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朝他一直奔過去,近了,卻放慢了腳步。
那個牧人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她,這眼前的白衣少年和他身后的紫衣少年長得可真是像?。〉牵麄儭?/p>
是漢人!
他遂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漢人怎么會來我們蒙古草原呢?莫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嗎?九年前藍(lán)玉那狗賊侵襲大漠,讓我們蒙古人不得安寧,妻離子散,丟了生存的土地,丟了牛羊馬匹,更丟了蒙古人的尊嚴(yán)!
蒙古人,再不是成吉思汗時的英勇無畏,再不能如成吉思汗時那般稱霸四方,掌控天下了!這一切,都是漢人的錯!
不是自己對漢人仇視,是他們不給蒙古人活路!
他的眼里滿是怨恨,雖然目光不是在看她,而是穿過她看向一個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但青青仍是被嚇到了,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diǎn)牽強(qiáng):“阿木爾爺爺……”她又叫了一聲。
牧人的視線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有著些許的驚訝,她會說蒙古語?
是的,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開口說蒙古語,明明該是熟悉的,但一開口卻發(fā)現(xiàn)居然那么陌生!
紫荊聽不懂,很是好奇地皺眉看著他們,兩人一老一少,一站一坐,奇怪地互相對視著。
牧人終于開口問道:“你是蒙古人?你認(rèn)識我?”
青青記起了被困燕王府時那兩個守衛(wèi)的對話,是蒙古人還是漢人,這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是,我是蒙古人!”她答道,這該是他希望的回答吧。
牧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起身招呼她們往蒙古包走去。
………………
好奇怪的擺設(shè)啊,紫荊不禁在心里感嘆,果真是蒙古人,和漢人就是不一樣!這格爾斯本來就建得奇怪,里面的桌子和床鋪也和漢人不一樣,此時坐在厚厚的地氈上,怎么也不自在,但也不好意思亂動。
青青卻好像很是習(xí)慣,和那個蒙古人對坐著,說得很愉快似的,可惜自己什么也聽不懂。只能悶頭喝著這怪怪的奶茶……
青青說不好喝也要喝的,要不就是不禮貌,那就喝吧!
她皺著眉頭往下咽著,卻見旁邊的蒙古婦人笑出了聲,她尷尬地笑了笑,語言不通,只能笑了吧!
青青看了看她,也笑了起來,對那蒙古女人笑笑道:“這是我的兄弟,從小在中原長大,不習(xí)慣大漠的風(fēng)俗,所以請不要見怪!”
牧人與她對坐著,突然問道:“小兄弟你也是在中原長大的嗎?這次回蒙古有什么事情呢?”
青青道:“是的,我八歲時隨父母去了中原,此次回大漠是為了找一個人!”
“哦,什么人?”牧人問道。
青青不知怎么開口,這個名字在心里一住九年,只對表哥提起過。如今真要開口問到他了,心里不由一陣緊張:“他,他叫白駒哥哥!”
“白駒哥哥?”牧人疑問道:“這是他的名字嗎?我們草原上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名字呢?我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青青一驚,這不就是白駒哥哥的名字嗎?怎么會不是呢?自己過去就是這樣叫他的啊,從來都是這樣叫的,他也答應(yīng)了??!
“這就是他的名字!”青青道,突然記起了什么,笑道:“阿木爾爺爺,你記得九年前有一個小女孩還有一個小男孩總是來這里聽您講成吉思汗的故事嗎?”
牧人的眼睛一亮,有些激動道:“你怎么知道?”只是九年都沒有來了……
“我就是那個小女孩啊!”青青說著就扯下了自己的發(fā)帶,如墨般的長發(fā)披散了下來。
牧人看得有些心驚,原來是個女孩子啊,為男子時翩翩如玉,為女子時卻又有著絕世風(fēng)華!
她就是當(dāng)年那個小女孩?
那個和神馬一起出現(xiàn)的小女孩嗎?
突然想起那個一身白衣,冷漠如高山冰雪的男子……太子殿下!
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你叫什么名字?”牧人問道,不能不疑惑。
“我叫尉遲青青?!鼻嗲嗳鐚?shí)答道,“阿木爾爺爺,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那個小小的男孩子嗎?我就是回來找他的!”
“尉遲……青青,你和尉遲明德是什么關(guān)系?”牧人的眼睛里警惕的重又出現(xiàn)了,只是青青沒有注意到,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字,她不由地笑了起來:“我是他的女兒,我父親當(dāng)年是草原上的第一勇士,不知道阿木爾爺爺還記得嗎?”
“好一個草原第一勇士!”牧人冷笑道,“就是那個娶了漢人女子,背叛了蒙古人的尉遲明德嗎?”
(有琴弱弱地爬上來更新一章……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