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秋天，深秋，滿山的果子飄香，空氣中都是水果甜美的味道。

一匹快馬在山中時隱時現(xiàn)，馬上是一個健壯的男子，遠(yuǎn)遠(yuǎn)的似乎在打量著什么，然后目光落在一棵茂密的山楂樹下，樹下有個著藍(lán)布衣裳的女孩子正在打著樹上的山楂。

年輕男子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這棵山楂樹他熟悉的很，結(jié)得山楂又大又香甜，入口不太酸，總能讓人吃到牙倒還不舍得放下，滿口生津。

“丑丫！丑丫！”張茂林大聲喊著，得有小半年時間沒見丑丫了，聽哥哥說，丑丫現(xiàn)在在伺候趙小菊，趙小菊已經(jīng)有了身孕，身子越來越笨，萬事離不開丑丫，“哥說你在山上給趙小菊摘山楂果，我一猜就在這棵樹這，果不其然，呀，你長高了，天天見不覺得，這一離開，小半年了吧，再看你，丑丫，除了丑模樣沒變化外，其他的都有些變化。”

張茂林跳下馬，圍著楚笛轉(zhuǎn)了半天，上上下下打量。

楚笛看到張茂林也很開心，停下手中的動作，揀了幾個大的熟的透的山楂果遞給張茂林，不說話，用手勢示意他吃。

張茂林也不客氣，接過來放入口中，好久沒吃這個味道了，有些酸，他忍不住有些擠眉弄眼，大大的咽下，滿足的說：“城里好是好，可是，沒這里這些好吃的，對了，沒去摘桃嗎，我最喜歡吃的黃金桃，哎呀，美味呀，走，別在這兒摘山楂了，這些夠趙小菊吃了，她又不是豬，吃那么多做什么，我們?nèi)フ易樱殴媚镎f想吃桃，可城里賣的她不愛吃，我今天正好休息，就趕了回來，哎呀，小半年了，還真想這里。”

楚笛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散去，他并不是因為想念這兒才回來，小半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回來，沒有書信，沒有消息，甚至沒有口頭上的問候，他走了之后就似乎是人間蒸發(fā)一般，這突然間回來，為得只是杜月兒想吃桃子。

她搖了搖頭，用手勢示意：趙小菊現(xiàn)在是一人吃二人補(bǔ)，最是饞這個，一定要摘了回去，要是你急，就先過去摘，這樣也不必耽誤杜姑娘晚上吃。

她的手勢不是十分標(biāo)準(zhǔn)，但自小看慣的張茂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說：“也是，丑丫，你的建議很好，對了，丑丫，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也在學(xué)各種東西，杜姑娘不僅長得漂亮，還會好多東西，我除了聽從涂少的吩咐，涂少還特別交待我一定要保護(hù)好杜姑娘，每次杜姑娘和涂少一起外出的時候，我都是杜姑娘的保鏢，我不能讓她看不起我，我現(xiàn)在寫字都比以前漂亮了，要不我寫個你看看。”

楚笛的眉頭微微一蹙，略微有些不太耐煩的用手勢表示：我還急著摘山楂果，你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快去摘桃子吧，那兒的桃子味道最好，只怕山中的兄弟們都會去摘了吃個新鮮，你再不去，只怕樹上就沒有好的了。

張茂林立刻點頭，“對，對，你說的對，那我去了，等我閑了我們再聊，丑丫，你照顧好自己，說真的，在城里我還真是蠻想你的。”

楚笛沒有聽清楚張茂林后面的話，他的馬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聲音在風(fēng)中很快的散去，只余下她一個人對著一棵茂密的山楂樹。

趙小菊吃著楚笛洗干凈的山楂，很是滿足的撫著自己的肚子，孩子快要出生了，她就要做媽媽了，真是一件神奇的事，雖然偶爾的她的脾氣會不太好，但大半來說，她還是覺得新鮮并且快樂。

“丑丫，我們過些日子要搬去城里，這兒不太利于小孩子成長，滿山的全是些粗野的漢子，要是我的寶貝在這種環(huán)境里成長，一準(zhǔn)會長成一個不懂得如何更好的享受生活的笨小孩，我和茂森商量好了，我們搬去城里住，在城里的醫(yī)院讓孩子出生。”趙小菊笑嘻嘻的說，“地方都已經(jīng)選好，這還多虧了茂森的弟弟，就是那個被涂少選中帶走的張茂林，哈哈，想一想還是挺有意思的，他爺爺還想著有一天那個臭小子找不著老婆干脆就娶了你，這可好，人家現(xiàn)在在城里發(fā)財，聽說天天見美女，我聽茂森說，現(xiàn)在涂少特別重視他，看樣子，這小子會有不錯的前途，你就別指望他娶你了，別的不說，你一不會說話，二不漂亮，他肯定看不上。”

楚笛一聲不吭，似乎沒有聽見趙小菊的話，趙小菊已經(jīng)習(xí)慣于楚笛的沉默，自打楚笛來的第一天，張茂森就提前和她說過，“她是我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妹妹，可這么多年來，她一直照顧著爺爺和茂林，我很感激她，所以她雖然是過來伺候你，你也得照顧些她，她不會講話，聽力也有些不好，不要因為這個就欺負(fù)她。”

趙小菊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并沒有說什么，一直以來也算是對楚笛不錯，吃的穿的住的都比其他在山中伺候人的丫頭們好。

“不過，你也小，這些事你也不懂，對了，你這幾天記得把我要帶走的東西準(zhǔn)備一下，茂森已經(jīng)讓人在城里準(zhǔn)備房子，位置不錯，雖然之前出過事情，好在時間過去了很久，中間又有人住過，再修繕一下，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模樣。”趙小菊放下手中的山楂，嘆了口氣說，“去小廚房幫我燉個雞蛋羹，我又餓了。再這樣下去，我真要胖成豬的模樣了，現(xiàn)在我唯一的念頭就是吃，吃了再吐，吐了再吃！”

楚笛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退出了房間，迎面正好碰上張茂森回來。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似乎很累。

“要出去？”張茂森客氣的問了聲，他對任何人都是溫和客氣的，包括對這個并非親生但頗是照顧的妹妹。

楚笛微微一點頭，用手勢說：夫人餓了，我去廚房看有沒有她想吃的。

張茂森點了一下頭，猶豫一下，又說：“你這幾日收拾一下，后天我們要搬去城里住，爺爺一起，我把以前爺爺開得藥鋪贖了回來，也是茂林幫忙，他現(xiàn)在跟著涂少，在城里也認(rèn)識些人物。”