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她哥哥呢?”太后壓抑著心底得逞的興奮,繼續問道。
“也未醒來?”元閔翔面色凝重,煞是擔憂。
“不必擔心,是你的總歸是你的。”太后裝模作樣的安慰了一句,然后,問道,“下一步,我們該做和計劃?”
“順水推舟便可,素素說過,安陽侯安定侯的目的就是引你出來,母后自上次被刺殺后,一直都謹慎提防,甚少露面,這次既然他們的目的如此,那我們就依順了他們的意思。”
“那哀家的安危!”
“有兒臣在,母后還擔心這些做什么,只是,兒臣以為,安陽安定侯身后,隱藏著一個更大的操控者。”
太后一驚:“會是誰?”
“閔秦!”
元閔翔的回答,當真讓太后吃驚不小,她做夢都不曾想過,元閔秦居然會操作別人來刺殺自己,當下,她否定道:“不可能,閔秦雖非我所出,但是對我也算敬重,而且若是他當真要刺殺哀家,何必假以人手,他可是比任何人,更有機會接近哀家。”
元閔翔輕笑:“母后,若是他親自動手,你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太后也是聰慧之人,當下明白:“哀家明白了,他要刺殺哀家,目的不是因為和哀家有仇,而是哀家一死,有利于他。不成,他在覬覦你哥哥的皇位?”
太后的這一猜測,元閔翔也不是沒想過,尤其是任肖遙和幾日調查安陽侯安定侯背景,隱隱中查出兩人和江南梅花鏢局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后,元閔翔更是篤定,元閔秦的狼子野心之廣,怕已經不在了他的猜想范圍之內。
云頂山上有人行刺于他,許也是元閔秦安排的,而當時的情勢,元閔翔依舊記得清楚,那便是皇上生命垂危,已經擬詔冊封了他為皇太弟,也就是皇上死后,這天元王朝的未來帝君,就是他元閔翔了。
若當真元閔秦有心覬覦皇位,若是當日刺殺了元閔翔成功,不難想到,膝下無子的皇上,能夠選擇的立君之人,只有元閔秦一個了。
雖然只是分析猜測罷了,但是元閔翔常年居于邊關,素不和京中人士來往,怎可能一回來,才被立了皇太弟,就遇刺了,分析想來,元閔秦的嫌疑,更是大了幾籌。
“母后,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當下情勢,兒臣此番進宮,就是為了抓蘇錦這個細作,現在兒臣要回去了,素素還等著我,母后你也一切小心,切記不能讓蘇錦看出端倪,至于其他,我和皇兄自會安排。”
“那你們……也要當心!”
從皇宮出來,他沒有往閔王府方向走,而是直接去了殘月的住所,一進去,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琴音裊裊,讓人凝神靜心,入了內室,只見殘月坐琴架前,白皙修長的指尖,正宛若流水浮云一般,在琴弦上撩動,殘月邊上,坐著一臉怔然的余杭姚,如今,正癡癡的看著棉床方向,望著閆素素的睡顏發呆,連元閔翔何時入內,他都渾然不覺。
余杭姚看著閆素素的表情,讓元閔翔不悅,不由的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
余杭姚忙還神,有幾分慌亂失措,還有幾分尷尬:“主子,你來了。”
“恩,你們都出去吧!”
將閆素素的“尸身”帶回后,元閔翔就動了點小手腳,用了一具死刑犯的尸體,將閆素素的對換了過來,因著不敢將閆素素安排在閔王府,是以他便把閆素素帶來了殘月住所,殘月住所隱于鬧事,外觀看來不過是一座平常的商鋪,入了內里,才見別有洞天,好一番風流雅致。
這是殘月大多數時候居住的地方,當然,殘月在別處,也有許多處不同的房子。
比如湖心上那處小筑,再比如云頂山上,元閔翔曾經遇刺的那個房間,也是殘月所有,構筑十分特別,精通音律和機璜之術的殘月,還在那房間四周布置了許多的機關,是以那天元閔翔身受重傷退回房內之后,那些此刻才不敢貿然再靠近。
本想把閆素素安排上云頂山,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他想借由次,喚醒沉睡的她,只是怕又發生上次的刺殺事件,到時候他自古無暇,分身無能,保護不了閆素素,是以,他便直接把閆素素安排到了殘月的這個住所,雖然看殘月的臉色,是萬分的不情不愿。
余杭姚會在此處,元閔翔并未想到,更讓他想不到的,余杭姚那個憨子,會用那樣的目光注視他的女人,那目光,讓他十分的不悅,是以才會下逐客令,不,確切點來說,應該是逐主令,這里,可不是他元閔翔的地盤。
殘月識趣的跳著單腳出了去,余杭姚還神過后,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穿上的閆素素,而后在接受到元閔翔有些警告的眼神后,忙悻悻的摸了一把鼻子,跟著退了出來。
兩人一走,房內只剩下了閆素素和元閔翔!
窗戶半開著,外頭春意正濃,暖風陣陣而入,元閔翔起身,將那半開的窗戶開了大,讓那個暖風夾裹著白殘花的芳香,送入屋內。
窗外,亭榭疊嶂,峰巒如畫,青瓦疏離,瑩然欲滴。
廊檐下,兩只翠羽黃翼的雀兒發出嘁嘁喳喳的叫聲。
窗內,雕鏤花紋的情銅三足鼎云煙裊裊,散發出淡雅的百合花香。
元閔翔踱步自了閆素素床邊,俯身下來,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這么貪睡,再睡下去,可要錯過花季了,過幾日,櫻花一開,那爛漫光景,你不想看嗎?”
閆素素只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元閔翔心里微微一痛,雖然詐死藥丸的藥效是三天,如今才過了兩天多點,但是他就是害怕,怕她再也行不過來。
“素素,你不會這么狠心,丟下我一個吧?”他對著床上的人兒,柔聲問道。
回答他的,只有靜謐,他輕笑一聲,自做了回答:“當然不會,我知道你也愛我,是嗎?”
他的眼底,飽含輕易,吻上閆素素冰冷的唇,他想用自己的體溫,蘊暖她的身體,讓她感受到他的擔憂,然后睜開眼睛看他一下。
將腦袋埋在閆素素的脖頸之間,他在她耳邊輕輕吐氣。
“你還記得我們初相見時的景象嗎?當時的你,濃妝艷抹,深更半夜在云頂山后的荷花池中泛舟,我在窗邊早就看到你了,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把你當做了什么啊?”
“呵呵,當做了瘋女人!”依然,只有他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自問自答。
“后來我感覺到殺意之時,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想救你,雖然有可能你就是刺客之一,但是我當時卻不想去賭那么多,只想著救你,說出來你或許不信,許那一刻開始,你就注定是我的了。
尤其是當你用頗為隨意的告訴我,你會出現在云頂山,是因為你二娘然給你來勾搭閔王爺,而你這個心情的時候,那一刻,我便告訴自己,我未來的女人,就要是你這個樣子的。”
回憶著初次見面的時候,閆素素的那段話,他便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