巧啊!允文想道。“這……”青青猶在遲疑著,她并不知他說的其它的意思是什么。
“小姐,我家公子是誠心想和小姐做個朋友,小姐如此見外,豈不是讓我家公子心神不安嗎?”楊武上前道。
“那……好吧!”青青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好推辭了。對了,到現在還不知公子大名?小女子復姓尉遲名青青。”她不覺想起初見晟玉時自己問他的名字時他的尷尬,怎么如今又是自己先問別人名字了呢?看來這九年還是沒學會這基本禮貌啊!不禁有些羞赧。
允文的臉不覺也是一紅:“說來慚愧,竟讓姑娘主動詢問姓名,在下……在下竹旻,竹葉的‘竹’,蒼旻的‘旻’。剛及弱冠之年,不知小姐芳齡?”
楊武嘴角有些抽搐,殿下是要做什么?連年歲也說的這么清楚,再說這‘竹旻’二字可真是奇怪。
“馬上要十七歲了!”青青笑道:“竹旻?這名字可真夠怪的!”
“是……是嗎?”允文尷尬地低下了頭。
“我是開玩笑的,既是朋友了,你就不要介意啊!”青青道,猶記得當時晟玉說的朋友的話:“朋友就應該在一起玩啊!”可是今天他又在哪里呢?
“朋友?是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允文聽了她的話有些微微地發怔。
“那么這玉佩我可就收下了!”青青收回心神,把玉佩收了起來,“不如我們去涼亭那邊坐坐吧?我站了很長時間了!”
允文暗自驚嘆這女子的豪爽,絲毫不做作!
可是為什么又會覺得她很遙遠,仿佛那距離是永遠無法達到的,她的真實表情是什么,為什么會覺得此刻的她這么不真實呢?
“好啊!但我們不等尉遲小姐的丫鬟了嗎?”
“算了,不等她了!想必她更愿意自己看花燈會吧!因為我總買很多東西讓她拿著。”青青笑道。
兩人邊走邊說,允文道:“難道尉遲小姐對瓷馬和竹蝴蝶很感興趣嗎?”
“是啊,白色的馬和永不會變黃的竹蝴蝶!”青青應道。
“據我所知,不論竹制的蜻蜓還是蝴蝶總會變黃的,怎么可能會有永不變黃的竹蝴蝶呢?”允文不解。
青青神色一黯道:“是嗎?每個人都這么說,也許你們是對的……”
允文看她神情似滿是悲傷,急道:“尉遲小姐,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興許就會有不會變黃的竹蝴蝶呢!我回去就命人尋找,一定會有希望找到的!”
“謝謝你!其實你不用叫我尉遲小姐,很奇怪,你可以叫我青青。”青青道。
“那好啊!”允文有些激動:“青……青,涼亭到了,我們進去坐坐吧!”
“好!”
涼亭里也掛上了很多盞花燈,燈光柔和不刺眼,兩人在亭內桌前坐下,楊武在允文身后不遠處站立著,不時四下看著。
兩人都不說話。
青青一直在看亭上的花燈,或者看看遠處的星星點點的燈光。
今天秦淮河上的萬盞小燈(注)真是很惹眼,原來秦淮河上元節時竟是這般好風景啊!
河畔不時有女子在放燈,是祈求著什么愿望吧?又或者平時不能從家里出來,如今趁此佳節來這十里秦淮游覽一番?還有男子和女子在互贈花燈,以示愛意……
她知道很多女子都希望在今天能碰見自己的心上之人,一解相思之苦。不知這十日燈節成全了多少有情之人呢?
可是白駒哥哥,你卻離我那么遠!我到底要多久才能回去呢?
草原,我的家啊!
突然,秦淮河畫舫上的燈光灼得她眼睛酸疼,生生就要掉下淚來!
那么,江南對我來說是什么地方呢?
而表哥你,又在哪里呢?
允文不時偷眼看她,似乎在她的面前他才會變得如此小心翼翼,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啊!
他心里好似潮涌:原以為無緣再見,可是如今她便坐在我的身邊,那么近,那么觸手可及。雖然與那日的活潑判若兩人,可是我明明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因此,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歡她的吧!
可是她在想什么?或者,她在思念著誰?又是在誰的面前她才會發自內心地展顏一笑呢?
是當日那個白衣男子嗎?那個俊美得讓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的男子嗎?那個看著她壞壞地笑著,可是眼神里分明滿是寵溺的男子嗎?
若真是他,那么……
自己當如何自處呢?
(注:明太祖朱元璋下令元宵節時在秦淮河上燃放小燈萬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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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琴會盡量保持一天一更的速度,只是現在開學了,也許有時沒時間及時更新,請多包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