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路回去,閆素素偽裝了一路,一下船,元閔瑞即派人準備步攆,送閆素素去龍居宮,然后,吩咐了丫鬟下去請太醫。
這些安排,都被閆素素一一回絕了。
“皇上,可能是有些暈船,晃蕩的,不礙事,我吃幾貼藥就可以,這會兒已經不難受了,我就不去龍居宮了,你派人送我去太醫院便可,我拿點藥,順帶接我娘回家。”
元閔瑞曉得,她開始不愿再去龍居宮了,心底,懊悔又悲傷,卻并未強迫她。
“好,都隨你。”
說罷,他沉寂著俊顏,顧自己,進了宮門,背影看去,盡是說不出的落寞悲涼!
閆素素的目光,只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就被不遠處,呼嘯而來的一匹高頭大馬吸引了過去,馬背上的男人,讓她的嘴角,彎起了一個美好的弧度。
聽聞閆素素被綁的消息,元閔翔是心急如焚而至,待見到閆素素安然無恙的站在岸邊,他的眼眶濕潤了。
“素……”那一聲素素尚未出口,卻只見他高大的身子,往邊上一歪,整個人,盡然沉沉的倒了下來。
“翔!”閆素素驚叫一聲,飛奔往前。
索性,趕在她之前,一陣旋風呼嘯而來,穩穩的拖住了摔下馬背的元閔翔。
“肖遙,謝謝你!”跑上前,從任肖遙手中結果元閔翔,看著元閔翔明明已經痛的咬緊了牙關,卻還要給她一個勉強笑容的臉,她忽然發了狠,一把對著他的額頭,就大力的撞了過去。
“做什么你,你知不知道,方才是有多危險,如果沒有肖遙,你這胳膊腿兒,非得摔斷了不可。”她怒道。
他抬手,卻不是去揉自己的額頭,而是溫柔的撫上閆素素的眉心:“痛嗎?”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能不痛嗎?只是,這疼痛,怎么趕得上看到他胸口大片滲血衣衫時候的痛楚。
“傷口都扯開了,你看看你,這愈合了又開,愈合了又開,你當自己的皮膚是縫衣服嗎?破了還能再補好,肖遙,幫我背上他,我們進宮先。”
看著閆素素對元閔翔的關心,當真惹了任肖遙羨慕的緊。
不過看著元閔翔扯裂的傷口,他也是擔心不已。
忙上前,一把背起了元閔翔,一行朝著宮里太醫監而去。
太醫監,王氏正在沉睡,閆素素被綁的消息,沒人敢告訴她,怕讓她的身子,雪上加霜吃不消,索性閆素素現在已經平安回來了。
閆素素處理好元閔翔的傷口后,便過來看了看王氏。
她很想告訴王氏,安心養病,什么都不要擔心了。
只是王氏睡的極沉,她又不忍心吵醒,所以,只能又回去陪元閔翔。
下午時分,閆丞相來接王氏回家休養,王氏一醒來,就驚叫了一聲:“其兒!”
待看清閆丞相的存在后,似做賊心虛一樣,臉色蒼白了一片。
幸虧閆丞相一直以為王氏口中的“其兒”是指代那無緣面世的孩子,也沒有多加懷疑,安慰了往事幾句,就過來張望了一番元閔翔,最后,把王氏接了回去。
閆素素從始至終,都沒有機會告訴王氏,安陽侯等,已經平安脫險了。
王氏離開后不久,任肖遙派了軟轎,將元閔翔接回了閔王爺府邸,閆素素則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元閔翔身邊,當真怕了元閔翔了,怕他又把自己的傷口給扯開了。
一連三日的調養,元閔翔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期間閆素素也抽空回丞相府去看過王氏,自然告訴了王氏,安陽侯等已經安然脫險了,王氏欣慰的眼神,讓閆素素覺得安心,好歹,這個好消息,讓王氏從流產的陰影中,漸漸的走了出來。
四月中旬期間,元閔翔的身子,已經大抵恢復了,傷口都已經結痂,因著用的是上好的金瘡藥,傷口愈合的極快。
春意深深,夏意漸臨,四月十六日,元閔翔忽然說要南下一趟,得過個七八日才能回來。
想到元閔翔的身子,閆素素實在不放心,第一次,死皮賴臉的纏著元閔翔,非要和他一起下江南,當然,她也是想看看,這古代的江南,是個什么模樣,是不是同古詩中描繪的那樣,如織如畫,美不勝收。
拗不過閆素素的元閔翔,也只能將她帶著隨行,通行的,還有任肖遙和余杭姚。
馬車越往南下,春色越漸濃烈,暮春四月,江南草長,雜樹生花,群鶯亂飛,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到了一處叫做碧水山莊的地方,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閆素素問道。
“恩,這幾日,我們回暫居在這里。”
“你友人的家?”從外頭看去,這處山莊,處處透著江南水鄉的柔美味兒。
“殘月的!”元閔翔的回答,讓閆素素眼角連著嘴角一起抽搐起來。
“他,到底有多少處房產?”光是柳蕓菲知道的,就有四處,這個殘月,敢情最大的愛好,就是到處置辦家產。
元閔翔輕笑,牽起了她的手:“這本是一處荒野,經過殘月的精工細手,變成了如此模樣,這屋子里的機關,可是十分的多,一會兒我會一一說給你聽,免得你不小心撞到。”
殘月的人,雖然看上去懶懶散散的,對于住所的安全性,倒是考慮的十分周到,幾乎每一處房子,都設置了機黃。
隨著元閔翔進了山莊,任肖遙而后余杭姚在后頭做苦力,背著兩人的行李。
其實,行李也不多,無非是簡簡單單的幾件衣裳,還有一個花盆,花盆里裝著什么,任肖遙和余杭姚并不清楚,只有閆素素曉得,那里頭,是一條小蛇,一條冬眠的不愿意出來了的小蛇。
這是蝶谷仙送給她的原矛頭蝮,因著怕蛇冬眠出洞后無人會照看,所以閆素素把原矛頭蝮,貼身帶在了身邊。
進了碧水山莊,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緞子一樣的杜鵑花,清一色的淡紫紅色,花香馥郁,沁人心脾,風一過,便是熏染了人滿頭滿身香氣,元閔翔見她看的癡呆,彎身,折了一支,別在了她耳后。
她雙擊一紅,伸手就要去拔那枝花下來,卻被元閔翔止住了:“戴著,十分的美。”
任肖遙和余杭姚,也正進來,看到耳鬢別著一枝艷紅的杜鵑花的閆素素,雙雙有些微楞。
元閔翔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忽然的舉手,把花兒給摘了下來:“不戴了,人比花嬌。”
奇怪的人,戴也是他,不戴也是他。
閆素素不由的嬌笑了起來,笑聲甜美如同鶯歌,看那廂任肖遙和余杭姚站著眼神有些微癡,他不由的皺了眉頭:“這么閑嗎?把東西放好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兩人雙雙還神,驚覺方才失態,便再也不敢盯著閆素素看,忙道:“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