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要為孩兒做主,讓……大哥快點放了青青!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細!”朱高煦又道。
“父王,您不可以放虎歸山啊!如果她真的是殘元的奸細,那么就會威脅到大明江山的穩固!殘元一直在北邊虎視眈眈,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再次南下攻占中原!”朱高煦苦口婆心地勸著,他說話時娓娓道來,完全不同于朱高煦的急躁與魯莽,“父王,您要考慮清楚啊!”
“父王,你不要聽大哥的!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怎么可能會是殘元的奸細!而且她家在江南,根本就不會與殘元有什么聯系的!”朱高煦為她辯解道。
“哦?弱女子?”朱高熾輕笑,“二弟,她都能讓你在大街上動彈不得,這樣的女人算是弱女子嗎?既然她家在江南,一個女人,不好好呆在家里嫁人生子,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到北平府來呢?你說,她不是奸細是什么?”條條理由皆是有根有據,無一不證明他的話有道理。
“朱高熾,你不要太過分了!”朱高煦終于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夠了,不要再爭了!”朱棣將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擲,朱高熾卻在心里笑出了聲:“臭小子,果然還是沉不住氣啊!”
“父王……”朱高煦還想再說,卻被朱棣抬手喝止:“煦兒,夠了!”
“來人,將那個叫青青的女子帶上來讓本王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能夠讓我的煦兒為她爭成這樣!”朱棣對外面喊道。
“是!”門外的侍衛看了看朱高熾,見他點頭應允,便依令去了。
燕王站起身來,在屋內隨意走動了幾步,道:“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民女名叫紫荊!”紫荊趕緊答道。剛剛見朱高煦那般為了青青而動怒,看來是可以相信他的。
只是這朱高熾卻讓人感到害怕,還有……燕王,不知道他會怎樣對青青,自己也不敢隨意插話,只能站著干著急。
“哦?青青……子衿……你們是親姐妹?”燕王似乎來了些興致。
“回燕王殿下,民女姓紫,單名一個荊字,青青她卻是復姓尉遲!我們是結義姐妹。”紫荊如實回答,不敢有半分隱瞞。
燕王頓時愣在了那里:“她復姓……尉遲?”
“是的,燕王,她全名尉遲青青!”紫荊以為他沒有聽清楚便又答道。
可她卻不知道,此時,燕王朱棣卻什么也聽不見了,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已經不再重要。恍如穿越了二十年的時光,回到了十八歲的年紀,在那個江南冬日里見到的那個女子。
他記得她的笑,她的頑皮,她的潑辣,更不會忘了她在他耳邊說道:“記住了,我叫尉遲怡靜!尉遲一姓本來就少見,你若記不住,當心我手中的鞭子不留情!”
十八歲的年紀因為遇見了她而多了一些色彩與激動,那時還沒有就藩北平,還是在南京作為一個有封號無封地的王子存在著。
敢在大街上策馬,還差點撞上了他的馬,卻不依不饒地讓他負責的女子,朱棣平生只見過一個!
尉遲怡靜,何怡何靜?
身穿銀色長襖,手揮長鞭坐在馬上對他張口便罵的女子,好像生來就不知道安靜是何意的女子,她的名字居然叫怡靜!這真是夠諷刺!
但是,十八歲的少年心卻被這一驚世駭俗的女子俘獲,從此便再不得消停!即使過了二十年,也沒有一天能夠將她忘記,因為對她的愛與……深深的恨意!
現在這個尉遲青青和她是什么關系?尉遲本非漢人之姓,就如同她不是漢人一樣,這個叫青青的女子難道也是和她一樣的身份?
二十年前來迷惑本王,二十年后又來迷惑我的兒子!這可真是一個好計謀!
尉遲怡靜,你如此輕易就將我忘記,二十年了也沒有任何消息,我怎么可以讓你活得那么自在!
痛苦吧,這樣你就不會忘記我了!
他的眼中露出兇光,惹得紫荊一陣心顫,怎么辦?青青,你一定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