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元閔瑞賜了兩人平身,看著王氏隆起的小腹,安慰一聲:“切勿傷心過度,要顧看好自己的身體,素素福大命大,必定會如上次一樣,安然無恙的回家的。”
這也是王氏心里的愿望,她點了點頭,道:“只愿皇上龍澤庇佑。”
“回去歇著吧,朕一定會竭力尋找素素和閆大人的。”
連個女人給元閔翔跪了安,由各自丫鬟攙扶著下去。
閆丞相沉沉嘆息一口,對門口的管家道:“三夫人那,多照看著點。”
若是閆素素和閆凌峰也和閆妮妮一樣,杳無音訊,生死未明,那閆丞相死后,唯一能指望著會來掃墳,逢年過節(jié)會給他燒點紙錢上柱香的,也就只有王氏腹中那未面世的胎兒了。
管家恭順的贏了聲“誒”,下去指派丫鬟,閆丞相領(lǐng)了元閔瑞入內(nèi),也沒心思排場茶水糕點,直接帶著元閔瑞去了凌云院。
“素素就是在這給擄走的,當(dāng)夜白雪公主親眼所見,只可惜夜色深黑,公主也看不到黑衣人往哪里去了。”
“白雪呢?”
“來人,去請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在犬子房內(nèi),知道犬子徹夜未歸后,她一直都在那呢!”
后半句,顯然是對元閔瑞說的。
元閔瑞這幾天正想著給閆凌峰和白雪賜婚,不想盡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情,當(dāng)真是始料未及,現(xiàn)下閆素素失蹤了,他心急如焚,對于這種兒女結(jié)親,他根本也是沒了心思。
“素素的房間呢?”
閆丞相領(lǐng)了元閔瑞進了閆素素房間,房內(nèi)擺設(shè)簡潔,墻上垂掛著三兩幅水墨畫,淡雅幽靜,在閆素素曾經(jīng)生活過的房間內(nèi),元閔翔入目之處,似乎就能看書閆素素或站或坐,或看書或吟詩,或發(fā)呆或?qū)懽郑驊n愁或歡笑的身影。
好似著了魔怔一樣,閆素素的身影一直在身邊盤旋,揮之不去。
元閔瑞總算知道,為何白雪要賴在閆凌峰房內(nèi)不走了,感同身受的,他既然也有種想賴在閆素素的房內(nèi)不走的沖動。
直到白雪出現(xiàn),這種沖動才算揮去。
“皇兄!”白雪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一看到元閔瑞就小跑了過來,撲入了元閔瑞懷中,哭個不休。
元閔瑞伸手?jǐn)堊×税籽┑募珙^,輕聲安慰:“不哭不哭。”
“皇兄,怎么辦,凌峰不見了,他從昨天下早朝開始,就不見了蹤影,閆丞相派了家丁四處尋找,都找不見他,都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怎么辦?皇兄,怎么辦啊怎么辦?”
較之閆凌峰,元閔瑞更為擔(dān)憂的是閆素素,甚至可以說,自聽到閆素素失蹤不見的消息后,他的一顆心,就都撲在了閆素素身上。
他拍了拍白雪的后背,啟口:“放心,她們肯定會回來的,放心,皇兄一定會找到她。”
這個她,在元閔瑞心里,便是閆素素。
而到了白雪心中,變成了另一個人:“真的嗎?皇兄真的會找到凌峰嗎?”
元閔瑞點點頭:“一定會找到她。”
若是找不到她,元閔瑞覺得,自己會瘋掉,就算知道她不是屬于自己的,但是只要能隔三差五的看到她,和她說說話,他便有活著的樂趣。
他一生女人無數(shù),后宮佳麗三千,可萬千佳麗,不必閆素素一根寒毛。
閆素素是這輩子,唯一一個讓她動心的,也是唯一一個,他動了心卻得不到的,更是唯一一個,他得不到卻依舊愛入了骨髓的。
同樣覺得自己會瘋掉的,還有元閔翔。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從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元閔翔已經(jīng)足足找了閆素素一天兩夜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都去尋過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挨家挨戶的問過去,結(jié)果卻讓他失望,然后,陷入深不見底的擔(dān)憂之中。
他當(dāng)真后悔,后悔為什么當(dāng)時會放閆素素回家,也開始恨,恨自己怎么會相信了小雅的片面之詞,接著便是怨,怨小雅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做出傷害閆素素的事情,最后剩下乞求,乞求老天爺把閆素素還給他。
尋到了中午時光,他的馬兒率先體力不支,跪倒在地,無力再行走,元閔翔自己,也是臉色憔悴不堪,怕自己會倒下,他才勉強進了一家面館,草草將一碗牛肉面下肚,又換了一匹馬,繼續(xù)尋找。
眼看著天際慢慢轉(zhuǎn)為一片血紅,日頭看是漸漸西沉,元閔翔看著東城門,忽然間好似感應(yīng)到了什么,他一個激靈,雙腳夾緊了馬背,用力一鞭子揮向馬屁股,馬兒如離了弦的箭,飛奔出去。
天色漸漸暗沉,東郊之外,一片荒蕪,只一間破敗草房,在風(fēng)中飄零,搖搖欲墜,元閔翔看了那破草房一眼,一躍下馬,朝著草房里頭而去。
“素素!素素!”他一個個角落仔細搜索著,總感覺到閆素素似乎就在附近,只是尋遍了整座草房,甚至連屋梁上他都沒有放過,卻不見閆素素蹤影,最后,他不得不落寞而歸,臨走前,還看了草房幾眼,心里的那種閆素素近在周邊的感覺,依然濃烈。
元閔翔自東郊回來后,才知道元閔瑞也派出了大量人馬搜索閆素素。
他本是不想元閔瑞參與其中,畢竟把自己的女人弄丟了,這可不是一件光彩事,更別說是叫情敵知道。
但是茲事體大,如若有元閔瑞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是以元閔翔也沒多做什么反應(yīng),回了城,他先去了趟閆府,得知閆凌峰也不知去向后,他眉心一皺,策馬奔回了閔王府,讓明月,去請拓拔巖來府中議事。
半盞茶的功夫后,拓拔巖獨身前來,閆府的事,他也從小雅處得知了一二,所以進來之后,面色也是凝重,坐在元閔翔對面,一語不發(fā),等著元閔翔發(fā)話。
良久,還是元閔翔先開的口:“你怎么看這事?”
拓拔巖俊美微緊,搖了搖頭:“依我之見,此事必定和閆丞相有關(guān),先是閆素素,后是閆凌峰,明顯是沖著閆丞相來的。”
元閔翔卻不怎么認(rèn)同:“我倒是覺得,此事和閆凌峰有關(guān),我雖然記不太清楚,但是素素失蹤后,閆凌峰的表情似乎有些異樣。”
“你懷疑,是他所為?”
“即便不是他所為,也和他脫不了干系。”
“那現(xiàn)在,閆凌峰也不知了去向,難道是畏罪潛逃?”
元閔翔凝神搖頭:“應(yīng)該不會,據(jù)我所知,素素和他關(guān)系甚好,倩兒說前一日晚還在一起把酒言歡直至深夜,相談甚歡,閆凌峰根本沒有理由要擄走素素。”
元閔翔的話聽的拓拔巖有些懵了:“你既說和閆凌峰有關(guān),又說不是閆凌峰,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巖,當(dāng)日白雪和素素在一起,你說會不會那個刺客,要擄的是白雪,夜黑風(fēng)高的,擄錯了人?”其實,元閔翔是猜對了的。
但是拓拔巖的話,卻讓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怎么可能,夜行之人,這點眼力勁兒能沒有,再說了,這和閆凌峰,又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你覺得是閆凌峰買通了刺客來擄走白雪公主,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且就算如此,那他未免也太蠢了,白雪再閆府出了事,你以為閆家能脫的了干系,所以依我之見,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