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花園里和其余宮殿的假山怪木裝設不一般,白雪宮的花園里,按著的是草坪小泉,秋千花架,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住所。
看了一眼,小菊見她似乎對白雪宮有些興趣,忙上來道:“三小姐,白雪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兒,論年紀,該是和三小姐相仿。”
“恩!改日來拜訪一下!小菊,我們回去吧!小桃怕是在等了。”
閆素素淡淡一笑,走在了前頭,才要啟步,身后傳來了一聲甜脆的笑聲:“呵呵,別跑啊!別跑啊!”
被聲音吸引,閆素素轉回了頭,卻見一團雪白滾圓的東西沖著自己的腳邊而來,她本能的偏了下腳,猛聽到一聲小小的尖叫,腳底下,好似猜到了什么東西。
“啊!你是誰,球球,球球!”不待閆素素確定自己是猜到什么了,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的沖刺,給撞的差點踉蹌跌倒。
眼前,出現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宮衣勝雪,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又焦急的抱起地下一團同樣雪白似雪的東西,一雙美目,緊張的看著懷里的東西。
閆素素是看清楚了,一直小狗,長毛狗,因為吃的太肥了,長的像個白色的毛線球一樣。
小菊見狀,惶恐上前:“白雪公主!”
“啪!”狠狠的一鞭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小菊側臉,頓然掛了一道血痕子上去。
傷人的兇器,是自那女子的腰間拔出的,是一根青草綠的九節(jié)鞭,每節(jié)以銅條束之,鞭尾扁圓。
見她不由分手就傷人,閆素素不能不管:“你干嘛?”
“啪!”第二鞭,直直朝著閆素素的門面而來,閆素素躲之不過,只能半側過身,用背抵擋。
火辣辣的刺痛,自背部挨打處滿眼,閆素素牙關一咬,倒抽了一口冷氣。
小菊在白雪公主落下第三鞭之時,撲了過來,伸手擋在了閆素素面前:“白雪公主,此人是閆丞相之女,閔王爺的未婚王妃,皇上的御醫(yī),你打不得。”
揮過來的鞭子,卻絲毫沒有收勢的跡象,反倒落的更猛:“我管你,你踩傷了我的球球,我就讓你賠命。”
小菊正面挨了一鞭,痛的她當下縮了起來蹲在地上打滾,冷汗汩汩直冒。
簡直是無理取鬧,閆素素知道,這公主怕是被寵壞了。
她縱然擁有童話里的白雪公主那般美麗的容顏,一顆心,卻只能是白雪公主心腸歹毒的后娘。
“賠命,皇上的命,且在我手里拽著,你可以殺我試試,看誰給皇上治病,你再敢打一鞭,我即可咬舌自盡,放眼天下,看誰還會救你的皇兄。”
白雪楞住,顯然沒想到閆素素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
她仗著先帝和各位兄長的寵愛,在宮里的地位是無人能及,就算是當今皇后都要忌憚她三分,哪里輪得到被一個小小的臣女所要挾。
雖被氣到,但是她卻還當真不敢再有動作。
宮里的消息傳的是極快的,雖然她足不出戶,但是也知道了皇兄那讓所有太醫(yī)都束手無策的病,上午經由閆丞相的三女妙手醫(yī)治,居然有了還轉的地步。
也就是說,皇兄的病,就只有閆素素能醫(yī)治,再換個說法,閆素素有要挾她的資本。
白雪再是刁蠻跋扈,也是曉得其中厲害,若是閆素素咬舌自盡,那下一個歸天的,就怕是她敬愛的皇兄了。
當下,隨時氣極,她卻是收了皮鞭,只憤憤的瞪視了閆素素一眼:“你給我小心點,若是球球有任何閃失,我為惟你是問。”
“哼!”閆素素只是冷笑一聲,不做回應。
這樣淡漠的態(tài)度,著實讓白雪吃癟,那娟秀的臉上,那敢怒而不敢發(fā)作的模樣,看上去讓她整個美麗的小臉,有些猙獰的扭曲。
“小菊,我們回去!”再也不多看那刁蠻公主一樣,閆素素徑自彎身扶起了地上的小菊,攙扶著小菊一步步朝著軒轅宮而去。
一回宮,小桃已經回來,見到閆素素和小菊掛彩而歸,嚇了一大跳,忙是迎上來:“三小姐,怎么了?”
“遇到了個無理取鬧的人,小桃,你照顧下小菊,去太醫(yī)院要些好點的金瘡藥來,我有點事,先回房了。”
“那三小姐,午膳……”
“放著,我稍后會用!”閆素素說罷,轉身進了房間,一關上房門,她就重重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呲!”
白雪的鞭子,雖然下來的力道只是小姑娘手勁。但是由于鞭子上束了銅片,是以一鞭子下來,金屬與肉體抽撞的鈍痛,當真讓人吃不消。
這一鞭子,雖然隔著初冬厚實的衣衫,但是身為一個中醫(yī),閆素素清楚的感覺的到,后背處估計是被抽傷了筋骨,痛的人手心冒汗。
勉強用一只手退下外衫,她正要轉頭探看傷勢,東邊的雕花木窗處,忽的飄入一個青色的人影,閆素素本能的就要將衣衫拉上肩頭,握著衣領的手臂,被一雙大掌,輕輕的按了住。
閆素素都搞不清,這個青色的人影是何時靠近的自己,又是何時,居然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饒到了身后。
待她感覺到自己的香肩再被肆無忌憚的觀看,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被一雙寬厚的大掌輕輕的按住的時候,她的心里,陡生了危機感。
顧不得肩上的痛楚,她一個急步往前跨去,想要拉開自己和身后人的距離。
只是不等她動作,身后的人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另一只得空的大掌,輕輕的扣住了她的腰肢,這個動作,無疑再度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閆素素甚至能感覺到,身后一股溫熱的氣息,暖暖的噴吐在裸露的肩膀上。
“你是誰,這可是皇宮,你若是亂來,小心我叫人!”雖然知道能旁若無人的闖入軒轅宮,此人武功必定了得,自己這怕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但是即便是虛張聲勢,也好過束手就擒。
“就把我忘了,別動,傷口黑紫,可能傷及了血脈。”熟悉的聲音,自而后傳來,帶著溫柔的調調。
閆素素全身緊繃的弦,一瞬間嗖然放松,原來,是他。
“確實傷到了,我感覺的到!你怎么來了?”完全沒有了在男人面前裸露肩頭的尷尬和羞赧,只因為閆素素知道,身后的是個醫(yī)生,一個算不上陌生的熟人醫(yī)生。
魂魄來自現代,對于醫(yī)療工作者之間的肌膚接觸,閆素素有絕對的免疫能力,覺得這是最正常不過了。
顯然,她已經忽略掉了,他曖昧的摟著她纖柔腰肢的大掌。
“誰做的?”
“呵呵,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閑來無事,瞎溜達而已!是誰打的你?”他輕笑,指腹小心翼翼的撫上了她的傷口,惹的她刺痛一瞬,輕呼了一聲。
“疼!——你來的正好,帶藥沒,給我上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